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固國公主怎麽又把話題給繞回來了啊?
明明從一開始,這個問題就已經處理了,證明就是一個真正的謠言啊。
隻是爲何?
林月蘭不等衆人疑惑完,又接着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謠言好像一夜之間就起的吧?所以,我很奇怪,如果在場之人都沒有做過那樣的夢,那麽京城百姓真有做這樣的夢嗎?那爲何做夢的都是平民百姓呢?”
“公主,你這話是何意?”郭公爵嚴肅的問道,“難道這真是有人在後面安排散布的?”
林月蘭點頭應道,“郭大人,這不是顯然而見的事實嗎?”
就在這時,太子殿下擰了擰眉頭,眉眼間似乎有些掙紮,片刻後,他就站出來說道,“不,公主,不止是外面平民百姓做過這樣的夢……”
“太子殿下,你這話又是何意?”一直沒有吭聲蔣振南突然出聲問道。
太子殿下看了一眼宇文旭泓,随後說道,“皇長孫殿下也曾做過這樣的夢。在京城流言流傳的前一天,來找過我,跟我說過,他做過這樣的夢。”
聽着太子殿下如此說,衆人的目光刹那間又看向宇文旭泓。
但心裏卻在暗想着,“這會不會是受周文雅迷惑的?”
此時,宇文旭泓也不蠢。
他當即說道,“不,不,這不是我做的夢。而是……”他看向周文雅,用手指向她,很是惱怒的道,“是她,是她告訴我,她做了這樣的夢!”
啊?
衆人猜測到,這或許跟假扮玲珑公主的周文雅有關。
可倒是沒有想到,還真是有關啊。
太子殿下聽罷,臉上隐隐有些惱怒,他厲聲的喝問道,“泓兒,既然是你府中一個妾室所做的夢,爲何告訴我,是你所做的夢?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宇文旭泓心中“咯噔”一聲響,随後他就爲自己辯解道,“皇叔,這事可不能怪皇侄。你也知道,自從我娶了這個假公主後,我就深陷于她迷惑于人媚術當中,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幹了些什麽。”
這個理由很是強大啊,無法反駁。
太子殿下頓時覺得或許當時,宇文旭泓并非出于本意。
誰成想,就在這時,周文雅在一旁冷笑插嘴道,“哼哼,所中媚術?受媚術影響?皇長孫,你可不要什麽都往中媚術上推去,好給你自己一個心安理得。”
“住嘴!”宇文旭泓顯得心虛的對着周文雅喝道,“現在沒有你說話的份!”
“周文雅,你這話是何意?”太子殿下也不是這麽讓人随意唬弄的。
“皇叔,這個女人的話,你能相信幾句?”宇文旭泓顯得有些焦急的道。
周文雅在一旁冷笑道,“呵呵,皇長孫殿下,你心虛了,所以着急了?”
随即不等宇文旭泓有什麽反應,周文雅繼續說道,“所謂媚術,實際上就是把一個人心中邪惡一面給引導出來。沒錯,當時我是跟你說了這樣一個夢。但是,我可沒有引導你,讓你自己說你做了一個這樣的夢,不是嗎?”
宇文旭泓被人一噎,面色有些難看。
“所以,你爲何要告訴太子殿下,你做了這樣一個夢,也就隻有你自己清楚,不是嗎?”周文雅淡淡的說道。
宇文旭泓眼神帶着陰狠之光看向周文雅,咬牙切齒的道,“你這個賤人!”
周文雅這話一出,震驚的可不止是太子殿下,還有在場的文武百官也是顯得相當吃驚。
他們都不是蠢得。
宇文旭泓那樣的用意,隻要一猜就能猜測的到。
可是,他們沒有想到,皇長孫殿下,竟然會……會如此陰險啊。
不過也是,隻要有野心的皇子皇孫或許也會這麽做。
但太子殿下震驚過後,心裏則是顯得後怕。
因爲在那之前,他從沒有想過宇文旭泓這個親皇侄,竟然會想害他。
他這樣做的目的,顯得是有兩點,一是挑撥他和林月蘭和蔣振南之間的關系,讓他對他們心存猜忌。二是,如果這樣他就這樣向陛下禀報的話,讓陛下多心,反而對他心存猜忌。
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最要不得就是猜忌。
一旦猜忌形成,就代表關系可能随時面臨破裂。
所以,這就是宇文旭泓的目的嗎?
太子殿下顯得還是不敢相信,他看向宇文旭泓很是嚴肅認真的問道,“泓兒,你這樣做到底是有什麽目的?”
宇文旭泓面色僵了僵,随後,扯着臉皮,有些僵硬的笑道,“皇叔,我都說了,當時我是被媚術迷惑,連想什麽我自己都無法控制。所以,如果真正要說的話,我也不知道我做了什麽。皇叔,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一回吧!”
