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念頭萦繞在洛桑腦海裏,一直盤旋着。
聽着她說的話,舒白似乎松了一口氣,又不忘肖楓的叮囑:“小嫂子,不管怎麽樣,讓肖楓給你看看,就一次好嗎?”
洛桑盯着他像是擔憂的眼神:“好。”
就算最後一次,也要試一試。
她曾經私自找過心理醫生,但醫生說沒辦法治她,因爲她無論無意識或者有意識的情況下,都無法配合醫生。
舒白那張俊逸的臉龐染了幾許笑容,又在心裏斟酌一番後,還是問道:“小嫂子,你就這麽想離開這裏嗎?那寒哥呢?你有沒有想過,你們已經結婚了……”
昏暗的花園角落裏,聽到這句話,男人剛邁出去的腳一頓,他遠遠凝視着那張清冷的小臉,等待她的回答。
結婚……隻不過是一場騙局!
洛桑冷冷的輕笑一聲:“我永遠都不會喜歡上傅時寒的……永遠都不會——”喜歡任何人。
話未說完,洛桑本能的察覺到後面的腳步聲“哒哒”地傳來,沒再繼續說話。
手裏帶刺的玫瑰攥得很緊,一絲疼痛讓她冷靜,鮮血順着枝子滴在泥土上。
洛桑随手将玫瑰花往地下一扔,蓋住了滴落在地上的血迹,轉身往反方向離開,留下在原地發愣的舒白。
隻是,她轉身後,女孩原本漆黑的眼瞳在一瞬間變得陰蟄可怖,而後目光淩厲地掃了一眼暗處的人。
此時,暗處的一個人驚訝地瞪大眼睛,“隊長,那女人剛才是不是看向我們這?她剛才那眼神,該不會是發現我們了吧?!”
隊長翻了個白眼給他,覺得他肯定看錯或者眼瞎了,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頭:
“怎麽可能,你眼瞎了吧!就她這弱不禁風的亞子,她能發現我們,身手得像主子那般厲害才行!也不知道少主是看上她哪點了!”
“弱不禁風?不過……搞不好她身手挺好的,裝弱的呢,不然少主爲什麽那次說是她救了他的命?”
“……鬼知道呢!”
“哎你說,會不會就是這樣然後少主要以身相許?”
“你閉嘴吧,真是胡說八道!!”
——
洛桑回到别墅裏,正面遇到肖楓,他戴着一副眼鏡,面上挂着淺淺的微笑。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推了下眼鏡,朝她說道:“洛桑,咱們直接開始吧。”
洛桑隻是點了點頭。
她早料到,是他們叫大白說服她的。
兩人一同前往傅時寒單獨的治療室。
傅時寒也有很嚴重的心理問題,不然怎麽會将洛桑禁锢在桑園整整三年。
治療室不大不小,差不多三十平方米,走進去給人的第一感覺是幽雅、清靜。
牆壁上挂着幾幅放松的心理挂圖,能開拓遐想空間,令人心境舒暢。
肖楓先是打開音響,播放一首催眠曲,但聲音開得很小。
“坐下,先簡單聊幾句。”
聞言,洛桑坐下質地柔軟舒适的沙發。
肖楓手上拿着紙筆,以便于記錄分析她的情況,随她也坐了下去。
兩張沙發成九十度度擺放,面前一張圓形茶幾,上面放有紙巾盒,還有充滿生機的綠色小盆栽。
随後,肖楓開始了他自認爲簡單的詢問。
“你有家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