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再問道,“那丫頭,你覺得這事是交給你,還是不交給你?”
太子和皇後卻顯得很是疑惑,這不是皇帝的自己決定放權就好,爲何還要這樣詢問林月蘭?
對于他們來說,他們是相信林月蘭的。
因爲從出現京城後,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驚人之舉,轟動整個京城,但她同時卻是個恩怨分明,公私分明之人。
即使這事涉及到臨悅閣,如果讓林月蘭去調查,一定會給他們一個事實真相,一個完美答複!
不過,這事确實涉及到林月蘭與臨悅閣當家人林金蘭的交情,如果讓她去調查,又确實會讓人說閑話。
如果這事确實是臨悅閣所爲,那麽臨悅閣的罪責,必定是抄家滅族,這對于百姓們來說,林月蘭這個固國公主真的是太過冷酷無情,連昔日好友,都這樣鐵門無私。再加上當初林月蘭對于林家人,對于鎮國公府的所作所爲,更是會給人留下的是自私無情狠毒女人的壞印象。
可是如果這事被查明,與臨悅閣無關,或者是與臨悅閣有關人員有關,但卻無傷根本,爲臨悅閣開罪等,衆人又可能猜測這是不是有固國公主在中間爲他們開脫,徇私枉法,放過了真正的罪人等等
所以,以他們的立場,他們是希望林月蘭接手這個案子的,畢竟,林月蘭有這個能力查辦的。
可是,以整個朝廷來說,他們是不願意林月蘭介入,對這個案子需要避嫌。
隻是,現在他們疑惑的則是,皇帝的态度。
不說太子和皇後對于皇帝的态度産生疑惑,就是皇長孫和兩個親王,對于皇帝不明态度,也同樣産生疑惑。
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随即平親王又站出來說道,“皇帝,這事交給固國公主來調查,确實有所不妥。固國公主與臨悅閣現任當家人交情好,關系匪淺,這……”
他與皇長孫一般,沒有把這話挑明,但是,林月蘭确實有這個嫌疑,所以必須避嫌。
林月蘭這時站出來似笑非笑看向兩位親王,犀利的問道,“所以,兩位親王,這是不相信本公主的爲人?會認定本公主會因爲交情而徇私枉法?”
恭親王和平親王被指名,有些不高興,同是有些不滿的,認爲林月蘭太不尊重他們,但很明顯固國公主身份比他們高,比他們親王還尊貴,隻是有不滿,也不能發洩出來。
平親王說道,“公主誤會了,本王并不是不相信公主,而是以爲本公主确實應該避避嫌,不要惹人懷疑,不是嗎?再說,”他目光打量了一下林月蘭和蔣振南還未換下來的禮服,繼續說道,“公主剛與大将軍成親,不太方便參與這些事,不是嗎?還有大将軍年紀已經大了,需要一個繼承人,繼承将軍之位,你們還是早些日子生下貴子吧!”
就差直接說出來,你們好好呆在屋子造人,就不要參與這些閑事了。
林月蘭卻點了點頭道,“平親王所言極了。”
衆人,“……”
很是意外,林月蘭竟然應答的如此幹脆!
她不應該辯解一翻的嗎?
“可能平親王有所不知我并不是在參與此閑事,而是”接着林月蘭仿佛爲扔下了一個炸彈,繼續說道,“在清理門戶!”
“清理門戶”四字一出,簡直震驚了在場每一個,即使蔣振南也是有些微微驚訝。
因爲,他很是意外林月蘭是在此刻暴露出來。
平親王聽罷,一陣驚愕,他很是吃驚的問道,“你……你說什麽?”他的耳朵沒有聽錯吧。
清理門戶,難道這臨悅閣還是林月蘭的産業不成?
這怎麽可能?
雖不太相信林月蘭所言,可他心裏難掩平靜。
可是看着林月蘭如此認真,又不能不相信。
此刻,心裏突然湧現出一股濃濃忌妒。
這林月蘭手中已經擁有聲望極高的林氏醫院和日進鬥金的你來我往客棧,現在連京城貴婦千金追捧的臨悅閣也是林月蘭的。
臨悅閣的東西有多貴,尤其是私人定制,沒有人不知道的。
可以說,臨悅閣這财富收入僅次于你來我往客棧的商鋪,可是,這竟然還是林月蘭的。
太不敢讓人相信了。
其他人,也同樣很是吃驚。
就如皇帝和皇後,他們的衣服雖是宮中尚衣局來縫制,但是,臨悅閣被京城貴婦們喜歡,因爲那裏的衣服新穎又漂亮,時尚又潮流,讓人穿着舒服又覺得有品位。所以,偶爾時,也讓人去臨悅閣定制衣服,尤其是私人定制,更是讓人眼前一亮。
可他們沒有想到的則是,這竟然還是林月蘭的産業。
但更爲詫異的要數宇文旭泓和模糊躺在床上的太子妃,尤其是太子妃更是覺得不可思議和不可置信,這臨悅閣竟然是林月蘭的。
那麽很顯然,她今天确實被人利用了。
而利用她的人……
想到這,太子妃的眼神頓時黯淡下來,流出出傷感,随即又隐藏了起來。
事到如今,她已經無法回頭,隻能一錯再錯,一道走到黑了。
宇文旭泓反應過來,他做出瞠目結舌的表情,吃驚的問道,“固國公主,你的意思是,這臨悅閣是你的産業?”
