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國公主已經有身孕,而且已經滿四個月了!”太子重複着手下彙報過來的信息。
短短兩年間,太子已經完全是上位者的氣勢和威嚴。
因爲距離千裏,再加上有一種說法,胎兒很是小氣,在前三個月時,要保密,不能大勢公開,否則,可能會失去。
所以,在前三個月時,也就林家苑内部的人知道林月蘭已經懷孕,對于外人,一概不知。
因此,在太子接到信息之時,林月蘭的肚子已經滿四個月了。
“父皇,他的反應怎麽樣?”太子淡淡的問道,實際上他的表情在微微不可察之下,有些變動。
暗衛如實的彙報道,“皇上很是高興,每天與林家苑兩位老人家争論,固國公主肚子裏的孩子最先認誰!”
“是嗎?”太子神色不變,面上依然威嚴,“行了,你退下去吧!”
待暗衛退下去後,太子就位置上站了起來,右手把玩着左手上的玉扳指兒,眼睛微眯,眸光之中有一道暗芒閃過。
他又輕道了一聲,“懷孕了啊!”
當第七個月時,林月蘭肚子大得很厲害了,比一般七個月的孕婦大多了。
“肚子好大哦!”小綠摸了摸林月蘭的肚子,笑着道,“姐姐,兩個寶寶好懂事哦!”
沒錯,林月蘭懷得雙胞胎。
這可真是件大驚喜哦。
一來就兩,而且是一兒一女。
因爲小綠和林月蘭有異能,要知道肚子裏的性别,那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
小綠又說道,“等他們出生後,我一定帶他們到處玩去!”
蔣振南在一邊立即糾正道,“寶貝兒,你就帶去玩。至于這個臭小子,以後就跟我好好練武。”
林月蘭一臉黑線,“孩子還沒出生呢,就臭小子臭小子叫上了呢。”
蔣振南道,“這不就是一個臭小子,小混蛋嘛。”
對于他來說,女兒是寶,兒子就是一根草!
“……”林月蘭道,“小心兒子生下來後,不認你這個爹喽!”
“哼,不認我這個爹,我就打他的小屁股,隻有打皮實了,看他認不認!”蔣振南不以爲意的道。
小綠立即說道,“姐姐,你放心。隻要姑爺一動手,我就去把他救出來!”
有這樣拖後腿的隊友,他怎麽去好好教育臭小子啊?
蔣振南簡直無語。
這樣的對話,已經是上演過成百上千遍了。
林月蘭也不跟他們多說,隻是摸了摸肚子,一臉母性的微笑。
就在這時,護衛林緒淩拿着一塊令牌,轉交給蔣振南,說道,“姑爺,外面有人把這塊令牌遞過來,還有一封信,說是要交給主子!”
因爲林月蘭懷的雙身子,多有不便,且爲了她好好養胎,很多事情,都是他代爲處理,而這些屬下也關心主子,能不打擾她,是絕對不打擾,一般是把事情交給蔣振南。
此時,蔣振南一看到林緒淩遞過來的令牌,臉色頓時變了變。
他接過令牌和信,對着林緒淩說道,“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蔣振南看着這塊令牌,眸眼的一道厲光一閃而過,眸光還閃過殺氣。
五年了,那混蛋竟然在這個時候把令牌交回來!
“蕭景睿!”蔣振南咬牙切齒叫的咬牙切齒,“讓你病死得了!”
沒錯,這塊令牌就是蕭景睿讓人送過來的。
當初因爲假玲珑公主蕭景玉之事,爲了防民衆悠悠之口,林月蘭要了蕭景睿百萬銀兩,以作兩國交好之意,禮尚往來,月兒也送了兩塊令牌,一塊你來我往客棧貴賓牌,另一塊則是醫保牌,任何時候,蕭景睿隻要憑着這塊醫保牌,就可以請月兒出手一次。
蔣振南知道蕭景睿可能會利用這塊令牌,可沒有想到,他竟然無恥到這個時候把令牌送過來。
蔣振南拿着令牌握了握。
随後,他走了出去,叫了林緒淩和林緒傑過來,很是嚴肅的吩咐道,“你們快馬加鞭去烏雲國,去查探一下烏雲國,尤其是這皇宮之中,到底是什麽情況,盡快把事情彙報上來!”
