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能探測到金山銀山的人,這價值可相當于一個軍隊的。
如果元姝彤找的男人,是龍宴國人還好一些。
現在問題是,元姝彤所找的男人,是南疆世族之家。
南疆之國,對于其他幾個國家人來說,可是相當神秘的國度,尤其是南疆的神秘巫術和蠱術,對于他們來說,除了神秘,還有些畏懼在裏頭。
宇文珑焱作爲當權者,在位四十年,曾與南疆部落的一個酉長接觸過,他親眼看過這個酉長的手底一下人,懲戒一個犯人時,就讓人放了一隻小蟲子到他嘴裏,然後,他瞬間就變得痛苦哀嚎,片刻後,就隻剩下一張皮,連一根骨頭,一滴血,都不曾留下。
對于這一幕,即使過了幾十年,他仍然心有餘悸,很是驚駭。
還有别看強大的烏雲國,有着稱霸天下,成就一統的饽饽野心,但是,他們在面對南疆國度時,也有着天然的畏懼之心,在沒有完在統一大業之時,他們不敢惹南疆分毫。
南疆國,除了神秘莫測之外,還有一點就是窮。
如果不是因爲窮,以他們的詭異手段和莫測高深能力,要想稱霸天下,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窮,卻限制了他們的行動。
因爲他們沒有足夠的錢和糧食,去養活蹒涉千裏萬裏的軍隊,再加上地域間的差異,很有可能,他們還沒有走到他國,就有可能被人給滅了。
但同樣的,别國也别侵犯到他們。
隻要任何一國軍隊踏涉到南疆境地,那麽必定是有來無回,整個軍隊屍骨無存。
這事在曆史上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如此,任何國家都很是忌憚南疆國。
當然了,南疆國也隻能蝸居在他們自己的國度。
現在,宇文珑焱乍然聽到,元姝彤找的是南疆世族之人,頓時心生忌憚。
如果元姝彤單單隻是一個普通女人也就罷了,對于他們來說,不懼任何威脅。
可偏偏元姝彤有尋找金銀鐵礦的能力,找的男人又是南疆世族之人。
如果元姝彤幫他們尋找到這些東西,那南疆國稱霸天下的野心,可能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所以,他作爲君主,不得不考慮全部形勢。
聽到皇帝疑慮,林月蘭和蔣振南來之前也考慮過這樣的問題。
林月蘭搖了搖頭說道,“皇帝老頭,可記得那件金屬探測器?”
宇文珑焱微蹙了一下眉心,有些不解的道,“你們說的,那一件放在皇宮寶庫之中的金屬探測器?”
林月蘭點了點頭應道,“沒錯!”
“這與元姝彤找尋資源有何關系?”皇帝很是不解的問道。
“有,關系很大。”林月蘭點頭應道,“因爲娘找到礦産資源,全部要借助于金屬探測器!”
宇文珑焱還有些疑惑的道,“你所說,可是真的?”
“千真萬确!”林月蘭也沒有隐瞞的道,“隻是要使用那東西,還需要借助于汽油,或許電池的東西,否則,與廢物也沒有什麽區别。而娘,再有能力,沒有那東西,也無法找到金礦銀礦之類的。”
這金屬探測器,林月蘭曾經爲宇文珑焱解釋過。
當時,宇文珑焱聽說這東西不能用了,還是頗爲遺憾。
畢竟,他可是了解道,元姝彤借助于這東西,在龍宴國範圍内,找到了一座金礦和一座鐵礦。
宇文珑焱狐疑的看向林月蘭道,“丫頭,你所說可是真的?”
林月蘭有些無奈的翻了一下白眼,她繼續說道,“皇帝老頭,我什麽時候對你說過謊話啊?”随後,她又解釋道,“找這些金屬礦産資源,雖人本身需要過硬的專業知識,但是,要去各個地方找尋,更多是借助于專業工具。沒有這麽東西,單單一個人,很難判斷出,這裏是不是有金山銀山有等。”
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一下,看向宇文珑焱繼續說道,“再說了,娘已經過了五十年紀,根本就沒有什麽多餘的精力,往各處跑去。”
但是,林月蘭的話,還沒有讓宇文珑焱信服。
他說道,“丫頭,元夫人雖說上了年紀,而且現在有一身病,可現在不是有你這個小神醫嗎?你一出手,要治好她的身子骨頭,應該是件簡單之事吧。所以,你們又是哪什麽去保證,那個男人不會利用元夫人,去尋找各種财富和礦産資源?雖說找這些東西要借助于一些專業工具,可丫頭,你是不是忘記了,在元夫人之前,可是同樣有人,不借助于任何工具,單憑經驗和專業知識,找來了金礦銀礦鐵礦等各種礦山。否則,也不會有如今流通使用的金銀銅鐵了。”
林月蘭笑着道,“皇帝老頭,你所說的,也是我們曾經考慮過的。不過,有一點你可能不知道。陸叔叔,哦,就是娘身邊的這個男人,是真心疼愛娘。他恨不得把娘捧在手心裏寵着愛着。所以,他根本就不可能再讓娘做一些受累的活兒,更别說天南地北各地跑,這樣累苦的奔波。”
宇文珑焱卻嚴肅的道,“丫頭,或許你不知道。對于男人來說,野心可以戰勝一切的。如果你口中那陸叔叔,是假仁假意呢?或者是,現在因爲姝彤身體不允許,他是在等待機會呢?你可要知道,實際上南疆人,一直想要找到機會走出來,然後,稱霸天下的野心。”
聽着皇帝如此說,林月蘭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随後,很是認真的說道,“皇帝老頭,那您以爲要如何呢?”