林月蘭似笑非笑看着他,點頭應道,“是的,難道皇長孫有什麽問題嗎?”
有問題,當然有問題。
這問題還大了去了呢。
如果臨悅閣是林月蘭的産業,那是不是代表着,幕後暗害太子妃,殘害皇家子孫的人,就是林月蘭?
不過,這個疑問可不是他能問出來的。
因爲,本身他與林月蘭就有一定的嫌隙,他再這樣問,即使不讓人懷疑,也會有一種落井下石嫌疑。
他不能再在皇帝面前,做出這樣的舉動。
皇長孫假咳了兩聲,搖頭道,“公主誤會了,我哪敢有什麽問題。”
就在這時,一直被人忽視的秋香突然發彪,對着林月蘭就是怒吼道,“是你,是你害了娘娘,是你害了娘娘,我……我跟你拼了!”說着就要站起來沖向林月蘭。
就在這時,蔣振南擋在林月蘭跟前,手一甩,就把秋香給甩了出去,犀利的道,“事實真相如何,可不是你一個小小奴婢随意質疑?要說公主暗害太子妃,就必須拿出證據,否則,就你就是誣陷!”
蔣振南成婚當天,就是霸氣護妻。
秋香被蔣振南一甩,四腳朝天!
可兩位親王看不過去了。
平親王厲聲的指責道,“大将軍,不管這奴婢所言是真是假,這都是涉及到臨悅閣,那麽作爲臨悅閣幕後真正當家人,固國公主無論如何都擺脫不了這個嫌疑!”
随即,他又對皇帝說道,“皇兄,固國公主已經有嫌疑,那她就更加不适合參與調查此案,相反,還得對公主采取一定措施,方能給受了大罪的太子妃,給還未出世就已經消失在這世上的皇孫一個交代,更是給所有百姓一個交代!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固國公主雖身份高貴,可臨悅閣既然是她的産業,不管她是不是這事的幕後之人,她本身就已經有了嫌疑,按我朝律法,理應暫時關在牢獄之中,或者是囚禁在公主府中,在真相查明之前,不得踏出公主府一步!”
平親王的話字字犀利,直指林月蘭。
不過,他的話音一落下,就遭到太子的反駁。
他說道,“皇叔,就憑一個奴婢的片面之詞,就認定固國公主有暗害太子妃的嫌疑,是否有失妥當?還要給固國公主禁足,更爲不妥?臨悅閣就算是固國公主産業,可是這并不代表公主要害人吧?”
平親王卻有些不滿犀利的反駁道,“太子殿下,皇叔隻是就事論事而已。再說,暗害太子妃一事,是否與固國公主有關,還需待查證,所以,皇叔隻是建議給固國公主禁足而已,而不是給她定罪,讓她下獄,不是嗎?更何況,太子,這次受到傷害之人,則是你的發妻及你的嫡子,難道你作爲丈夫,就不應該爲他們讨回公道嗎?”
林月蘭本來就在這,他竟然這麽敢說,可見平時,他對于林月蘭這個農家女敕封爲固國公主,有所不滿。
隻是這一次,讓他爆發了而已。
太子反駁道,“不是這樣的。我當然要給太子妃和那未出世就失去的孩子一個公道。查清楚一切真相,就是給他們一個公道,而不是随意冤枉一個人,就當作是嫌疑犯!”
說到這裏,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太子妃,再瞧了一下神情淡然處之,神情鎮定的林月蘭,心裏暗暗松了一口氣,随即就說道,“而且我相信,固國公主不是那樣的人,她跟這事沒有關系!”
說完這一句後,他向皇帝懇請說道,“父皇,雖說臨悅閣是固國公主産業,但這事與固國公主本人無關,而且相信公主的爲人,她也一定會給我們一個交代。所以,兒臣認爲沒有必要讓固國公主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