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惡魔的虛影降臨時，世界都在發生變化。

鳥兒縮緊翅膀、蟲子停止鳴叫、飛蟲走獸躲在巢穴裏瑟瑟發抖，整個森林陷入死寂般的安靜當中。

魔法陣仿佛有了生命，血液在泥土中流動，不斷向下滲入，帶出一股股灼熱、宛如硫磺的刺鼻氣味。

“惡魔的交換需要天平橫梁。”

低聲的聲音仿佛從另一個時空傳來，亘古、深邃，分不清男女，卻直達靈魂深處。

“西沃恩，我忠誠的仆人，你需要付出。”

“可是……”

西沃恩擡起頭，又連忙低下，“我的要求是爲了古書，爲了您，我的主人，我在爲您尋找古書。”

嚯嚯嚯嚯！！！

幻影詭異地笑了起來，緩緩消散在空氣中，留下一抹紫羅蘭般詭秘的瞳孔，

“天平的另一端懸挂着你的血，西沃恩·麥克杜格爾，我忠誠的仆人，用麥克杜格爾家族的魔力之血換取你所要的東西。”

西沃恩跪在地上，久久不起，直到月亮升起、鳥兒重新鳴叫才緩緩擡頭，定在木樁上的人頭隻剩下骷髅，狼肝狼肺全都化爲灰燼。

“克羅内！”

西沃恩咬着牙，一拳砸在地上，恐怖的力量炸開地表，掀起大片氣浪，塵土四起，祭壇、魔法陣被掩埋，搶劫犯的無頭屍體遠遠飛出去，滾落在草叢中。

“父親說的沒錯，惡魔沒一個好東西，或許在我墜入地獄的那一刻，她就計劃好了。”

“可惡！”

“克羅内，你真該死，還有卡恩、貝文，都是你們害的。”

西沃恩在心裏不斷詛咒着，嘴裏卻不敢發出一句聲響，她受夠了這一切，家族、惡魔還有可恨的叔叔和弟弟……

“不行，不能把家族血脈交出去。”

西沃恩咬緊牙關，眼中卻露出遲疑之色。

她其實沒有更好的選擇。

銀女妖的詛咒越來越強，要不了多久，她就會失去人性，變成聽從于惡魔的傀儡，那時，血統真的重要嗎？

……

如果把dc世界的地球比作仙俠世界，那麽哥譚就是妖魔縱行之地。

哥譚出人才，馬戲團最甚。

作爲一家漸漸創出名頭的馬戲團，奇怪馬戲團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引發中下層階級的熱烈歡迎。

它和别的馬戲團不同，老闆似乎沒有賺錢的想法，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把賺來的錢換成食物分發給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久而久之，這家馬戲團開始嶄露頭角，成功引起警方的注意。

在結束全國巡演後，奇怪馬戲團回到最初的家—哥譚，他們要在這裏舉行最後一場表演來告别2004年。

消息傳開後，引起很多底層人民的關注，部分媒體也自發地給予宣傳。

馬戲團開業當天可謂人山人海，附近的流浪漢、無家可歸者全部聚集在這裏，觀看表演的同時享受免費的豬肉漢堡。

哥譚市的便衣警察和幾個FBI也混在其中，他們來這裏的目的不是爲了免費食物，而是近年來越演越烈的人口失蹤案。

奇怪馬戲團就是嫌疑目标，他們每到一個地方演出，就會有人失蹤，起初警方沒怎麽在意，畢竟失蹤的都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誰會關心流浪漢的死活？

随着時間推移，失蹤案越來越多，他們想不在意都不行了。

喧鬧的馬戲團内，人員擁擠不堪，有的直接坐在地上，由于來的大都是流浪漢，使得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揮之不去的酸臭味。

負責此次案件的警長貝隆躲在角落裏抽煙，表情難掩郁悶，本以爲是件随手可破的案件，可這麽長時間過去了，愣是沒找到一點線索。

辦案要講證據，找不到失蹤人口就沒法定罪，單靠懷疑是不行的。

一個便衣警察走過來，手裏拿着兩個豬肉漢堡，

“隊長，要不嘗嘗，味道還不錯。”

貝隆搖搖頭，掃了一眼不遠處的庫房，

“找到了嗎？”

“都搜過了，連根毛都沒有，FBI是不是搞錯了。”

“希望吧。”

貝隆長長地吐了口煙，也不知怎麽，總覺得這件事透着詭異。

便衣警察三兩口把豬肉漢堡吞進肚子裏，左右看了一眼，小聲道，

“隊長，打聽個事兒，特斯拉生産的警用動力裝甲是不是到位了？”

貝隆瞥了他一眼，笑道，“怎麽，你也想要一套。”

“誰不想要啊！”

便衣警察興奮地直咧嘴，“聽說警用裝甲刀槍不入、性能極強，有了它們，那些罪犯還不是手到擒來。”

“哪有那麽簡單。”

貝隆把煙頭丢在地上，用力踩了一腳，“警用裝甲的性能确實不錯，就是太貴了，一套九十萬，瑪德，簡直就是搶錢。”

“特斯拉太他麽黑了。”

“咱們局能分幾套？”

“就四套，還是局長撒潑打滾硬搶來的。”

“不應該啊!”

便衣警察抓着頭發，滿臉不解，“市長不是向特斯拉訂購了兩千多套警用動力裝甲，怎麽到咱們手裏就四套。”

“你以爲那些動力裝甲都是給警察用的。”

想起這事兒，貝隆心裏憋屈，“警衛隊要穿、武裝特警也要、檢察署那邊也不放手，還有監獄、部門警衛、緝毒組、刑偵組雜七雜八，沒有一個不伸手。”

“都是她娘的沒奶的孩子！”

這時，前方傳來喧嘩聲，奇怪馬戲團團長拉茲洛·瓦倫丁走到台上緻敬來賓，他是個高大肥胖的家夥，額骨寬、眼睛圓，長相有些兇狠，聲音卻極具感染力。

在他的号召下，現場掀起一陣又一陣掌聲。

發言結束後，表演正式開始，老實說，奇怪馬戲團的節目沒有什麽出彩的地方，不管是馬術表演、猴子騎單車、灰熊呼啦圈、狗子踩摩托、小醜玩跳球等等都表現平平。

之所以吸引這麽多客人，是因爲團長拉茲洛·瓦倫丁的“慈善行爲”，他向窮人分發面包，窮人自然擁護他。

這世上最不缺少的就是底層階級。

演出從七點半開始，持續到晚上十一點，結束後，人員陸續立場，部分流浪漢卻留了下來，住在馬戲團提供的臨時住所裏。

“開始吧！”

貝隆看了手下一眼，後者點點頭，穿上流浪漢的衣服混進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