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寒略擡起眼皮,目光幽冷,視線對上站着不遠處不動的夜祯。
夜祯看了眼撐起男人身子起來,卻又被按回去的女孩,良久,他金色的卷發微晃着,一言不發走出去。
翟夜從主子突如其來的操作就轉過了身。
見夜祯走出去,也緊随其後。
直至房間的門關聲響起。
傅時寒斂着眸子,盯着被自己按緊在懷的女孩,片刻,再次垂首。
洛桑以爲他又要湊上來,慌忙直接擡手放在嘴上。
傅時寒一愣,看出她做這動作的意思,薄唇微勾,“桑寶在想什麽?”
洛桑定定地看着男人的唇角。
他平時幾乎臉上的表情都是冷冷的,跟她一樣,不喜歡笑,她沒怎麽看過他笑,此刻他微揚着唇角,似是多了幾分人間煙火,很好看。
洛桑沒動,直說了句:“放我下來。”
她沒忘記他手上的輸液針頭剛才被他扯掉了。
男人黑沉沉的眸子看了眼女孩纖細的身子,“不放。”
“我給你處理一下你的手。”
聞言,傅時寒俊冷的面容緩了緩,緊接着扶着女孩的身子起來。
洛桑坐直身子,重新找了另一條血管,小心翼翼地将針頭紮進去。
看着女孩動作自如的在他手背上搗鼓着,男人聲音暗啞地開口問:“從哪學來的?”
洛桑臉色平靜:“醫院學來的。”
其實,她很讨厭這種類似針頭的東西的。
至于什麽時候學的,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會了。
洛桑又給他整理一下身上的薄被,低低地說了句:“把手放好,别再碰到了,我先出去一會。”
傅時寒一聽,單手扼住她的手腕,“剛才那個男人,桑寶跟他什麽關系?”
洛桑抿唇不語,目光直視他的眼睛:“……”
男人那雙輸着液的右手沒有動,另一隻寬厚而又微涼的掌心緊了幾分,眸光沉冷:“說不說。”
她低頭,目光輕飄飄看了眼手腕,不緊不慢地回了句:“他叫夜祯,是朋友。”
傅時寒沉默幾秒,漸漸松開女孩的手,看了眼空落落的手腕:“手上的東西呢?”
洛桑把手伸進兜裏。
摸了摸要拿的東西,過了幾秒,拿出表帶爲紅色的手表,緊接着戴上。
男人俊冷的面上淡漠如斯,沉聲道:“就一會,不許太久。”
“好。”
得到男人的允許,洛桑出了房間,輕聲關上門。
……
夜祯站在外面,咬着根煙,拿着打火機反反複複開着,卻沒有點火,聽到旁邊傳來關門的聲音,擡頭看了洛桑一眼。
又低下頭,把火遞到煙上時。
“醫院不能吸煙的。”
聽到女孩的話語,夜祯動作一頓,終是沒點着。
他嗓音帶着涼意,“我和他有仇,你知道的。”
洛桑:“嗯,知道。”
夜祯偏了偏頭,盯着她臉上清冷的神情,“爲什麽跟他在一起?”
“……”洛桑沒回答。
夜祯看着女孩黑亮澄澈的眼睛,不管她有沒有回答,依然繼續開口問道:“什麽時候結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