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皓然呆呆地聽着手機斷線的聲音不停地響着,腦子裏一片空白。
知道這次珍貴的會面,就這樣結束,心裏充滿了遺憾。
可他知道,做爲一名女兵護士,林詩詩救人比見他要重要得多。
那小丫頭是很愛自己,可更懂得分寸和守紀律。
隻好等有機會,再回去找她,多陪陪她喽。
蘇皓然還是把電話關了,緩緩地走到會客室外面,去找張麗娜。
張麗娜聽蘇皓然說了經過後,也婉惜道:“這多好的機會,就這樣沒了。不過,弟弟,你也太難過,以後我再給你們多創造一些機會。我知道跟你們談戀愛,那就是受罪。能有機會多看一眼多聊兩句都很奢侈的。我會盡最大努力幫你們。
“還有天雷,你也應該爲手下多考慮考慮,現在有個女孩子愛你們這種苦行僧似的人,多不容易啊。你們再不多給點時間,讓他們多在一起,你就把他們培養再優秀,最後也都會跟你一樣,成爲一個老光棍的。”
範天雷嘿嘿笑道:“老婆教訓得是,我一定會多想辦法的,在紀律允許的情況,多給他們點談戀愛的時間。”
“誰是你老婆了,我還沒答應跟你複婚啊。以後别亂叫。”張麗娜瞪了範天雷一眼,又扭過頭跟蘇皓然說道,“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也沒有辦法。還好,你們總算是見上面,還說了幾句話。以後再想辦法吧,我也得走了。要不然,我沒走,旅長也在上面辦公室呆着不肯走呢。”
蘇皓然木然地點點頭說:“姐,你慢走。”
張麗娜就把辦公樓外的警衛叫了過來,讓他去把旅長叫下來。
旅長聽說張麗娜立即就要連夜離開,很是吃驚道:“這怎麽行,至少吃個霄夜,在這裏招待所住一個晚上吧。”
張麗娜:“不啦。我是來幫蘇皓然的。現在事情幫完了,我又跟你們沒什麽關系。在這裏住下來,顯得名不正言不順啊。”
旅長道:“說什麽話啊。你是跟天雷還沒有複婚。可你們心中還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嘛。既使抛開你們的私人感情不說,我也算得上你的老朋友老熟人吧。怎麽說,我們也相識了十幾年了,留你在這裏住一個晚上,還在其他理由嗎?”
張麗娜:“旅長,知道你的好意。可我隻能心領。以後再看機緣吧。我真的要走,今天晚上打擾你,讓你到這時候都還沒辦法睡覺,還請原諒啊。”
旅長揮了下手笑道:“下半夜一、兩點睡覺,對我來說已經是正常的事了。談不上什麽打擾。既然你堅持要連夜離開,我也不好強留了。天雷,那你就送送你老婆……哦哦,應該說是前妻吧。還有蘇皓然,你留下來,我還有幾個問題單獨問你。”
張麗娜卻說道:“旅長你想把蘇皓然支開,好讓我和天雷私下再聊聊。這就不用了。剛才該說的話,我都跟天雷說了。我這就直接走了。”
“這……”旅長隻能看向天雷,攤了下手。
範天雷笑道:“知道旅長你的苦心。不過,今天是太遲了,她又急着走。就讓她走吧。”
張麗娜就打了電話,讓司機把車開了過來,直接上車離去了。
看着尾燈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中,旅長走到範天雷身邊問:“有戲了嗎?”
範天雷苦笑道:“上次蘇皓然和他的女友林詩詩策劃了我跟她一起郊遊,事情都講開了。她不再恨我了,可要她馬上跟我複婚,她還做不到。心裏還有芥蒂。她也說不清,什麽時候能重新接納我。也許是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奔奔被殺的畫面經常在她腦海裏反複出現,特别是看到我,她更是會不時想起奔奔的事。讓她完全忘記奔奔的事,和我複婚,太難了。”
旅長歎了口氣道:“這事鬧的。你們一家人爲軍隊真的做出的貢獻太大了。我們一定要創造機會讓你們複合,恢複幸福感才行。當然,這事肯定不能急了。”
範天雷又苦笑一下道:“旅長的好意我領了。但這事還是我自己來吧,我知道怎麽把握好分寸。真的無法讓她心靈上的傷口愈合,我就等她一輩子就是了。就複是她一輩子不跟我複婚,老了,我也會陪伴在她身邊,給她所有的賠償。”
旅長點點頭:“也隻好這樣了。其他的隻能等機會。好吧,很遲了,你們也趕緊回去。我也要去睡了。”
“旅長再見。”範天雷忙說道。
蘇皓然也趕緊跟着說:“旅長再見。”
旅長朝他們揮揮手,轉身朝黑暗中的宿舍走去。
蘇皓然也跑去把車開來,接上範天雷又往紅細胞特訓基地駛去,依然是一起步,時速就往一百八十公裏跑。
“姐對我真是太好了,竟然隻爲了讓我能和詩詩視頻上見一面,就費盡這麽多周折。真不知道怎麽感謝她。”蘇皓然忍不住說。
範天雷道:“不用感謝她。她對你和林詩詩的這種戀愛是深有體會,就跟她當年和我談戀愛是一樣的,比牛郎織女還難見上一面。所以,才會這麽不惜一切幫你們。當然,她剛跟我說,主要還是林詩詩這丫頭讓她覺得太可愛了,你現在又是她的弟弟。她不幫你還幫誰呢?”
蘇皓然道:“姐真的也很不容易。”
範天雷:“軍嫂都是不好當,這慢慢你就知道了。其實,我覺得林詩詩的背景肯定是軍方的,看她在軍内似乎挺有能力,隻要想做點事,就能辦到。
“那麽,她的身世肯定也跟軍隊密切相關,也就對軍隊的一切很了解。可這樣,她還義無反顧地愛上你,那就是覺得她可以克服軍人愛情的一切困難,當一名合格的軍嫂的。”
蘇皓然點點頭:“我現在明白你這些話的意思和份量。不過,參謀長,正因爲這樣,我覺得你更應該和我姐盡快地複合,至少讓她還有一個家的感覺,還覺得有幸福。不然,她整天沉浸在奔奔被蠍子殺害的事件上,越想會越痛苦的。你有責任把她從這種痛苦中拯救出來。”
範天雷道:“我當然知道,也一直在努力。可惟一能真正讓她從痛苦中走出來的,隻能是殺了蠍子,爲奔奔報仇。
“我幾次都萌生了脫下軍裝去報私仇的想法,但最終都放棄了。我覺得我首先是個軍人,而且是一名參謀長,不應該幹出那麽自私的事。那樣,即使報了仇,也會留下新的遺憾的。
“本來上次在金海地區,警察局溫總給了我們一個大好機會,可以幹掉蠍子,沒想到内線臨陣反水,反過來掩護蠍子逃走,太可惜了。”
蘇皓然猛地踩下油門,車子像是雄獅般怒吼了起來:“參謀長,這事交給我。隻要在下一次再遇到蠍子,我一定會全力将他幹掉,爲奔奔報仇,爲姐雪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