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金甲巨神後,張浩煙散發出極強的威勢,讓老十一忍不住泛起嘀咕,
“怎麽樣,六哥,打不打得過。”
“難!”
一個難字道出了無奈,六号是十三使徒中最擅長戰鬥的,他說難,那就真的麻煩了。
打不過最讓人頭疼,總不能真把白雲觀炸了吧!
老十一也是無語,隻能尬笑道,
“老人家别急着動手,我來這兒的目的是談判,不是結仇,有什麽問題咱們先說清楚。”
張浩煙神色冷然,緩緩抽出金锏。
見狀,老十一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閣下不聽好人言,那就别怪我了。”
話落,爆炸聲從外面傳來,山洞都顫抖起來,鳥兒叽叽喳喳地叫,遠處傳來陣陣驚呼。
“整個青雲山都是我的鳥,足足有幾千隻,每隻鳥都是炸彈,你敢動手,我就讓傳承前年的白雲觀從人間消失,閣下不妨設想一下,你的後輩弟子有幾個能活下來的。”
金光突然變得熾烈,張浩煙怒目圓睜,殺意幾乎化爲實質。
這個毛頭小子居然敢拿白雲觀要挾他。
老十一神色不變,繼續道,
“我說了我們來到這裏不是爲了結仇,閣下若以勢壓人,那就隻能同歸于盡。”
張浩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收起金光,變回最初的模樣。
老十一輕出口氣,緩緩道,
“還未請教道長大名。”
“張浩煙,道号雲上真人。”
“原來是張道長,幸會幸會。”
老十一微微颔首,目光朝向石碑,“可否把我的朋友放出來。”
老道士哼了一聲,衣袖一揮,石碑緩緩升起,五條鎖鏈把困在地穴裏的琳達拽出來,老十一連忙檢查她的情況,确定隻是昏過去沒有生命危險後,轉而笑道,
“既然道長肯放人,我也不能沒有表示。”
“鳥群已經升空,不會再打擾道觀清醒。”
張浩煙冷聲道,“你是誰?”
“盧克·蕭。”
“我問的不是這具身體的名字,而是你,你是誰?”
老十一擺擺手,“我的名字無關緊要,道長隻要知道我是盧克·蕭就行了。”
張浩煙呵呵地笑起來,目光深邃,似乎要把人看個通透,
“你和你體内的十一靈魂有着相似的氣息,燃燒的綠意,帶着吞沒靈魂的冰冷,和金屬中的靈魂一模一樣,卻遠沒有後者強大。”
他捋着胡須,露出看透一切的了然,
“我沒猜錯的話,金屬内部的才是真正的盧克·蕭,你們幾個不過是他的分魂。”
“一個主魂,十二個分魂,好厲害的手段,年輕人,你的本體很了不起。”
老十一靜默不語,體内的使徒瘋狂交流起來,
“這老頭太厲害了吧!一眼就看出我們的來曆。”
“我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我也是。”
“難怪六哥說難,老頭根本就是有恃無恐。”
“老大,本體什麽時候蘇醒?”
“難說。”
一号沉聲道,“本體正在進行某種蛻變,短時間内很難醒過來。”
“讓我來吧!”
八号突然站出來,接管盧克的身體,
“既然道長看出來,我不用隐瞞了,不錯,我們兄弟都是分身,來這裏的目的就是救本體出去,這件事無論如何都要完成,如果道長非要阻止,隻能變成不死不休的仇敵。”
“我不想看到這一幕,相信道長也不希望千年傳承灰飛煙滅。”
“你在威脅我。”
“不是威脅,隻是實話實話,”
張浩煙寒聲道,“張某活了一百多歲,什麽人沒見過,你想用白雲觀要挾,未免太想當然了!”
八号微歎一聲,“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道長爲何要扣着本體不放,咱們之間沒有仇怨吧。”
張浩煙哈哈大笑起來,表情猙獰,帶着森然怒火,
“你的本體害的兩村數百名村民沒了魂,還殺了我的弟子-白雲觀觀主張若素,這叫沒有仇。”
八号心裏咯噔一下,完全不知道這回事兒。
老道士不像會說謊的人,也就是說事情很可能是真的。
這下麻煩了。
殺徒之仇沒那麽容易解決,還有死去的幾百名村名……
短暫的沉默後,八号緩緩道,
“村民的事我會調查清楚,如果真如你說得那樣,我會在做出補償。”
張浩煙嘶聲道,“幾百條人命豈可以用金錢衡量。”
“道長,在了解事實前不要輕下結論,我們提供的東西遠遠超過你的想象。”
八号說得很認真,張浩煙卻是不屑地揮舞衣袖,
“至于令徒的事,可能有誤會。”
不等對方開口,八号繼續道,“本體一直處于沉睡中,張若素道長身爲白雲觀觀主,修爲肯定非同一般,我很好奇,處于沉睡狀态的本體是怎麽殺死張觀主的,想來想去,隻有一個解釋:張觀主主動發起攻擊,本體被動防禦,陰差陽錯才導緻慘劇發生。”
“當然,這一切都是猜測,身爲當事人,道長肯定比我清楚,但從本體那裏傳來的情報分析,在這幾天内,本體總共遭遇了兩次襲擊。”
說到這裏,八号擡起頭,直勾勾地盯着對方,
“不知道攻擊他的是誰?道長不妨告訴我,免得再發生誤會。”
張浩煙冷哼一聲,“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子。”
八号沉默地搖頭,“在下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張觀主的死讓人痛惜,但本體無意殺人,若道長非要把殺徒之仇按在我們頭上,我們也無話可說。”
“華國有句老話,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冤家多堵牆,我們有意化解仇怨,還請道長多多考慮。”
八号的話條理明晰、直指要害,保留了餘地、還給足了台階,張浩煙心裏暗惱,卻也無法反駁,從源頭分析的話,确實是傻徒弟率先發難,才有接下來的慘劇,後來趙從心發起攻擊,金屬内的靈魂也沒有下狠手。
可死的畢竟是白雲觀觀主,若不報仇,怎麽向後輩弟子交代。
張浩煙眼中浮現出點點殺意,這時,耳邊響起叽叽喳喳的鳥叫聲,他心底一寒,隻能忍住動手的欲望。
鳥兒爆炸的場景曆曆在目,若把對方逼急了,真有可能魚死網破。
白雲觀千年的基業不能敗在他手上。
可惡的小子,真是難纏!
老道士倍感棘手,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頭疼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