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

艾娃懸浮在半空中，表面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數據代碼，

“根據現有信息推測，距離全面優化還需要98%的進度。”

話音落下，盧克的神色愈發凝重，

“也就是說，一百多個國家的數據庫，才讓你的性能提升2%！”

“可以這麽理解。”

盧克倒吸一口涼氣，本以爲氪星信息技術與地球相差很大，沒想到會這麽大，用氪星最低級技術創造出來的人工智能居然在短短幾分鍾内攻破所有國家的安全系統，連導彈基地、軍工實驗室這樣的内部局域網也不例外。

“把你搜集到的數據歸類整理，我要檢查。”

“好的，少爺。”

一個虛拟屏幕投射出來，上面标注數十個選項，個人信息、軍事、武器、能源、金融、企業、政府、情報機構等等等等，每個選項下面還是幾十個小分類。

盧克先點開能源，查看了各國核設施的分布地點，又浏覽情報機構，情報以國家作分類，包括CIA、軍情六處、俄對外情報局等等。

大國之間的龌龊事都在裏面，一條條、一件件，駭人聽聞，讓人頭皮發麻。

“這些情報要是洩露出去，估計得再來一次世界大戰。”

盧克喃喃自語，表情着實震驚。

國家之間的博弈沒有對錯，隻有立場，可以普通人的觀點去看，那些違背人倫道德、極盡殘虐暴戾的事件本就不應該存在，那是對人類本身的亵渎。

他微歎一聲，目光轉移到武器、軍事兩個選項，上面記錄了各國正在研發的新型武器，隻看了幾眼，就像丢垃圾似得丢到一邊。

幾十個選項中，個人信息和金融的庫存最大，前者不用說了，全世界幾十億人的個人檔案都在裏面，出生日期、聯系電話、家庭情況、學業、經濟收入、犯罪情況等等等等，甚至連個人愛好、性格特征、潛在的愛戀對象、有沒有出軌也包含在内。

可以想象，一旦這些數據流傳出去，那些整日上網的網民們不知如何作想。

金融方面的數據分爲企業、銀行、股市、地下錢莊、黑市、非法資貸、國際貿易等二十六項，盧克點開銀行選項，密密麻麻的數據冒出來，整個人都蒙了，

“爲什麽會有這麽多賬戶密碼，你該不會把所有銀行的數據庫都搞過來的吧！”

“那些也是數據的一部分”

盧克：“……”

沉默了好一會兒，實在忍不住心裏的好奇，壓低聲音道，

“我可以從這些賬戶裏取錢嗎？”

“可以！”

盧克又問道，“會不會出問題，被人追蹤。”

“隻要保證數額在一定範圍内、不進行大規模資金交易擾亂市場，就不會被查到，我會利用股市、地下錢莊、國際貿易差填補所取賬戶上的數字虧空。”

“你說的數額上限是多少。”

“十五億。”

“美金？”

“英鎊！”

盧克劇烈咳嗽起來，臉頰一陣紅一陣白，“好吧，先來十億壓壓驚！”

幾秒後，叮的一聲，手機傳來短信，銀行賬戶的數字多了一個1九個0。

盧克仰頭倒在沙發上，直勾勾地盯着手機，這一刻，他感覺自己變成鹹魚，每天無憂無慮地活着，沒有半點人生意義。

“原來錢真的隻是一堆數字！”

一聲無奈的歎息後，盧克收起複雜心情，道，

“把所有銀行賬号的密碼删了！”

“好的，少爺，不過我想問一下，爲什麽這麽做，人類都喜歡錢，錢不是越多越好嗎？”

這個問題顯然超出了普通問題的範疇，盧克不得不認真起來，

“艾娃，你搜集了全世界的互聯網數據，肯定聽說過【守株待兔】這個成語。”

“是的，守株待兔的故事是：有位宋國的農夫，每天早上很早到田裏工作，一直到太陽下山才收拾農具回家。

有一天，農夫正在田裏工作，遠遠跑來一隻兔子。兔子跑得又急又快，一頭撞在稻田旁邊的大樹，兔子頸部折斷，當場死亡……”

艾娃把守株待兔的故事簡單叙述一遍，繼續道，

“我不認爲那個農夫和少爺有聯系，你們是不同的。”

“不，你錯了，你不是人，不了解人的欲望，更不了解金錢所建立起來的貨币體系，這兩樣東西不管哪個出問題，都會造成很嚴重的災難，總之，把這項功能封存了，即使以後我有需求，你也要連續警告三次，再做答複。”

“我會把這句話當成指令寫入限制程序。”

“那樣最好。”

盧克松了口氣，擡手摸摸額頭，竟發現一層細汗，該死的天氣，十月份了，還這麽熱。

“今天就到這裏吧，記得把痕迹處理幹淨。”

“知道了，少爺。”

做完這些事後，盧克洗了個澡，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黑色金屬塊蠕動變化，形成一張少女面孔，這張面孔融合了地球上所有美貌女人的優點，可以說是美的結合體，可當所有優點結合在一起時，整張臉就變得怪異起來，冷冰冰的面容充滿機械化的儀式感，完全看不到任何屬于人類的情緒，就像無數零件對接起來的縫合怪。

少女靜靜地看着床上酣睡的“少爺”，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困惑。

……

第二天早晨，盧克早早起床，吃過東西後，前往ShowMe，一個月不見，公司裏多了不少新面孔，好在這些新面孔都認識他，知道他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天才老闆-盧克·蕭。

走進辦公室，查理就在裏面等着，除了他，沙發上還坐着一個人，二十三四歲的樣子，戴着眼鏡，頭發呈黑色、眼睛卻是藍色，有明顯混血兒特征。

“比利！”

盧克眉頭一動，眼中閃過驚訝，

“好久不見！”

青年上前和盧克擁抱一下，拳頭錘錘他的肩膀，笑道，

“幾個月不見，終于長肉了。”

“你也是，變壯不少。”

一番寒暄後，比利坐在沙發，直接道，

“我也不瞞你了，盧克，老爺子讓我來的，他讓我問問你準備躲到什麽時候、記不記得自己還有個坐在輪椅上的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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