林绫淩和林緒傑當然認識蔣振南手中的令牌,對于蕭景睿選擇在這個時候把令牌送過來,顯然是想要把他們主子置于危險之中。
他們主子身懷雙子,即使武藝再高,本事在大,可身子笨重,一遇見什麽意外,那後果不堪設想啊。
所以,他們絕對不允許主子有任何意外。
即使讓他們犧牲性命,也在所不惜。
此刻的兩大護衛,從接到這個任務之後,就已經把危險置之度外了。
他們這一次唯一的信念,就是一定要把危險扼于搖籃之中。
林月蘭并不知道她的手下有這樣的念頭。
當她接到這樣的信息之時,對着蔣振南發了好一頓大火,不顧任何人的阻攔,執意前往烏雲國。
半個月後,整個天下就流傳出一種流言,烏雲國皇帝病重垂危,以一塊龍宴國固國公主曾經給的醫保牌求助醫治,可誰想到,固國公主不曾來,卻在皇宮抓住了幾名刺客,經審訊,皆爲固國公主的屬下,去刺殺皇帝!
烏雲國朝野上下一陣震怒,大罵固國公主違背諾言,背信棄義!
這樣的流言,很塊就傳遍了天下。
天下人都知道了。
有人大罵固國公主不守承諾,不醫治也就罷了,竟然做着趁人病,要人命的無恥行爲。
當然有人也爲固國公主辯駁,固國公主身懷六甲,很是不便,可烏雲國皇帝卻不顧人家情況,執意要人前往,顯得用心險惡了。
很快又有人反駁道,“烏雲國皇帝已經病重垂危,這時候不求助,難道要等人家歸西之後求助嗎?”
總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林家苑這邊,大家很是有默契的把這些消息瞞得死死得,不透露一絲口風。
然而,除了蔣振南外,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天下之事,有什麽能瞞過林月蘭的?
蔣振南聽到這樣的消息之後,冷酷的臉上,是一片寒霜。
他隻是派人去探個消息,怎麽就會被人抓住了呢?
還把月兒的名聲毀了一大片!
他現在如何向月兒交代?
想到林月蘭那被毀的名聲,蔣振南是一片震怒。
他很肯定,那些流言傳得這麽快,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很顯然,他們就是利用這個流言,逼迫林月蘭前往。
現在……
“蔣振南!”
正在思緒之中的蔣振南,猛得被一陣暴怒聲喝醒。
蔣振南立馬上前攙扶着她,很是小心的道,“月兒,你這是怎麽了?别氣,别氣,咱坐下來,有什麽事慢慢說好不好?”
随即眼睛就瞄到低着頭的小綠,頓時明白怎麽回事。
林月蘭一把推開他,很是憤怒的質問道,“蕭景睿派人送了醫保牌,你爲何沒有跟我說?還派人去烏雲國打探消息,現在好了,林緒淩和林緒傑雙雙被抓,外面也傳出我違背諾言,簡直無恥。這些事,你爲何都沒有跟我說?”
林月蘭是真的太生氣了。
她氣的又何嘗不是自己?
這些年她太順風順水,再加上母性的本能保護行爲,所以,就自動的屏蔽了外界一切,安安心心的養胎。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竟然就出了這麽大一個纰漏。
如果不是小綠神色不對,被她逼問出來,估計,她到現在還被瞞在鼓裏。
她的名聲怎麽樣,她無所謂,反正名聲這些東西,不能吃不能喝,也就讓人閑閑嘴而已。
可是,她的那些屬下,跟着她這麽多年,對她忠心耿耿,他們早已經是一家人了。
家人被抓,她能不着急嗎?
蔣振南瞧着如此激動的林月蘭,立馬說道,“月兒,不要激動,你不要激動。這事是我做錯了,是我錯了,你要打要罵都可以,但可千萬不能激動啊!”
林月蘭深深吸了幾口氣,爲了孩子,她确實不能過于激動。
她嚴厲的問道,“說吧,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蔣振南就把接到令牌一事跟着林月蘭說了一遍,然後他皺着眉頭道,“月兒,我隻是讓他們去打探一下事情真假,可沒有想到,讓他們被抓住了。這是我考慮不周,那邊肯定埋伏了陷阱,就等着我們入阱内!月兒,我懷疑,蕭景睿根本就沒事,他就利用你給的醫保牌引你去烏雲國,那裏一定有更大的陷阱等着你。月兒,你可千萬不能去烏雲國!”
