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那雙冷沉而深邃的星眸,緊緊盯着她晶亮的眼睛,癡纏交映。
直到洛桑被握住的手傳來疼痛,她才低頭往自己的手看去,一瞬間,瞥見她白皙的手腕内側上,有一道淺淺的疤痕,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她整個人幾乎呆住,長長的睫毛眨了好幾下,才脫口而出:“……這是自殘的傷疤?”
女孩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傅時寒僵住了身子,頓時松開她的手,男人抿緊薄唇,低眸看向她的手,不做任何回應。
洛桑盯着手上的疤,遲疑了好一會後,才确定自己沒有看錯。
她微擡了頭,對上男人平靜無瀾的黑眸,腦子一片空白,皺起了眉頭:“我什麽時候自殺的?”
傅時寒默了一會,伸手将她淩亂的頭發順了順,“先下車。”
洛桑點頭如搗蒜的應了聲:“好。”
天色暗沉下來,可桑園裏裏外外依舊燈火通明。
一下車,洛桑借着燈光,擡手看清了手上的傷,比在車上時看起來疤痕顯得較深,她輕輕撫摸着手腕,神色有些異樣:“我居然把自殺的事給忘記了。”
……她好像覺得這是自己給自己酒後的暗示。
傅時寒墨色飄逸的頭發微卷,額前垂着一縷劉海随風揚起,他沉默了幾秒鍾,忽地将女孩擁入懷:“桑寶喝醉了,等酒醒……”
他僅僅頓了下,緩緩說道:“就清楚了。”
清楚是他傷了她的。
聽着這句話,身子被緊緊抱住的洛桑,聞着男人身上好聞的氣息,不經意的輕喃出聲,“可是酒醒了,那個人就不是現在的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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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内,傾绾收到顧煜再次發來的信息。
“绾師姐,我現在沒跟在門主身邊,她離開了。”
“不是,你居然讓她一個人走了?!!”傾绾氣憤了,她還想讓他發地址等會去見門主呢!
顧煜透露出一點消息:“門主她身邊還跟着一個男人。”
傾绾自動忽略他話裏的意思,繼續發語音:“你别跟我瞎扯什麽男人,視頻顯示了,她喝酒你沒攔着!顧煜,你門規可還記得?”
“記得!可我當時真的太驚訝了,好端端的一個女孩說要跟我比酒,我也不知道她是門主,就同意了,可沒想到摘下口罩突然變成可怕的門主,我當時真的沒能反應過來!!”
绾師姐:【不可原諒,罪不可恕。】
“……”
“等我反應過來要阻止,門主已經把酒當成白水喝了!!更何況,我也沒見門主做出什麽事來……”就大庭廣衆之下,爬上了傅時寒的身什麽的。
沒什麽大不了的吧?
绾師姐:【嗯沒什麽事,你先等着判罪。】
顧煜:“……”他這是自投羅網?
半晌,他腦子閃現出靈光,隻要門主保他,不就沒事了麽?
…
…
此時的洛桑,被傅時寒抱得很緊,直到覺得呼吸有些困難,硬憋出了一句話來:“……你想要我死嗎?”
男人心不經意的顫了顫,緊接着聽到女孩的下一句話,“抱得那麽緊。”
愣了好一會,傅時寒松了手中的力度。
剛想說句什麽的洛桑,餘光掃到遠處有什麽東西一動,茶眸微眯了眯。
她扯了扯傅時寒的手,小聲的湊在他耳邊說着話:“小哥哥,好像有人在偷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