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寒凝視着眼前的女孩,收緊了雙臂,聲音很沉:“洛桑,我現在越來越看不清你了。”</p>
她迷迷糊糊地回他:“我也是。”</p>
她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看見了好多個傅時寒,但她還努力撐着。</p>
靜默了良久,傅時寒緩緩開口:“一切都怪我。”</p>
他低頭,看着靠在他胸膛前酣睡的女孩,墨色的瞳孔低斂着。</p>
随後,他把女孩抱了起來,腳步輕緩地朝樓上卧室走。</p>
剛把人放在床上平躺着,手還沒從她腰肢上脫離,女孩就順着他的手腕,勾住他的脖頸,從下颚開始摸索了一會,才停在他的唇上,親了他一下。</p>
傅時寒身子繃緊,好一會才把自己的手從女孩腰身處收回來。</p>
剛動了下,女孩的話忽然嘟囔道:“你不能亂來,我還沒準備好。”</p>
傅時寒動作忽地頓住,他輕緩地、小心地握住她抓緊他手臂的手。</p>
“别胡思亂想。”</p>
“……”</p>
她似乎真的醉了,閉着眼沒給他任何的反應。</p>
柔弱的月光與床頭的燈光融合成一片昏暗的天地,隐隐約約,朦朦胧胧。</p>
半夜,風輕輕吹動窗簾,她嘴裏一直在呢喃着:“頭好疼,不要過來……”</p>
“不要。”</p>
傅時寒睜開眼,那雙幽沉的眸子緊凝着女孩臉上的神色。</p>
“洛桑。”</p>
他聲音低啞,眸色深不見底,一直重複地喊着:“洛桑。”</p>
床頭的燈亮着,他看着她額頭上滲出了細汗,眼角好像還有淚水流下,跟汗水融在一起,沾濕了長長的眼睫毛。</p>
傅時寒快速拿起手機,打給肖楓。</p>
“肖楓,馬上過來。”他聲音發沉。</p>
電話那頭的肖楓睡意還沒褪去,語氣懶散:“是不是洛桑出什麽事了?”</p>
“她做噩夢,叫不醒。”</p>
“現在是半夜,正常。”肖楓撐開眼皮,“你看看她有沒有發燒。”</p>
傅時寒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有。”</p>
“沒有發燒就行,不用擔心。”</p>
“她哭了。”傅時寒拭去洛桑眼角的淚水。</p>
肖楓:“……”</p>
“那你哄哄她,讓她别哭。有緊急情況再打給我。”所以現在的情況在他看來是不緊急。</p>
傅時寒停頓了一下,将電話掐斷。</p>
哄,要怎麽哄。</p>
“……”</p>
他躺下,撈住女孩的腰身,攬在懷裏,聲音放得很輕:“洛桑。”</p>
“……”</p>
“别哭了。”</p>
他語氣和姿态都放低了幾個度。</p>
就差好不好這三個字了。</p>
他隻見過她哭過兩次,一次是在她自殺前的那晚上,另一次是他給她擋槍的時候。她很少哭,好像不喜歡哭,不喜歡在人前示弱。</p>
傅時寒低頭,俯下身,去吻女孩的眼角。</p>
她好像被他哄到了,沒再掉眼淚,安靜了下來,額頭上也沒有了細汗。</p>
-</p>
洛桑一覺睡醒,腦袋迷糊了一會,感覺有些疼,睜開眼就看見近在咫尺的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她看。</p>
“醒了。”他薄涼的聲線緊跟着響起。</p>
洛桑“嗯”了一聲。</p>
他側躺着,眼神直盯着她看,語氣不容置喙:“下次喝酒必須經過我同意,不許擅自喝。”</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