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太子被她給拖住了,竟然直接找上了皇後。
可心裏同時顯得有些驚恐不安。
他不知道這個林青竹是無意的,還是被他發現了什麽,特意的。
但是不管是哪種原因,她都暫時不能讓他看到那件衣服。
那件衣服,這幾個太醫或許發現不了什麽,但是林青竹這個人,她聽說過,是林月蘭的屬下,在京城之中,這醫術僅次于林月蘭,而且年紀輕輕就遊走于京城各種圈子,其交際手腕不可小觑。
所以,如果讓他發現了什麽,那就糟糕了。
可現在怎麽辦呢?
太子妃的臉色本來蒼白,身上還在汩汩滲血,衆人都被她的慘相擔心,根本就無心注意她的表情變化,再說,太子妃表情變化也隻是一瞬間。
就在皇後娘娘想要說“準”時,太子妃突然大口吐血。
“謠兒!”
“太子妃!”
前一句喊是太子所喊,後一句就是皇後大喊出來的。
皇後一看,臉色又猛然大變,不顧皇後的架子,一下子走到太子妃跟前,很是擔心的問道,“太子妃,你現在怎麽樣?”
随後,她的目光看向林青竹大聲的叫道,“林院長……”
林青竹在太子妃吐血時,表情就猛然變了變,沒有太子和皇後的吩咐,他立刻走到床邊,再給太子妃診脈。
隻是這一次,他的神色卻是越來越凝重,他在再看一眼太子妃,這臉已經轉變成青色了。
他想到什麽,從懷中掏出一個藥丸,立即往太子妃口中投去。
看到林青竹的動作,皇後娘娘很是急切又擔憂的問道,“林院長,太子妃怎麽會突然吐血呢?”
這一次林青竹搖了搖頭,随後說道,“按說,中了夕陽紅的人,這症狀就如陳太醫所言,讓人眩暈全身發軟後,再從骨髓開始疼痛到全身疼痛難忍,皮膚滲血,血液全部滲出後,把衣服染紅,如傍晚的紅霞光,直到滲出最後一滴血。但是,中這種毒之人,隻會身體外面滲血,卻絕對不會吐血。”
太子聽罷,心頭一驚,頓時疑惑的道,“林院長,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他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林青竹很是認真的說道,“太子殿下,這意思就是說,太子妃除了中了夕陽紅這種毒,還有另外一種毒,這種毒與夕陽紅這種毒,毒性已經融合,形成一種新毒素。這種新毒素,以在下的水平,無法解這種新毒。不過,在下已經給太子妃服用一粒解毒丸,應該能控制一下太子妃身上的毒性。”
皇後娘娘有些急切的說道,“能控制毒性,就不能解了這毒嗎?”
林青竹搖頭道,“皇後娘娘,在下沒有這個能力解這種新毒。”
“那可怎麽辦啊?”皇後心急的說道,“難不成,就不讓……讓太子妃這般受苦?”
說到這,她看着太子妃,說道,“可憐的孩子!”
林青竹說道,“皇後娘娘,或許我家主子有這辦法解毒!”
皇後一聽,立刻說道,“那還等什麽,來人,去請固國公主!”
她現在已經不在乎固國公主還有沒有拜堂,太子妃性命重要。
“是!”
下人聽到吩咐,立即應道。
就在這時,秋香這個丫鬟大哭着對皇後磕頭道,“請皇後娘娘爲娘娘作主啊。娘娘是因爲喜歡臨悅閣衣服,可誰想到,他們居心不良,竟然下毒暗害娘娘。娘娘與他們無緣無仇,他們爲何下如此狠手啊?請皇後娘娘爲娘娘作主啊。”
皇後因爲太子妃這可憐的模樣,心裏又急又不安,現在聽到秋香再一次控訴臨悅閣,心裏火氣,仿佛找到了一個宣洩之口。
皇後威嚴的怒吼道,“好個臨悅閣,本宮倒要看看他們是哪來的膽子,竟然敢下毒暗害太子妃!來人,”
就在這時,太子府門外傳來一陣尖細的聲音。
“皇上駕到!”
“固國公主!”
太子和皇後一聽,臉上頓時出現驚喜。
太子握着太子妃的手,安慰着她道,“謠兒,你放心,固國公主一定有辦法救你的!”
此刻的太子妃,痛苦的呻吟,全身皮肉,如有成千萬隻螞蟻在啃她的食骨,讓她痛苦不已。
她沒有想過,會這麽痛的。
她也沒有想過,那人明明說過,隻是假裝的,騙過他們就可以。
可現在,根本就不能是假裝,或許,她是真的中毒了。
難道,那人就對她真沒有一點父女之情嗎?竟然真的拿她的命去賭。
此刻,就算她再怎麽悔恨,也已經無濟于事。
可她不想死,不想死。
想到這,太子妃眼角流出了淚,然而,她不知道的流出的卻是血水。
太子一看到她眼睛流血,再一次吓了一大跳,他很是慌張的大叫道,“謠兒,謠兒,固國公主……固國公主,快給謠兒看一看。”緊張失措的太子,一看到跨進屋子中的林月蘭,根本就不顧任何身份,大喊就叫救人。
林月蘭,皇帝和蔣振南一跨進屋中,就聞到了一個屋子的血腥味,眉頭皺了皺,然而,再看到床上全身紅人的太子妃,瞳孔不由的一縮。
皇帝一進來,就問道,“怎麽回事?太子妃不是流産嗎?怎麽變成全身血紅了?”
