張若塵雖然是白雲觀推出來的明面代表,卻不擅長談判。
不管是一百五十所免費學校,還是五十億美金都讓他無話可說。
他很清楚這兩樣東西能帶來什麽變化,雲貴山多、地處偏僻,幾十年的發展也改變不了落後的局面,說來說去還是經濟和教育的問題。
這兩樣東西是老大難,若是解決,那片土地上的民衆定會獲得新生活。
越是這樣想,心情越複雜。
張若塵歎息一聲,低着頭尴尬道,
“能不能…再加一個。”
盧克冷漠道,“我剁一條胳膊賠給你,如何?”
老道士連忙擺手,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隻是…”
話到嘴邊,怎麽也說不出口。
盧克倒了杯紅酒放在他面前,“老道士,你爲人不錯,我不想難爲你,讓他們來談吧!”
張若塵強笑道,“你說什麽呢?哪有什麽他們。”
盧克也不戳破,從抽屜裏取出兩份文件放在桌子上,
“這裏有兩份文件,左邊的是五十億美金和一百五十所免費學校的補償合同,右邊比較特殊,是動力裝甲的核心機密,有了它,就能生産出更強大、更實用的軍用裝甲。”
“告訴他們,兩份文件,二選一,後天給我答複。”
“你可以走了。”
盧克做出送客的手勢,張若塵無奈,隻能起身離開,一邊走一邊歎息,身形都蒼老許多。
他走後不久,琳達出現在房間裏,
“你又在搞什麽鬼?”
“一次試探罷了。”
“試探?”
女孩好奇道,“試探什麽?”
“以後你就知道了。”
盧克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幾天相處下來,兩人的關系飛速發展,隻剩下一層窗戶紙,盧克甚至考慮要不要建個紅太陽。
沒辦法,女孩的身體太硬了,抱在懷裏都硌手,更别說按在床上。
作爲男人,他喜歡柔軟彈性、曲線分明的身體,鋼筋混凝土就算了,就算有心,也沒那份力氣。
事情就是這麽尴尬。
盧克也不好明言,隻能拖着。
“對了,有件事我需要問你。”
琳達收起笑容,沉聲道,“你覺得我師父怎麽樣?”
“他給你打電話了。”
女孩點點頭,“不但打了電話,還派人送來這個。”
取出一枚白玉做的方形令牌放在桌子上,令牌正面刻着古篆體“靈”字,背面則是一個虛,不是别的,正是靈虛派的掌門信物。
老乞丐真名淩虛子,是華國古拳法靈虛派的嫡系親傳,在犯事兒前已經獲得掌門信物,隻差最後一步就能當上掌門,可惜,天不遂人願,由于虎煞真經和江湖上的仇怨,終究落了個流亡海外的悲慘下場。
盧克拿起令牌瞥了一眼,随即丢到沙發上,
“老家夥對你說什麽了。”
“也沒說什麽,就是讓我回靈虛派一趟,見一見當代掌門。”
盧克呵呵地冷笑起來,老家夥不安好心,還想着當年的事。
琳達認真道,“我打算回去看看。”
“去什麽去,吃飽了撐的。”
“可是……”
女孩有些爲難,“師傅把靈虛派的所有功法都傳給了我,我要是不去,怎麽跟他解釋。”
“我跟他解釋,你不用管。”
“盧克!”
女孩生氣了,“他是我師父,不是外人,你不能這樣敷衍他。”
盧克微歎一聲,低聲道,
“白玉令牌是靈虛派的掌門信物,你若是拿着它回到宗門,意味着什麽,你知道嗎?”
“還能有什麽,大不了打一架就是,我還怕他們不成。”
女孩不以爲然,情況也确實如此,身爲氪星人,她沒有理由畏懼幾個修行古拳法的拳師,當然,雲上真人除外。
盧克搖搖頭,
“靈虛派不算什麽,關鍵是虎煞真經,當年老乞丐…”見女孩表情不對,隻能改口道,“你師父就是因爲這部功法才不得已離開祖國、流亡海外,當然,其中還有别的故事,我就不跟你說了。”
“那些人從始至終都沒有放棄,一直在暗中打探他的消息,這也是老家夥從不出門的原因。”
“你練了虎煞真經,等于得了他的仇怨,一旦亮明身份,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明白嗎?”
琳達皺眉道,“你的意思是那些人會來對付我。”
“肯定的。”
“那就讓他們來,來一個打一個,來十個打十個,正好替師傅出氣。”
女孩興緻勃勃,看得出來,她很期待和古拳法大師對戰的場景。
盧克:“……”
這丫頭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她如此堅持,盧克也沒轍,隻能道,
“什麽時候動身?”
“明天上午。”
“我和你一起去。”
“真的。”
女孩興奮地大叫起來,又道,“談判的事怎麽辦,你說了後天給他們回複。”
“拖拖吧,爲雙方留些餘地。”
……
第二天上午,開完例行會議後,盧克扛上旅行包和同樣打扮的琳達一起離開酒店,對于這一幕,衆人早已見怪不怪了。
不管是魔都這邊的人,還是随性的工作人員都搞不明白:這兩位大佬的目的是拓展業務?還是出國旅遊。
驅車到達郊區後,琳達帶着盧克騰空而起,向西南方向飛去。
靈虛派的宗門地址在昆侖山脈以東的某處山峰上,距離最近的城市有一百多裏的路程。
當然,這點路程對兩人來說不過是小意思。
确定好位置後,琳達再次提高速度,隻用了幾分鍾就來到靈虛派的大門外。
看着破破爛爛的石拱門、布滿雜草青苔的台階和隐約可見的坍塌房屋,盧克不禁皺起眉頭,這地方真的是靈虛派。
小時候,老乞丐經常吹噓,說什麽靈虛派是傳承近千年的古老宗門,門下弟子數百,遍布西南諸省,在昆侖山脈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有段時間,盧克甚至萌生拜他爲師的念頭。
琳達也是滿臉不解,師傅描述的場景和眼前的畫面完全不一樣。
“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盧克搖搖頭,走到拱門前,扒開雜草,一塊石闆浮現出來,上面歪歪扭扭地刻着三個大字—靈虛派。
“看來情況與我們想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