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涵面上猶豫不定,“那要是真被罰跑二十圈怎麽辦?”
白梁婷似笑非笑的朝洛桑的方向揚了揚眉,“隻要有人陪就行。”
“那好吧,反正我也懶得卸。”柴涵說着把卸妝水放回桌上,抱起自己的迷彩服往洗手間走去。
洛桑聽着兩人的對話,沒有放在心上,微抿着唇角笑了一下,不打算解釋一下她們口中的“塗這麽厚的粉”。
被傅時寒關在桑園三年,她足不出戶,原本已經很白的皮膚,更白得透光了。卻沒想到這樣也會被誤會成化了很厚的妝。
洛桑沒必要跟她們費口舌。
把軍綠色的帽子往頭上一蓋,懶洋洋地走出宿舍。
她幾乎是掐着分秒點到的。
剛邁步走進女生隊裏,溫雲華就按停計時器,提高聲音喊了一聲,“時間到。”
等到那些遲到的人全都到齊時,溫雲華才目光涼涼掃了一圈所有成員。
男生五分鍾的時間不多不少,速度也挺快,幾乎都列齊,就隻有兩三個沒有規定時間内到而已。
而女生卻來了不到一半的人。
溫教官視線停在站在前排的洛桑,停頓了片刻後移開,沒有指名道姓地開口:“有些女生,我剛才說的話是不是沒當回事?我并不是不允許你們化妝,但你們……有的把自己的臉化成熊貓眼的煙熏妝,不覺得自己像個鬼?”
有不少男生憋着沒有笑出聲來。
視線都齊齊掃向溫教官口中所說的鬼。
白梁婷此時憋紅了臉,因爲之前溫教官說要女生卸妝時,她就是出來與教官對峙的那個人,當時頂着煙熏妝說話的她,沒想到此刻被教官直接說成像個鬼。
現在,幾乎全場的人都認識她了。
“還有,粉底塗太厚把臉蛋塗得膚若凝脂,臉白得太過分,我實在看不過去了。”
“大學的軍訓不像你們初高中,這裏是軍隊重地,這一個月的軍訓,你們會經過非常殘酷的訓練,請大家做好準備。”
溫教官的聲音太過刺耳,落入所有學生的耳裏,他們頓時有些開始擔心這一個月的軍訓會不會太難熬……
正拔心掉膽的他們,下一刻他們的溫教官指着前排的一個女生,“你,出列。”
突如其來的點名,所以人都随着溫教官的手飄向壓低着帽子的洛桑。
她容色秀麗清冷,雙眼如墨玉深潭上寒煙籠罩,透着淡淡茫然之意。
洛桑聞聲隻擡了下頭。
并不知道溫教官剛才點的人是她。
直到……
溫教官冷着臉再次發話,語氣極其嚴肅:“就是你,臉塗得很白的那個!”
洛桑:“……”
好像,可能,大概,是她?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旁邊的女生搗了搗她的胳膊,朝她低聲開口:“教官在說你呢。”
洛桑頓了幾秒後,擡腳走上前一步,就聽見溫教官刺耳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從一開始就注意着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你這皮膚得塗多厚才這麽白?”
還真說的是她啊。
洛桑輕咳了一聲,不冷不淡地朝溫教官吐出:“報告教官,我沒化妝。”
所有成員質疑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洛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