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姑娘,我們少主吩咐他們出去探一探,以防這其中有不幹淨的東西,誰知道,竟然被少主猜中了,抓到了這麽一隻渾物。”顔司明的詞早已經想好了,尤其是這神情、動作、神态,都要顯得十分自然,仿佛平日裏,他們少主就是這麽靠譜、行動迅速,十分照顧您楚姑娘的心思一般。
楚希音目光卻盯着這頭冥獸根本沒注意聽顔司明說什麽,已經到了籠子面前。
顔司明見此準備開口提醒,但是下一刻卻硬生生地打住了。現在的楚姑娘作爲一個凡人,自然是極其容易被這迷魂冥獸給迷暈的。但是用得着他去提醒楚姑娘她現在是一個什麽能力都沒有凡人了麽?是給自己找存在感麽?還是他們這麽些人保護不了楚姑娘?
楚希音本能地伸出手,才後知後地意識到,自己早已經沒了能力,自然不能探測出這頭冥獸到底有沒有迷山禦池的氣息。
“楚姑娘,您放心,這頭冥獸幹淨的很,應該就是一個走了狗屎運混出冥界的渾物,不會引來任何的麻煩。但是,到底是冥界的東西,傷個把凡人易如反掌。”顔司明立刻說道,所以,楚姑娘,這凡間不是你想的那麽安全不是?
楚希音聞言疑惑地看向顔司明。
一頭冥界的冥獸,且魔力低微,若是個高階地,說不定還能馴服,當做個使喚的打手。
“楚姑娘有所不知,這渾物雖然沒用,但是有一個天生的能力,就是能夠隐藏蹤迹,很難追蹤,也很難發現。”
楚希音點點頭,這個她聽說過,這冥獸灌了人間的海水後簡直就是個大的黑袋子,可以藏住任何的消息。
她明白顔司明說這話的意思,這對他們這麽多人回仙門,自然很有用處。
“顔司長老,這頭冥獸,我看着十分眼熟——”楚希音開口,“我曾經捕獲過兩頭這樣的冥獸……”
“這渾物長的都差不多,楚姑娘放心,這頭上面沒有任何迷山禦池的氣息,應該不是你捕獲的那兩頭。”顔司明十分肯定地說道。
别說如今的迷山禦池比起他們仙門也好不了多少,就算是逃出來,誰會想到帶這麽個玩意啊。
這渾物可不是什麽好東西,無法仙術駕馭,要從迷山禦池帶出來,得一步一步背出來,怎麽說都要花上百年的時間。
所以,不可能是迷山禦池的。
楚希音聽到這個答案,談不上是失落還是歡喜。
本來看到這頭迷魂冥獸,她心裏跳出一絲絲的希望,可是她自己也知道,僅憑一個冥獸,就能夠找到迷山禦池的那一幫家夥們,這是不可能的。
楚希音沒阻攔顔司明接下來的動作,見顔司明也沒有告訴由微的意思,心知由微并沒有意識到他作爲仙門執掌的責任。
……
S市公安局内,陳玉歌已經從絕望的不敢相信中慢慢地回到了現實中。她再怎麽不願意相信妹妹已經離開了人世,可是,妹妹的屍體是親眼見過的。
“不可能,我妹妹好好的,沒有得病。”
林旭皺眉,或許是死者不想讓姐姐擔心,所以才隐瞞了自己病了的消息。
從目前調查的情況來看,除了那屍體上奇怪的黑斑,整個案件的調查并沒有什麽疑點,基本上可以确定爲意外。
陳令歌在學校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在兼職的單位,表現也十分認真努力,所走訪的老師、學生之中,活動線密集,基本上每日都會出現在學校老師和同學的視線裏,性格溫和堅韌,并未與人有過大的矛盾。
所以,陳令歌的死基本上可以确認爲意外。
雖然,此刻還缺少死亡那一晚究竟發生了什麽的直接證據,所以,案件遲遲沒有蓋棺定論。
“這是陳令歌兼職的辰風快遞集團送來的五萬元慰問金,還請節哀。”林旭将手中的袋子遞給陳玉歌。
陳玉歌整個人愣愣的,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五萬元,對于她與妹妹來說,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巨款,但是,妹妹死了,什麽都變得沒有意義了。
至于那個快遞的公司,妹妹在電話裏也說過好幾次,工作很好,待遇也不錯,裏面的員工因爲她是勤工儉學的學生,都很照顧她。
陳玉歌已經紅腫的雙眼流不下淚來。
“拿着吧,接下來妹妹的喪事還要用錢的。”林旭聲音發沉,雖然看了許多不幸,可是如此年輕的大學生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他想起自己同樣在SD大學的女兒,雖然不在一個班,但同樣的年紀讓他比别人更感同身受。
林旭将錢放在了陳玉歌一旁的手提包裏,又安慰了幾句,這才走了出來。
“林隊,林隊,這就是死者的姐姐?”一旁的張一麗連忙跟了上來,神情有些怪異地問道。
“嗯——”林旭知道張一麗怪異的是什麽。
“林隊,你說,她的身體會不會有導緻那樣的基因存在?”張一麗突然開口。
林旭一愣,轉頭看向說的極其認真的張一麗,下一刻,嗤笑一聲。
“科幻片、美劇看多了吧,還基因。”林旭搖搖頭,就算是什麽基因問題,案件最後的定論依舊是意外。
誰也沒有催着辦公室裏的陳玉歌離開。
恍然又坐了一個小時的陳玉歌這才踉跄地站起身,拒絕了好心的民警送她回去,而是慢慢地步行到了最近的公交車站。
民警的話她已經聽出來了,妹妹極有可能是意外,是因爲兼職太晚回學校,不小心闖入了工地,然後掉進了建築坑内。學校經過讨論,也會給于她一定的補償。
可是,她不相信。
她妹妹是怎樣細心的人,她比誰都清楚,就算是夜晚,也不可能這樣不小心。
那是她從小生活到大的妹妹啊。
而且,妹妹還在學校外面租了一間單間,剛才警察交給她的遺物中有租間的鑰匙。所以,她要親自去看一看,說不定會發現什麽。
陳玉歌這樣想着,隐約記得妹妹跟她說過的租房的地址,她本來想早點去的,可是爲了不耽誤工作,她忍着幹滿一個月等到假期再去,卻沒想到……
陳令歌租的單間距離SD大學并不遠,是民房裏隔出來的一個小單間,十分簡陋,但收拾得十分齊整,陳玉歌看到房子頓時想到了自己的妹妹。
還有妹妹熟悉的衣服、就連那一床棉絮都是從老家帶來的。
陳玉歌的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慢慢地開始收拾妹妹的東西,一個行李箱、一卷棉絮、一踏書就已經是全部家當。
陳玉歌正卷起棉絮的時候,一本看上去比較精美的本子從床闆上掉了下來。
陳玉歌顫巍巍的拾了起來,妹妹從小就有記日記的習慣,陳玉歌慢慢地将日記本捧在胸口,似乎,這樣就可以和妹妹更近一些。
陳玉歌原本不想翻看妹妹的日記,可是,卻忍不住心中的思念,忍不住再也見不到妹妹……
半個小時候,陳玉歌連行李都扔下了,直接抱着這本日記本朝着公安局的方向奔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