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山田村長感歎一番後,喜比剛助才出聲問道:“可是我們一路走來,并沒有看到有其他的人家。”
說話時,喜比剛助緊盯着山田村長的眼睛,放在腿上的手也不經意的向上挪了挪,距離槍套隻有一步之遙。
而中島勉也幸田敏行也察覺到了什麽,沒有再左顧右盼,轉而将目光看向了山田村長。
圖窮匕見!
已到了揭曉答案的時候。
那就是爲何還有一二百人的星野村,一路走來卻見不到一個人影、一戶光亮。
“.”
山田村長的沉默格外的漫長,久到房間裏的氣氛都要凝固了。
等待幾秒後,喜比剛助沉聲問道:“是因爲那個怨靈?”
“.嗯!”
山田村長終于有了動作,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徐徐吐出,用充滿滄桑的聲音說道:“在遙遠的戰國時代,這裏處于兩個國家的交界處,他們常年敵對、連年厮殺,互相都結下了很大的仇恨。
可是這兩個國家的公主和王子,卻因一次的巧遇而對彼此産生了好感,雖然他們知道不可能在一起,卻依舊難以抑制對彼此的愛意,于是乎,他們都開始想辦法化解兩國的矛盾,可是血海深仇又哪有那麽容易消失呢。”
幸田敏行贊同的點了點頭,國與國之間的矛盾和仇恨,不是那麽容易消失的,往往需要好幾代才能淡化,而如若高層需要時,那就會更加的清晰和綿長。
“突然有一天戰争爆發了,兩國盡起兵将,在這一帶展開了慘烈的厮殺,不管哪一方獲勝,他們都永遠不可能在一起了,于是乎他們兩個奔赴了戰場.”
中島勉心中很不是滋味,明明是相愛的兩人卻要生死搏殺,人世間的慘烈莫過于此。
哪怕他們再不情願,在大軍的裹挾下,個人的意志也會被降到最低。
“.在極度的絕望中,他們殺死了彼此,共赴黃泉。”
“唉!”
狩矢幸平和中島勉一起發出了一聲歎息,爲這二人感到深深的惋惜,更爲他們身處那個時代而感到悲哀。
惹得喜比剛助不由得瞪了他們一眼,真當故事聽了啊,調查呢。
“含恨而死的他們,極度怨恨這兩個國家,灑滿戰場的鮮血和死去戰士的靈魂,被他們給吸收了,成了怨靈,開始大肆殺戮。”
喜比剛助精神一震,終于說到正點了。
怨靈,難不成那時候的怨靈複蘇了?
就像宿那山的宿那鬼一樣?
“兩個國家面臨滅亡,一位獵魔人出現了,用刀将山劈開,把怨靈封印在了山中,于是就有了二刀山。”
“那兩座山是被從中間劈開的啊。”
中島勉想到了在飛機上看到的那兩座可謂是壁立千仞的高山,相對的山壁幾乎是垂直九十度,還真有點像是一刀劈開的模樣。
不過這想想也知道不可能的,這麽高的山,怎麽可能被刀給劈開呢,換言之,能夠劈開這麽高的山的刀,又該是何等的巨大呢,又豈是人類能拿起來的、揮得動的?
“原本怨靈那顆充滿怨恨的心,被刀石給封印住了,将在漫長的時間裏慢慢的磨滅掉怨與恨,然後消失在天地間,可是前不久封印卻出現了問題,龐大的怨氣與恨意,洩漏出來,讓村子變成了現在這樣子。
白天還好,有着太陽的照耀,黑暗之物自然不敢露面,可到了晚上,就會變得陰森森的,到處都充滿了詭異,所以大家晚上都不敢出門,也不會開燈,以免引來不祥。”
山田村長的故事倒是有頭有尾,順帶還解釋了爲啥一路不見人以及他們往回走時遇到的怪異,但這又産生了新的問題。
喜比剛助不解的問道:“既然發生了詭異之事,爲何不向外界求援呢?雖然火車停了,用電話和手機也行啊。”
現在科技這麽發達,TPC武備如此豐沛,什麽妖魔鬼怪的,能擋住幾發加農炮?
“沒用的,”山田村長搖了搖頭,道:“一般人來,根本就無濟于事,你們是超級勝利隊吧,不也被詭怪遮了耳、迷了眼?”
“呃”
喜比剛助無言以對,他們還真沒發現異常,就這麽莫名其妙的走到一處枯樹林裏,在此之前都沒有發現異常,更不知道怎麽回事。
雖然很想爲超級勝利隊辯駁一下,但事實擺在這,要不是這個老伯,他們還不知道在哪呢。
“您爲何不怕呢?還能帶我們走出來?”
幸田敏行不解的問道,面前這位山田村長可是相當淡定的走到他們跟前,然後帶他們回了家,沒有一點怕詭畏怪的樣子。
這可不是膽子大就行,顯然還需要點‘能力’。
“我曾遇到過一位武士的魂靈,他以除魔衛道爲己任,雖然已成佛,但給我的眼睛留下了一點靈光,能夠看穿詭怪之域,所以才能帶你們走出來。”
喜比剛助還想再問些什麽,但老人已面露倦色,拄着拐杖站起身來,道:“好了,天色已很晚了,該去睡了,記住,不管聽到什麽、看到什麽,都不要出去,更不要去管,等太陽出來,一切就都會恢複正常。”
說着,老人就往裏屋走去,邊走邊說道:“客廳就留給你們睡了,壁櫥裏有被子,别嫌棄,将就着用吧,如果餓了,旁邊就是廚房,但動靜要小點,以免引來什麽不祥之物。”
“打擾了!”
“謝謝您!”
三人急忙起身道謝,目送老人回屋。
快走到門口時,老人突然停下來,道:“對了,等你們出去了,能幫我一個忙嗎?”
“您請說。”
“幫我找一位名叫千葉誠的記者。”
“千”中島勉一怔,随後就反應過來,這說的難道是迪.
但話未出口,就被喜比剛助用眼神給制止了,随即開口問道:“您找他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
“是那位武士在成佛前告訴我的,如果這裏的封印出現問題,就請那位名叫千葉誠的記者過來。”老人說着進了屋,沒有了燈泡的照耀,在黑漆漆的屋子映襯下,他的雙眼似乎亮起了紅光,但馬上就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