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幽閃的目光透着極具危險的氣息,寒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洛桑挪開視線,低垂下眼,視線盯到手裏的碗,看了幾秒鍾,捏着勺子的手發緊,将嘴裏的粥囫囵地吞了下去後,輕聲回道:“鹹的。”
她不喜歡吃甜粥,他知道的。
所以不可能是甜的。
洛桑神情淡然自若的回答,傅時寒眸光銳利的察覺到她隐隐壓下的慌亂,默了好一會,眼底撩起了微顫的光芒。
他不打算揭穿她隐瞞味覺的事,他知道了就好。
昨晚發生的事,洛桑什麽也不記得,對于自己爲何出現在醫院,有些茫然。
她偏過頭望着他的眼睛,有那麽一刻,她突然有一種直覺到……直覺到她昨晚酒後暴露出她沒有味覺的事。
但男人那雙冷沉的眸子平靜的過分,俨然這一切他毫不知情。
洛桑與他對視半晌後,直接開口道:“我要出院。”
她語氣淡淡的,沒有一絲波瀾。
傅時寒過了會兒,才答應道:“好。”
……
此時,醫生辦公室裏。
主治醫師拿着昨晚的檢查報告看了好幾遍,“傅先生,我很确定您的太太顱腦内的神經沒有出現任何問題,至于您說的味覺異常喪失,我需要詢問一番她本人了解一下。”
男人俊臉沒有任何波動,毫不猶豫的出聲否決:“不必。”
肖楓聽着醫師的話,眸光微閃了一下,拿起病曆本翻看了兩頁,低着頭沉吟片刻後,得出結論:“我覺得,有可能是異常心理出現的認知障礙。”
聞言,傅時寒峻峭鋒冷的五官陰沉了下去,冰冷的薄唇抿成一道冷硬的直線,“能不能治好?”
肖楓面上溫和的神情略收,輕搖着頭,“不好說,全看你自己。”
……
車内,回桑園的路上。
車窗緩緩落了下來,洛桑側着頭看向窗外,途經過帝都大學,她視線望着校門口來來往往的人,目光匆匆閃過一個熟悉的臉龐。
她蹭的一下在後座上轉過身,朝後方看去,隻剩下模糊不清的人影。
傅時寒不禁微微眯起雙眸,掃了一眼窗外的位置,薄唇微啓:“想上學?”
洛桑一怔,轉過身子,清冷的目光深深注視着男人漆黑的眼睛,一字一頓道:“說想,你就讓我去?”
盯着她白皙如凝脂的臉龐,男人撚起她臉頰邊的一縷青絲挽在耳後,微涼的指尖停在女孩的臉頰上,“那你說說看。”
洛桑微僵的避開他的手,長睫微微垂下遮掩了眼中神情,僅僅吐出一個字:“想。”
男人懾人的眸光看着她,他墨黑的瞳仁中,倒映着那張精緻的臉龐,等待着她接下來的話。
許久過後,她都沒有再多言一句。
傅時寒慢慢放下伸在半空的手,幾乎冰冷的語氣從他薄唇裏吐出:“一個字就想我讓你去?”
“……”
洛桑頓了幾秒,雙手不禁微微攥緊,她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上了學,她很多時間待在學校,他怎麽可能把她放在學校裏離開他的視線。
頃刻間,身旁的男人再次傳來一句話:“除非答應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