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時間,周文雅被蔣振南帶着内力的掌風一掃,退了幾步,跌倒在地,而匕首,此時,卻到了林月蘭手中。
這些動作的發生,卻隻是電眼火花的短短瞬間完成。
所有看着的人,都驚呆了。
包括周文雅。
因爲,誰也不曾料到,包括周文雅,會料到林月蘭竟然會突然動作。
待他們人反應過來時,匕首依然到了林月蘭的手中,而周文雅被掌風帶倒在地,宇文旭泓完全從人質中解救出來了。
宇文旭泓呆愣的伸出手,摸了摸頸邊的傷口,然後,看到指尖的紅色血液,瞳孔猛得縮了縮,随後,轉過身,還一臉有些茫然及疑惑的看向周文雅,待反應過來後,他很是激動關心的問道,“玉兒,你怎麽樣?”
說着,就要彎下腰,去攙扶他。
說時遲,那時快,一根藤條,迅速把他卷開來,直接離周文雅遠了一些,然後,又立馬松開了扼制。
這動作同樣也快,讓宇文旭泓根本就難得反應過來。
待反應過來後,他對着林月蘭,怒目而視,厲聲的喝問道,“林月蘭,你到底在做什麽?你竟然敢捆我?”
林月蘭對于他的怒氣,視而不見,而是冷聲的說道,“皇長孫殿下,爲了你的性命安全着想,請您還是離她遠一點爲好!”
可宇文旭泓不聽,他厲聲的責問道,“玉兒隻是一個弱女子而已,她又能威脅到我什麽。”顯然忘記了方才作人質之事。
說完,他又想要沖到周文雅跟前。
“來人,給朕看好皇長孫!”宇文珑焱怎麽可能就讓他再靠近周文雅,這個危險的女人。
之前,她的所作所爲,已經威脅到了宇文旭泓,不能再給她機會,有第二次威脅他們的機會。
皇帝的命令一下,立刻有人上前擋住了靠近周文雅的宇文旭泓,說了一聲道,“皇長孫殿下,得罪了!”
周文雅倒在地上,對着罪魁禍首林月蘭怒目而視,她眼底噴着怒火大聲的道,“林月蘭,你這個卑鄙小人,出爾反爾?”
林月蘭收起藤條,笑着道,“呵呵,周大小姐,說本公主出爾反爾,何出此言呢?”
周文雅道,“你明明承諾過,會放我離開的。可現在這算怎麽回事?打算把我抓起來嗎?”她眼睛卻看向皇帝,犀利的問道,“陛下,難道你這個一國之君,也是打算出爾反爾嗎?”
周文雅是個聰明的。
之前,她有挑撥之意,所以,要了皇帝的承諾後,就要林月蘭的承諾。
現在,她還沒有逃出去,手中的人質也沒有了,而林月蘭看着卻不打算放過她,所以,她求助的目标,又盯向皇帝。
皇帝之前承諾過她,會放過她。
所以,她也笃定宇文珑焱作爲一國之君,不可能出爾反爾。
否則,這事傳出去,可會成爲天下笑柄。
說一國之君的話等于放屁,出爾反爾,以後,誰敢說皇帝的話,一偌千金的。
所以,她現在隻能緊緊抓住皇帝的承諾了。
隻是,她的希望是注定要破滅的。
林月蘭直接冷笑出聲道,“周大小姐,你恐怕弄錯了。我們是承諾過放你,沒有錯。可這前提是,你要是真正的玲珑公主蕭景玉才是!”
周文雅心神猛然一震。
她說之前有什麽不對勁,原來是在這裏。
他們在偷梁換柱。
他們隻承諾放過玲珑公主,卻并沒有承諾過放過她——周文雅!
周文雅咬牙切齒的對着林月蘭,犀利的反問道,“林月蘭,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周家大小姐周文雅,你有什麽證據嗎?玲珑公主,你們都見過吧?”她後面一句是問向在場的衆位大人。
“想必對于曾經名滿京城的周家大小姐,諸位也同樣見過吧,”周文雅提出質疑道,“那請問各位,我與那位周家大小姐周文雅,有何相似之處?固國公主,你這又何必咄咄逼人,你們放我離開,回到烏雲國,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面,不是很好嗎?”
周文雅前半段是跟在場文武百官說的,後半段,當然就是跟林月蘭說的。
陳宰相等文武百官聽着周文雅的話,也頓時一陣狐疑。
上下打量了一下周文雅,卻不曾發現蕭景玉與周文雅有一絲相似之處,因此,對于林月蘭的話,産生了懷疑。
畢竟,這涉及到兩國安邦定國之大事,不可随意猜測和處置。
陳宰相問向林月蘭道,“固國公主,如你所言,這玲珑公主就是曾經的朝廷欽犯周文雅,那有何證據?”