她不能怪宇文珑焱有各種猜忌與顧慮,畢竟,他是帝王。
他必須考慮各種可能帶來的後果。
這是一個英明上位者該做的。
宇文珑焱目光銳利,微微思考,說道,“丫頭,蔣愛卿,如果朕要求元夫人必須留在龍宴國呢?”
本來他想說,留在京城,讓人監視。
隻要在他的掌控範圍之内,就可以。
然而,他考慮到林月蘭和蔣振南時常在偏遠的林家村生活。
林月蘭和蔣振南聽罷,互相對視了一眼,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這哪是限制元姝彤,這明明是在限制陸子遊。
似乎給了他兩個選擇,要不就是長期生活龍宴國,并且時刻受到監視。
要不,就讓他放棄元姝彤,自己回南疆,但現在元姝彤必須留下來。
以元姝彤的價值,這位皇帝,在林月蘭面前,頭一次展現出他君王的不容質疑的決定。
宇文珑焱淩厲的道,“丫頭,這事沒得商量!如果這事應下,那麽,元夫人根本就不用改名換姓,再以别的身份,讓你們母子間相認。”
林月蘭有些不明白,她問道,“皇帝老頭,你的意思?”
宇文珑焱說道,“無論二十八年前,元夫人是如何離開的,現在又坐如何出現的,她與蔣雲峰的婚姻始終存在,而她就是蔣雲峰的原配,這一點,任何人都無法改變,除了朕!”
林月蘭聽着宇文珑焱的暗示,眼睛瞪時一亮,笑問道,“皇帝老頭,你的意思是?”
“朕可以即刻下旨,準許元夫人以蔣雲峰原配夫人身份與蔣雲峰和離。隻要他們和離了,那麽,她就根本不用改變身份,與你們續母子之緣分,同時,也可以與你們口中那個陸叔叔繼續前緣了。”皇帝說道。
宇文珑焱話音一落下,林月蘭和蔣振南互相對視一眼,再微微點了點頭。
這樣确實可行。
對于元姝彤在還未和離之前,就别嫁他人,隻要他們運作得當,就會從衆人指指點點當中,變得博大衆同情和可憐的女人了。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陸子遊了。
陸子遊的身份在南疆有一席之地,就是不知道,他能爲元姝彤做到哪一步?
是放棄元姝彤?亦或是放棄南疆國的身份地位?
林月蘭和蔣振南很是默契的點了點頭。
林月蘭說道,“皇帝老頭,這個我們還得回去問一下了!”
宇文珑焱也沒有難爲他們,點頭應允道,“嗯!”
……
聽到林月蘭轉達出來的要求,陸子遊想也不想的笑說道,“這還用選擇嗎?讓我放棄彤兒,根本就不可能的事。”另外一層意思,他願意放棄南疆國身份和地位。
林月蘭和蔣振南對陸子遊的決定,是在意料之外,卻是預料之中。
隻是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會如此幹脆。
當然了,這放棄身份地位也不是說說而已。
陸子遊當即解下一塊随身玉佩,遞給林月蘭說道,“丫頭,這塊玉佩代表着我在南疆醫族世族陸家族長身份,你們拿去吧!”
接過玉佩的林月蘭,頓時一愣,随後,說道,“陸叔叔,你就不要再考慮考慮嗎?”
畢竟,一個世族之家族長身份,說放棄就放棄,可不是他一個說了算啊,那他家族的人呢?
陸子遊卻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在來龍宴國京城找尋神醫之前,我已經做好了一切安排。十年前,我就從族中過繼了一個孩子過來,當我的繼承人。在來之前,我就跟族裏人說過,如果一年時間我還未回來,那孩子就直接繼承我的位置。因此,這些你們都不用擔心了!”
實際上,如果元姝彤死了,他也會跟着殉情。
所以,才會給族裏一年的時間。
總之,他一切,都已經安排好。
聽着他如此說,林月蘭和蔣振南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