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樣東西放在桌子上。
“鑰匙、暗碼、程序鎖!”
盧克攤開手,做出最誠摯的邀請,
“從現在起,征途号就是我們的了。”
琳達腦袋蒙蒙的,半天沒回過神,
“你…你…”
“我怎麽了。”
盧克臉上帶着從容的笑,“我一沒用刑,二沒逼迫,是佐德将軍爲了保住部下的性命甘願交給我的,不得不說,他真是個偉大的人!”
琳達磨着牙,莫名的有些惱火,
“盧克·蕭,你太欺負人,佐德畢竟是氪星将軍,你可以殺了他,但不能羞辱他。”
“我可沒有羞辱他,你剛才也看到了,隻是在談判,雙方坐在桌子兩端,進行智慧和心理方面的博弈,誰勝誰負,靠的是腦子。”
“我很幸運,早早洞悉佐德将軍的弱點,他卻不清楚我的意圖。”
“至于過程中采用的手段:漫天要價、就地還錢、聲東擊西、連哄帶騙等等都是必不可少的技巧。”
說到這裏,盧克忽然發出感歎,“前幾天,我學習氪星知識的時候,對你們的生育機制做了很詳細的了解,不得不承認,可控繁殖有利于文明發展,人一出生就定義未來,隻要經過相當程度的學習,就能成爲對社會有用的人才。”
“可惜,在和佐德将軍接觸後,我改變原有想法,他是個戰士,還沒生下來就已經注定了,而戰士的思維與商人的思維是對立的,一邊越強,另一邊越弱,在氪星文明高度繁榮的時候,這種做法并沒有錯誤,反而因爲分工明确、協同作戰,使得效率值直線上升,
可一旦文明衰落,可控繁殖的弱點就會被無限放大,就像佐德,他是個英勇無畏的戰士,也隻能當個戰士!”
琳達冷笑一聲,低等文明的土著也妄想評價高等文明氪星,幼稚!
盧克看穿她的想法,笑道,
“怎麽,不服氣。”
“你要不拿同伴的命要挾他,他也不會上當,氪星士兵把榮譽視爲一切,絕不會爲了活命把戰友獻出去,你根本什麽都不懂。”
“或許吧!”
盧克聳聳肩,懶得辯解,
“總之,我的事情辦完了,剩下的交給你,是殺還是放,由你決定,還有征途号,我需要上面的材料修複幽靈戰甲,到時候,你一定要幫忙。”
說完,盧克起身離開。
琳達思索了一會兒,對智能管家下達命令,
“派三個機器守衛前往征途号,檢查上面的防禦系統,若沒有問題,接管它。”
“明白了,卡拉。”
“我需要最後确認一次,你真的要從佐德将軍手中奪取征途号?”
琳達沉默地點點頭。
管家AI不在言語,按照指令,派遣三個用于破解的智能機器人前往征途号,憑借暗碼和程序鎖很快就控制了征途号的中樞系統。
随後,琳達登上飛船,在中樞系統内注入自己的遺傳信息,從此刻開始,征途号不再是德魯·佐德的飛船,隻屬于卡拉·佐-艾爾。
做完這一切,她轉身來到地下監牢。
德魯·佐德就在裏面,還有其他氪星士兵。
琳達看着他們,他們也用同樣的目光看向女孩,相對無言,氣氛壓抑的厲害。
德魯·佐德發出古怪的笑聲,冰冷的語調夾雜着淡淡的嘲諷,
“艾爾家的孩子,居然串通外族土著謀害同胞,你父親雖然是個軟蛋,卻爲氪星奮戰至最後一刻,他若是知道自己的女兒是叛國者,不知作何感想。”
琳達怒道,“要不是你妄圖推翻議會、建立軍事政權,氪星也不會滅亡的那麽快。”
佐德閉上眼睛,盡管手腳被縛,依舊驕傲地仰起頭,
“我不會跟無知之人解釋什麽,艾爾家族的人不配站在我身前。”
其他八人也閉上眼睛,臉上帶着毫不掩飾的蔑視。
那種輕蔑刺痛了女孩,恨不得把他們剁碎了丢到魚池裏喂魚。
壞蛋!都是壞蛋!
是你們先動的手,暗算我也就算了,還試圖霸占孤獨堡壘,失敗後也不道歉,還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态罵我叛國。
哪有這樣的!
你的錯卻怪罪在我身上,難道非要我束手就擒、任憑你們處置。
壞人,都是壞人!
比盧克·蕭還壞,至少他不會欺負我。
女孩眼中閃爍着淚光,同胞的行爲傷透她的心,她費盡心思返回氪星,就是想找到幸存者,盡可能地給予幫助,從沒想過會遇到這種事。
琳達擦掉眼淚,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既然不想說話,那就這樣吧,念在同胞的份上,我不殺你們,我會把你們流放到空間站,能不能活下去,看你們的運氣。”
很快,機器守衛架着九人,如垃圾一樣丢出去。
征途号與孤獨堡壘對接,外部通道貫通在一起,變成獨立飛船,而後如流光般消失不見。
空間站裏,目睹這一幕的氪星衆人咬牙啓齒、極度不甘,該死的艾爾之女,該死的地球人,居然搶走他們的飛船,那可是氪星碩果僅存的中級戰艦啊!
“萊克斯·盧瑟!”
艾德文嘶吼,一拳打在金屬門上。
“将軍!”
菲奧達擔憂地看着佐德,經曆這一系列打擊,衆人的信心受到嚴重挫敗。
佐德擡起手,“這是一場戰争,失敗了就要承受代價,沒有什麽可辯解,但是……”鷹鹫一樣的眼睛掃向衆人,所到之處,氪星士兵紛紛昂首挺胸,
“隻要我們活着,隻要金色鑰匙還在我們手中,氪星就有未來,記住那個人,萊克斯·盧瑟,記住這個名字,将來的某一天,我們會征服地球,在無數地球人的屍體上重建氪星文明,而萊克斯·盧瑟會目睹這一切,成爲新時代的祭品。”
“氪星永不滅亡!”
衆人執禮,異口同聲道:“氪星永不滅亡!”
這時,負責醫療工作的士兵急匆匆地跑過來,
“将軍,不…不好了”
“鑰匙,鑰匙不見了。”
佐德臉色大變,連忙沖向密室。
破敗的房間似乎經曆過炸彈襲擊,中間櫃台上,原本應該散發金色光芒的鑰匙不見了。
“爲什麽會這樣。”
“誰,誰拿走了鑰匙。”
佐德喃喃自語,臉色青紅交加,一口淤血噴出,仰頭倒在地上,昏迷前還念叨着萊克斯·盧瑟的名字,其恨意之深,讓人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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