太子殿下聽罷,表情顯得很是失望,但是,宇文旭泓畢竟是他從小到大疼愛的皇侄,失望之餘還有的是傷心。
太子殿下輕歎了一口氣,說道,“好吧!”
宇文旭泓面上頓時一喜,笑着說道,“謝謝皇叔,謝謝皇叔!”
“既然皇長孫沒有做過這樣的夢,那麽外面的流言又是怎麽回事?”林月蘭厲聲的指出來問道,“很明顯,這些流言是在同一時刻起來的。”
“所以,丫頭,我到底在懷疑什麽?”宇文珑焱表情嚴肅的問道。
林月蘭兩手一攤,說道,“要說懷疑什麽,其實也不是懷疑,而是肯定了。”
“什麽?”衆人蓦然睜大眼睛,疑惑的看向林月蘭,“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這話又是何意?”宇文珑焱眉頭跳了跳,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林月蘭直直冷笑着道,“這就要問皇長孫殿下了?”
宇文旭泓心神一震,有些茫然不知愣愣的說道,“問我?問我怎麽了?”
林月蘭眼神一眯,眼底透着戾氣,淩厲的道,“看來皇長孫殿下還想要裝傻了?”随即林月蘭停頓了一下,目光掃了一下周文雅,仿佛提醒般的說道,“那我就提醒一下,那些流言一開始傳出去的,應該是皇長孫府吧!”
聽着林月蘭這樣說,宇文旭泓仿佛反應過來一般,随即目光帶着陰狠的看向周文雅,厲聲的責罵道,“周文雅,你這個賤人,原來那些流言,都是你讓人散布出去的?”
說着這話時,人也三兩步就走到周文雅的跟前,擡起手,就想着再給她一個大巴掌。
眼看着巴掌就要落到周文雅臉上時,他的手被人攔住了。
宇文旭泓看着攔住他手的林月蘭,眼底露出一些心虛,随即,又要噴火出來一般,很是不敢相信的問道,“公主,你竟然攔住我,救下這個賤人?”
林月蘭把他的手一甩,表情顯得冰冷的道,“皇長孫,說你在裝傻,你還真在這裝傻呢。我說了流言是從皇長孫府中傳出來,那你爲何第一反應就是她讓人給傳出去的呢?”
林月蘭的話音落下,不等宇文旭泓回應,周文雅就嘲諷的道,“還能是什麽?心虛呗!因爲,這種流言就是他讓人從府中傳出去!”
周文雅的話,仿佛在平靜的湖水中投入了一塊巨石,“碰”後一聲,響聲傳入到每一個人的耳中。
在場任何人都不敢相信,他們聽到這樣的事實。
宇文旭泓眼神狠厲的看向周文雅,大聲的喝罵道,“賤人,你住嘴!”
很快,他就向林月蘭解釋道,“公主,不是這樣的。這賤人,她……她是在冤枉我的!對,她就是在冤枉!你應該知道,這賤人在我府中的目的,所以,她就是想要挑撥我和太子皇叔,及你們之間的關系,你想……,”
你想啊,我中了媚術,所以會被她迷惑。但想到之前,每次以媚術爲借口,似乎都不通,所以,他迅速轉移了,“還有,這京城流言也全都是她讓人散布出去的,所以……”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啊。
誰知,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周文雅就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承認京城流言是我派人散布出去的,但是,這皇長孫府的流言,可不是我讓人散布的。”
聽着皇長孫的話,及周文雅的話,衆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似乎有些不解。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難不成,還真是皇長孫讓人把流言傳出去的?
“住口!”宇文旭泓顯得慌張不已,他極力辯解道,“你這個賤人,死到臨頭了,還在冤枉我!”
然後,他直接朝着皇帝宇文珑焱跪下,大聲的說道,“皇爺爺,周文雅這個賤人是在污蔑孫兒。她的話,根本就不能相信,皇爺爺!”
宇文珑焱嚴肅的表情緊緊盯着宇文旭泓,這讓宇文旭泓更加的驚慌。
他對着宇文珑焱磕頭,再辯解道,“皇爺爺,你們忘記了,周文雅這個賤人,方才挾持孫兒時,說要拿孫兒給她墊背。你看,她的陰謀被揭穿了,又沒有我當人質了,所以,想要在臨死之前,反咬我一口!”
聽着宇文歸泓的話,有些人倒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陛下,皇長孫所言極是。此刻,周文雅的話,已不足爲信。所以,要說皇長孫真讓人散布那種流言,就必須拿出更确切的證據,不是嗎?固國公主!”陳宰相爲皇長孫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