林月蘭搖了搖頭,說道,“本公主手中是沒有證據……”
“你們都聽到了吧?”林月蘭還沒有說完,周文雅就一陣激動尖叫,指出道,“這固國公主根本就沒有證據,能夠證據證明我這個玲珑公主就是周文雅?林月蘭,所以,你這是在陷害我喽?”
陳宰相等人聽罷,眉頭皺了皺,神情有些嚴肅及狐疑。
他們眼神一緻看向林月蘭,似乎對于林月蘭的胡來,很是不滿。
可林月蘭卻根本沒有慌神,而是從容鎮定,神色淡淡的看向周文雅,清冷的說道,“本公主是沒有證據,可不代表就不能證明,你就是周文雅!” 周文雅一愣,呆傻的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林月蘭說着這話時,一隻手兩指尖,捏着一根銀針,泛着寒冷銀光,看着讓人惶恐害怕,随即這根銀針,随着林月蘭指尖一個揮動,衆人隻是感覺到刺目的銀光一閃,随即就消失不見,然後,隻聽到林月蘭一句,“意思就是本公主能讓你立刻原形畢露!根本不用任何證據!”
林月蘭的話一落下,周文雅變得更加惶恐不安。
她明顯感覺到,林月蘭手中的那根銀針朝她射過來了,可那銀針一到她跟前,就消失不見了,她在身上查找了幾圈,也沒有找到。
她随放下心來,認爲林月蘭就是在唬弄她。
林月蘭怎麽可能就憑一根銀針,就讓她原形畢露呢?
周文雅直直冷笑一聲道,“林月蘭,說大話,不要這麽……”早。
隻是她口中的“早”字還沒有落下,就有人眼神驚恐的看着她臉,嘴裏“啊”的一聲。
在場所有人,除了林月蘭和蔣振南,都傻愣愣的看着周文雅的臉,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都顯得吃驚,甚至是惶恐。
“啊,怎麽會這樣?”
“對啊,她……她的臉,怎麽會這樣?”
此時,周文雅看着所有人的表情,也終于感覺到不對勁了。
隻是,她用手去摸了摸,卻根本沒有摸出什麽問題。
可她依然緊張的問道,“我……我的臉怎麽了?”
宇文旭泓傻愣愣的回答,“玉兒,你的臉,如同瓷片碎裂,宛如蜘蛛網!”
他一說完這句,就感覺到了惡心,然後,更想要……吐。
他迅速甩開攔住他的侍衛,跑到角落裏吐了出來。
他這一吐不要緊,可要緊的是,在場之中,沒有忍耐力的官員,也緊跟着吐了出來。
這一下,周文雅是真的覺察出了問題。
她看向林月蘭,厲聲的問道,“林月蘭,你對我的臉,到底做了什麽?”
說着,她就從懷中拿出一面小銅鏡,當一看到小銅鏡映出的人影時,她自己吓得抱起頭,尖叫了起來,“啊!”
手中的小銅鏡,從她手中摔落,四分五裂。
周文雅指着林月蘭,目眦欲裂大聲的喝問道,“林月蘭,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爲什麽我的臉會變成這樣?”
真如瓷器碎片蜘蛛網一樣,一張人臉,成這個樣子,是真的特别的吓人!
怪不得很多人都看吐了!
林月蘭冷笑一聲道,“哼,周文雅,你不是說要證據嗎?這不,本公主立刻給出了證據!”
說這話時,她眼神明顯帶着諷刺與輕蔑,臉上的笑容,更是顯得不屑與嘲弄,她又說道,“如果,你用手去拈,就如碎片一樣,可以一片一片的捏下來!”
周文雅有些不信邪,然後,真的在臉上試着捏了一片,結果,一張細皮粘在她手上。
她吓得立馬扔掉。
林月蘭看着扔出去的一小張細皮,嘴裏“啧啧”說道,“啧啧,周文雅,你又何必這麽驚吓啊?反正,這張皮又不是你的,毀了就毀了,扔了也就扔了呗!”
“啊?”吃瓜群衆表示經受不起這樣的刺激啊。
蕭景玉,哦,周文雅現在身上是披着别人的皮。
所以,這張皮,實際上卻是真正的玲珑公主蕭景玉的。
想通了這個,之前吐出來的人,接着吐,沒有吐的人,現在也開始吐。
他們一想到,一張皮血淋淋的剝下來,然後,這張皮又披在了别人身上,這感覺真是……真是太恐怕了。
周文雅知道自己再怎麽掩飾沒有用了。
因此,幹脆破罐破摔的樣子,當場把臉上這張皮,從後頸部給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