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濱城政府秘密實驗基地内。
狹長的走廊盡頭出現一個其貌不揚的黑人女性,女人身材不高,隻有一米五五,卻偏偏生的極爲健碩,搭配那張冷硬的面孔,無形中散發着強硬的氣勢。
女人走到隔離室門口,推開屋門,
“你好,漢蒙德博士。”
房間裏的人轉過身,露出一張古怪的面孔,他的腦袋極大,幾乎是正常人的1.5倍,這也導緻當他擡頭看人時,樣子說不出的滑稽,就像首次登台的小醜,讓人忍不住想笑。
女人卻沒有笑,眼神、眉毛沒有絲毫情緒上的變化,這樣的表現讓海克特·漢蒙德多了一絲好感,
“我見過你,在我父親的辦公室裏,你叫阿曼達·沃勒?”
“是的,十年前我曾擔任你父親的助手,閑話不多說了,漢蒙德博士,請你來的原因,你應該清楚。”
海克特嘶嘶地笑起來,渾濁的眼睛多了一種無法掩飾的狂熱,
“它在哪?”
“請跟我來。”
兩人穿過三層密封門,來到一處空曠的實驗室,實驗室中間的架子上有一個特制生物倉,“它”就在裏面。
海克特快步上前,腦袋貼着生物倉,
“你好,小家夥,終于見面了。”
阿曼達出聲道,“漢蒙德博士,它是最高機密,決不能洩露出去。”
“我知道規矩,不用你提醒。”
海克特不悅地揮揮手,目光在“它”的身體上來回移動,看到胸口處的凹陷時,道,“這個傷口是誰造成的。”
“挖出來的時候它就是這個樣子,沒有别人動過。”
“挖出來!”
海克特敏銳地抓住關鍵詞,
“是的,它是被人爲掩埋的,在我們到達之前,就和其他人接觸過,教授,請抓緊時間,我們希望在最短時間得到最确切的數據。”
海克特擡手向門口一指。
阿曼達沒有再說什麽,轉身離開實驗室,至于裏面的情況,她并不擔心,海克特的父親這個機構的主要負責人之一,海克特能在三十多歲的年齡獲得這樣舉世難求的機會,他的父親起到關鍵作用。
檢測外星人是一項非常危險的工作,海克特卻做得有條不紊,事實上,相似的場景,他在夢中模拟無數次,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流程、進度,每一步都牢牢記在心裏。
世上總有一些怪胎,厭惡同類,反而對那些虛無缥缈的外星生物有着狂熱的興趣,海克特·漢德蒙就是其中之一,他喜歡外星人,近乎迷戀。
穿上特制防護服,打開生物倉,用鑷子、剪刀提取“它”身上各個部位的組織細胞,當鑷子觸碰到胸前的傷口時,腦中出現奇怪的回響。
黑晝茫茫,白夜朗朗;
邪徒奸黨,懼吾神光;
怖火焚葬,逆我者亡;
……
恐懼!
吞噬!
力量!
海克特大叫一聲,踉踉跄跄地往後退,撞到桌椅才停下來,
“誰?誰在說話。”
環顧四周,狹小的密閉室隻有他一人,沒有别的存在,
“難道是……”
想到了什麽,海克特眼中閃過一絲驚恐,驚恐中又夾雜着狂喜,咽了口吐沫,邁步走到“它”跟前,切開胸口的創傷,用鑷子從紫褐色的肉芽中夾到一枚米粒大小黃色晶體。
海克特怔怔地看着黃色晶體,整個心神都被吸引進去。
黑晝茫茫,白夜朗朗;
邪徒奸黨,懼吾神光;
怖火焚葬,逆我者亡;
……
少爺幫剛成立的時候,爲了提升手下的戰鬥力,盧克經常帶他們玩捕獵遊戲。
兩撥人,一方是獵物,一方是獵手,在限制區域裏相互厮殺,優勝者會獲得豐厚的回報,後來,随着幫會擴張,捕獵遊戲漸漸演變獵殺遊戲。
盧克會在解決敵對幫派的時候,把它們的頭目留下來,丢到沒有接通網絡的廢棄村鎮裏,讓手下前去獵殺,第一個抓住獵物的人不但會獲得處決權,還能獲得獵物一半的财産。
一半财産,少說也有幾十萬美元。
這是一筆足以讓人瘋狂的金額,很快,獵殺遊戲就成爲少爺幫的标志之一。
人是一種智慧生物,擁有邏輯、情感、認知,獵殺遊戲卻把這些統統刨除,隻保留最原始的狩獵本能。
某種情況上講,它是一種毫無人性的活動,帶來的隻有血腥和恐懼,恐懼是會蔓延的,當一個個能叫出名字的幫會大佬慘死于獵殺遊戲的消息傳出時,整個海濱城的地下勢力都顫抖起來。
兔子被一槍爆頭的時候,不會感到恐懼,因爲死的太快了,若是被一群灰狼圍起來肆意玩弄,那種時時刻刻面臨死亡的恐懼就會演變成揮之不去的夢魇籠罩在所有人心頭。
那段時間,海濱城的天空永遠烏雲密布,直到老爺子出面阻止,獵殺遊戲才退出曆史舞台,成爲少爺幫的保留項目。
事實上,哈爾·喬丹那句話并沒有錯:少爺幫就是籠罩在海濱城上空的陰霾,他要鏟除這篇陰霾,結果失敗了,失敗就要付出代價。
遊戲開始了,迪奧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塊臉居然露出罕見的興奮神色。
盧克無語道,“别告訴我,你也要參加?”
“我已經三年沒玩過這種遊戲了。”
“三年!确實有點長,那就去吧。”頓了頓,補充道,“留一口氣。”
迪奧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卻沒有詢問原因,穿上衣服,頭也不回地離開别墅。
盧克走到正在準備早餐的卡蘿身後,伸手抱住她的腰肢,在耳邊低語道,
“找到那個人了。”
女孩驚訝道,“這麽快?”
盧克含糊地應了一聲,“那個人你認識,哈爾·喬丹。”
咔!
盤子掉在地上,神色驚愕的卡蘿轉過身,不可置信地說道,“怎麽可能是他,你确定嗎?”
盧克點點頭,
“戒指就在我手裏。”
卡蘿頓時沉默了,垂着腦袋,不知道該說什麽。
盧克撫摸着她的頭發,低聲安慰道,“本來不打算讓你摻和進來,思來想去又覺得不妥,畢竟是你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女孩遲疑道,“能不能……”
盧克伸出手指,堵住她的嘴唇,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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