皇後解釋道,“皇上,陳太醫說太子妃中了一種夕陽紅的毒。”
林月蘭則是問向林青竹,“怎麽回事?”
林青竹迅速解釋道,“主子,太子妃中了夕陽紅和另一種食心毒,兩種毒素結合在一起,形成了新毒,加速了太子妃身體損壞。方才,太子妃已經發作了一次,屬下給她吃了解毒丸,可也隻能暫時控制毒性擴散,卻無法解毒。”
林月蘭點頭道,“嗯,我知道了。”
随後,就大跨步走到太子妃的床邊,先進行檢查,随後,就給她診脈。
“求皇上爲娘娘作主,求皇上爲娘娘作主啊……”這邊秋香一看到皇帝,就又對皇帝磕頭,對臨悅閣進行控訴。“皇上,娘娘是因爲穿了臨悅閣定制的衣服,才會中毒流産,請皇上爲娘娘作主!”
皇帝聽罷,再一次皺了眉頭,眼角目光不可察覺掃了一下林月蘭,随即厲聲威嚴的問道,“穿了臨悅閣的衣服,才會中毒流産?你這個狗奴才,說話可是要講證據。”
秋香再一次說道,“皇上,娘娘就是穿了臨悅閣的衣服後,才開始不舒服的,之後娘娘娘流産。後來,經太醫們檢查,才發現,這衣服被人下了毒。”
皇帝就把目光看向四個太醫,嚴厲的大聲問道,“這狗奴才說得可是事實?”
四人爲首的陳太醫說道,“回皇上。微臣等确實是在太子妃所穿的衣服上,發現了太子妃所中之毒——夕陽紅!”
至于是不是臨悅閣那邊所下,他們也不好判斷。
皇帝一聽,眉頭再次一皺,他再一次厲聲的問道,“你們确實沒有判斷錯?”
陳太醫等人道,“皇上,微臣等人不敢撒謊!”
秋香這時打蛇上棍,說道,“皇上,請爲娘娘作主啊。那臨悅閣真是太可惡了,竟然膽敢暗害太子妃,請陛下下命抓人!”
“混賬東西!”秋香的話一落下,皇後就大怒喝道,“你這個狗奴才,竟然讓陛下下号施令,誰給你的膽子!來人,把這個狗奴才拉下去,先杖責三十大闆!”
一個弱女子,三十大闆下去,到底有沒有命活着,還不知道呢。
秋香頓時如卸了氣門心的氣球,一下子癟了下去,整個人癱瘓下去,蛤片刻後,就反應過來,一咕噜爬起來,不斷的磕頭,大聲的哀求道,“皇後娘娘饒命啊,皇後娘娘饒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隻是爲娘娘抱不平,一時心急之時,求皇上作主的!”
皇後冷笑一聲道,“哼,你這個狗奴才,皇上有何決定,豈是你一個小小奴婢能插嘴的?不用多說,來人,把她給本宮拉下去杖責!”
皇後可不是一個心軟的主,這個大膽的死丫頭,都要替皇上發号施令了,怎可饒過?
秋香聽罷,一下子又整個癱軟了下去,看起來失魂落魄,毫無生氣。
就在侍衛要把秋香拉下去的同時,太子妃又突然大口吐血。
太子和皇後等人,臉上再一次顯出擔憂的表情。
這時,秋香卻仿佛看到希望一般,一股溜爬起來,大聲的說道,“娘娘,你怎麽樣?嗚嗚,都怪奴婢,沒有好好檢查一下您的衣服,讓人害了您,嗚嗚,奴婢也隻能以死來向娘娘您賠罪了。”
說着,她站起來,就要往牆上撞去。
看來,這是要撞牆而亡了。
這個秋香也是個聰明之人,想要以退爲進。
說不定,看在她對太子妃忠誠的份上,饒過她一命。
同時,她也是在告訴皇上和皇後,她是忠誠爲主。
難道,他們就真要打殺一個對自己主子忠誠的下人嗎?
聽着秋香所言,皇後等皺了皺眉心。
随後,她頓時喝令道,“把她拉住!再把她帶下去行刑!”
秋香眼底乍然驚慌恐懼,她不明白皇後爲何會如此?
皇後看着她冷笑一聲道,“哼,你這個狗奴才果然聰明。但你難道不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