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芭拉記得很清楚,她一共對神秘人造成七次攻擊,每一擊都夾雜着電擊傷害,普通人根本遭不住,可這個家夥不但站起來,身上還沒有傷。
布魯斯沉聲道,
“你是誰?超人類?”
神秘人沒有回答,撿起地上的短刀,再次發動攻擊,他的行動如之前一樣迅捷,似乎沒有受到傷痛影響。
芭芭拉驚疑不定,在對方的猛攻下連連後退,布魯斯看準時機,丢出蝙蝠飛镖,飛镖擦過神秘人的胸口,留下十幾厘米長的血痕。
暗淡的月光下,傷口快速愈合,隻用短短數秒就恢複如初。
目睹這一幕的芭芭拉徹底震驚了,難怪對方在肋骨斷裂的情況還能戰鬥?原來是不死之身。
“你到底是什麽怪物?”
女孩厲聲怒吼,有點被吓住了,很擔心眼前的家夥揚天長嘯,變身惡狼或巨型蝙蝠之類的恐怖生物。
布魯斯也是滿臉陰沉,他對付過了不少罪犯,從沒見過這種東西。
人?
還是,怪物?
神秘人依舊沉默着,或許,他本來就是啞巴。
形勢開始變得詭異起來,芭芭拉不敢像之前那般狂攻猛打,而是後退幾步,謹慎地觀察對手,布魯斯和阿爾弗雷德取得聯系,得知暴徒來自貓頭鷹法庭時,眼神多了一絲決然。
無論如何,都要把神秘人留下來,一定要從他口中挖出貓頭鷹法庭的消息。
打定主意的布魯斯發起猛攻。
黑色披風嘩嘩作響,一道幽影閃過夜空,全力以赴的布魯斯爆發出恐怖的戰鬥力,隻用三招就打掉神秘人手裏的短刀。
他的拳頭如獅子一般狂猛,身體如猿猴一般輕盈,一記重拳擊中神秘人的腦袋。
咔嚓!
獵鷹面具崩裂開來,露出一張略顯蒼老的面孔。
這張臉的年紀大約在五十歲左右,有鮮明的輪廓特征,讓人印象深刻。
布魯斯怔了一下,總覺得這張臉有些眼熟。
被擊碎面具的神秘人捂住臉頰,顯得極爲慌亂,就像光在地窖裏長時間沒有見人的孩子,眼睛閃過恐懼、慌亂、遲疑各種複雜情緒,他低聲嘶吼,頭也不回地往外跑。
“站住!”
芭芭拉大喝一聲,正要追擊,耳邊傳來艾娃的叮囑,
“戈登小姐,不要忘了任務,軍用裝甲不能落在外人手裏。”
女孩惱火地跺着腳,目光轉向布魯斯·韋恩,
“喂!你怎麽不去追他。”
布魯斯微微搖頭,拿出鈎抓槍擊中遠處樓房,借助繩索拉力騰空而起,如蝙蝠一樣消失在夜空當中。
“奇怪的家夥,一句話也不說,太高傲了吧!”
芭芭拉很是不爽,本來想着和蝙蝠俠并肩作戰,成爲親密戰友,可一番接觸下來發現對方根本不相信自己,反而處處設防,好像自己是什麽壞蛋。
這讓女孩的一腔熱血變得哇涼,心裏的好感也全然消失。
事實上,造成這一切的原因不在于她本身,而在于動力裝甲,布魯斯對出身黑道家族的盧克有很深的成見,連帶着對穿着特斯拉動力裝甲的芭芭拉也産生提防之心。
戰鬥結束後,芭芭拉開始處理戰場,在艾娃的指揮下卸掉暴徒身上的動力裝甲,把它們搜集到一起。
襲擊韋恩莊園的暴徒共有十五人,奇怪的是,隻找到十三套動力裝甲。
“不對呀,怎麽少了一副。”
女孩仔細檢查,确實是十三,不是十四,有一套裝甲消失了。
……
韋恩莊園外圍,逃出樹林的神秘人瘋子一樣在馬路上狂奔,一邊跑,一邊發出野獸般的低吼,目光閃爍不定,時而高興、時而痛苦,也不知道想起什麽。
直到跑到一輛黑色轎車前,打開後備箱,拿出裏面的獵鷹面具套住腦袋,沸騰的情緒才平複下來。
原地休息一會兒後,有些疲憊的他打開車門,驅車離開。
夜色之下,黑色轎車在馬路上飛速行駛,穿過人煙稀少的林間小路,在一處廢棄的建築工地前停下來。
神秘人下車,提起工具箱,向内部走去。
在他離開後不久,草叢裏出現一個幽影,漆黑色戰甲,幽靈般的身軀,正是身穿幽靈1号的盧克。
盧克環視四周,周圍的環境一絲不漏地呈現在屏幕上。
“十六個攝像頭,十三處陷阱,還有三處暗哨,兩處暗門,好嚴密的安保措施。”
“不過,這些對我沒用。”
盧克邁出草叢,随着右腳落地,身影随之消失,光影變幻中,隻能看到一抹不易察覺的幽影。
隐藏在樹梢、石頭縫、牆壁的攝像頭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景象,盧克壓低腳步,不遠不近地跟在神秘人身後,堂而皇之地走進工地裏。
工地深處有一處曆史遺迹,順着暗門向下走,穿過狹長的走廊,眼前的場景陡然一寬,不知不覺,竟來到草木茂盛的原始森林。
溪水流動的嘩嘩聲回蕩在耳邊,空氣中夾雜着花草的清香,夜莺的咕咕聲從遠處傳來,近處的樹梢上閃過四盞明燈,那是兩隻羽毛濃密的猴面貓頭鷹。
貓頭鷹腦袋下垂,好奇地打量着什麽。
它們的視野與人類不同,可以勉強看清隐藏在光影下的幽靈戰甲。
盧克沒有在貓頭鷹身上投入太多注意力,跟在神秘人身後,小心地向森林深處走去。
路過一顆老樹時,耳旁突然響起急促的破空聲。
盧克本能地側過身,一把精鋼做的長矛擦過他的身體,釘在樹幹上。
與此同時,前面的神秘人驟然轉身,端起沖鋒槍,向盧克所在的地方瘋狂掃射。
空氣裏傳來哒哒哒哒的撞擊聲,光影消散,露出漆黑無光的幽靈戰甲。
盧克向後看了一眼,目光轉向身前,
“你是怎麽發現我的?”
神秘人丢下沖鋒槍,拔出背上的黑色短劍,
“沒有什麽能逃脫貓頭鷹的法眼。”
“故弄玄虛!”
盧克冷哼一聲,右手張開,一道藍光刺破空氣。
轟!
二十米外的大樹轟然爆炸,隐藏在書上的家夥來不及慘叫,被沖擊波炸成數段。
盧克邁步向前,身穿幽靈戰甲的他宛如從地獄走出的死神,
“聽說貓頭鷹法庭有一支叫利爪的秘密殺手部隊,你應該就是其中之一吧。”
“很好,我一直在頭疼怎麽把你們挖出來,沒想到你們居然送上門。”
“這實在太好了。”
盧克眼中燃燒着興奮的綠炎,恐懼之力籠罩周圍,刹那間,所有的聲音都消失,森林變得無比安靜,即使躲在樹上瑟瑟發抖的貓頭鷹也縮着腦袋,不敢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