蔣振南很是擔心的緊緊抓着林月蘭的手,很是緊張又說道,“你現在身子不便,随時都可能臨産,很是危險!”
林月蘭歎了一口氣說道,“南大哥,你所說的我知道。可我的名聲怎麽樣,我無所謂,但林緒淩和林绫傑,是我們的家人,我必須要把他們救回來!”
蔣振南立馬說道,“月兒,我去救!”
林月蘭搖了搖頭道,“不行。你是龍宴國在大将軍,對于烏雲國來說,你就是他們的攔路虎,對你想要除之而後快。一當你進入烏雲國,他們必定要會想方設想把你留在烏雲國。你去烏雲國更加危險!”
蔣振南卻根本不顧,他說道,“我不管!我必定要給月兒解除危險才能安心!”
“不行!”林月蘭嚴厲拒絕道,“南大哥,你作爲龍宴國戰神,是龍宴王朝的鎮國大将軍,你的職責就是保護龍宴國百姓,給以一祥和和安甯,你絕對不能出事!”
蔣振南卻大聲的道,“月兒,我現在不是什麽戰神,不是什麽大将軍,我現在隻是你的丈夫,是作爲孩子們的一個普通父親。一個丈夫,一個父親,怎麽可能會看着自己妻兒陷入危險之中,而不管不問!”
林月蘭一愣,眼神很是認真的緊緊盯着蔣振南,久久不語。
一時之間,兩人争執不下,誰也不讓誰。
這是他們從認識以來,第一次紅臉,第一次吵架,也是第一次争執。
“那個……”
這時小綠插嘴進來,弱弱的說道,“姐姐,姐夫,你們是不是忘記我了?”
林月蘭和蔣振南頓時互相對視了一眼,随即就反應過來了。
“姐姐,姐夫,你們放心吧,有我在,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們的!”小綠看着兩人笑着打包票的道。
小綠說道,“你們猜測的沒錯。我的小夥伴們告訴我,蕭景睿确實沒有病重,他也确實布置了陷阱,等着你們入網,不管你們誰過去,他隻要抓住一個,就已經成功!”
聽到小綠的話後,林月蘭和蔣振南顯然沉默之中。
随即蔣振南怒罵道,“真是卑鄙無恥!”
林月蘭說道,“他倒是會利用啊。”
那塊醫保牌早不用,晚不用,偏偏要等她臨産這時來用,無非就是爲耍陰謀詭計。
“不過,就算知道他是裝的,可能我還是要過去一趟!”林月蘭說道。
“爲什麽?”蔣振南顯然不明白,他說道,“不,月兒,我不同意。那太危險了!”
林月蘭說道,“現在天下人皆知,我曾送過一塊醫保牌給烏雲國皇帝,也承諾過,憑着這張令牌可以救助他一次。現在他性命垂危,需要救治,即使我身懷六甲,比起他奄奄一息的性命來說,就不是什麽太大的問題。現在,又鬧出我手中的兩大護衛被他抓住之事,那就顯得我們無理了啊!”
“可是,那是蕭景睿騙人的啊!”蔣振南很是不贊同的道。
“我們知道他是騙人,可是天下人知道嗎?”林月蘭犀利的反問道,“好,即使我們對于天下人看法不予理會,可是,當初我給他那塊令牌時,可是以兩國交好名義,我這個固國公主代表的可是龍宴國。我失信,就代表着龍宴國失信,那龍宴國在天下的眼中,又會是個什麽樣?南大哥,你可有想過?”
“可,可是,這太危險了,要不我們其他人去?”蔣振南有些艱難的建議道。
别怪他自私!
對于現在他來說,任何人都沒有妻兒重要。
林月蘭睜大了雙眼,有些不可置信的道,“南大哥,你怎麽可能這麽說?我去危險,别人去就沒有危險了嗎?而且你所謂的别人,可也是我們的家人啊!”
即使是這些屬下,也都是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