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林月蘭所言,他們做沒做過這樣的夢,也就隻有他們心裏自己清楚。
欺君之罪,可是大罪!
如果真是做了這個夢也就罷了,林月蘭有什麽招兒都沒用。
可偏偏他們沒有做過這樣的夢啊,此次想要站出來,當然是爲了作了證人證據,告訴陛下,這個夢的預示。
然而,一個欺君之罪,就把他們的腳步吓得縮回去了。
對于林月蘭,他們是又怨又恨,但是,他們犯不着,爲了一個莫須有的夢,變成欺君之罪,而把自己的命,甚至全家人命給搭上吧。
他們還是有理智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怎麽,沒有人站出來嗎?”看着沒有人出列站出來,林月蘭勾了勾唇,很是好奇又疑惑的笑着問道,“你們不是口口聲聲說,你們做過這樣的夢嗎?還是說,這朝中上下這麽多人,就沒有人做過這樣的夢?所以,之前的,你們給陛下上奏折所言,都是欺騙皇上的?”
說到這裏,林月蘭停頓了一下,銳利的眼神掃過在場之人,随即聲音淩厲的喝道,“你們真是放肆!竟然在朝廷之中,造謠生事,欺瞞皇上,該當何罪?”
她的話還沒有落下,一些朝臣們受不住林月蘭的駭然強烈氣勢,一雙腿不斷的打着哆嗦,面色有些發白,還用衣袖時不時的擦拭着額頭的汩汩而出的冷汗。
瞧着朝中之人,沒有誰說話,皇帝宇文珑焱的臉色一冷,鋒利的目光同樣掃過幾位大臣,厲聲的說道,“固國公主問你們話,怎麽一個兩個都成啞巴了?平常你們不是很會說嗎?說衆人夢見固國公主穿着嫁衣出嫁,是個不詳預示,還讓朕要盡快除去隐患?”
宇文珑焱的話,如火上澆油,幾位臉色蒼白的大臣,臉色更加蒼白。
因爲,誰也沒有想到,外面鬧得如此之兇的流言,聖上仿佛根本就沒有聽見,對着林月蘭和蔣振南是一如既往的信任與支持!
可,他們怎麽也無法想像到,聖上一個如此英明之主,對于林月蘭這個黃毛丫頭,爲何如此寵信?
連那樣幾乎可以動宇文家江山的謠言,都可無動于衷,然後,就等着林月蘭回來自己處理?
這會,他們能不明白嗎?
“王大人,你的腿幹嗎抖得這麽快?”林月蘭瞅着不斷抖腿的王大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臉色極其難看的王大人,又說道,“難不成王大人缺鈣不成,變得骨質疏松,所以,這腿才會抖得不停嗎?”
缺鈣啊,骨質疏松什麽的,在場之人,根本就沒有人聽得懂,也不知道林月蘭在說什麽。
被指名的王大人,此時根本就沒有方才一見到林月蘭時,眼底裏流露出來的幸災樂禍,而是整個人顯得驚恐不安。
因爲先前,他可以與林月蘭忿怼幾句,是笃定林月蘭很有可能不會有好下場。
但現在顯然的,陛下就是在偏向林月蘭和蔣振南他們。
王大人整個僵硬,表情更加不自然,他想要讨好的笑一笑,可這臉皮卻仿佛被釘子釘住了一般,怎麽扯都沒有用。
王大人慌忙的說道,“回……回固國公主,下……下官是前幾天摔了一跤,現在有些不舒服,才會一直抖腿的!”
林月蘭仿佛了然的道,“哦,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本公主差點冤枉王大人你了呢。”
王大人僵硬的陪着笑了笑,可下一秒,他的的笑容就僵在臉上了。
林月蘭繼續說道,“可是方才與本公主好好聊天時,怎麽沒有看到王大人,你的腿有不舒服啊?”
刹時間,衆人看向王大人的眼神頓時充滿同情和可憐。
俗話說,棒打出頭鳥。
先前王大人明着對固國公主下跪行禮,可眼底的不屑與幸災樂禍,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
既然固國公主得到陛下的支持,自然要報複回來。
對于比針眼還小,又喜歡睚眦必報的固國公主來說,她的報複,你承受得住,就是命大啊。
王大人心中暗自叫苦。
可事情已經做下了,再加上衆目睽睽之下,也沒有怎麽隐瞞他的心思。
可這下倒好了,一下子變得騎虎難下了。
王大人硬着頭皮道,“老臣這腿啊,一下子好,一下子又不好!”
林月蘭點頭道,“哦,原來是這樣啊。”
衆人以爲,林月蘭可以就此放過王大人一把了。
可就在這時,林月蘭卻又變得嚴肅表情說道,“王大人,你這種情況,《醫學寶典》有種症狀,就是指一個人缺鈣時,骨質疏松,這腿啊時不時的抽搐抽筋,就是一般老年人的症狀啊。得這種病的老人,要不就是思慮太多,心中郁結之人,還有一種就是平常不出門不鍛煉之人。”
聽到林月蘭說老年人時,王大人瞬間明白了她話裏意思,臉色又迅速變白了幾分。
他想要辯解,又不知如何辯解。
就在這時,陛下發話了。
他說道,“哦,原來朕讓王愛卿如此勞累啊,爲此還患上了病症。既然如此,那王愛卿就在好好休息吧!”意思是,貶了他的官位,當一個普通老百姓了。
王大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臉色白了紅,紅了變得更白,而他一雙腿此時,更加不争氣的抖得更厲害了,頭磕在地上,嘴裏不住的大喊道,“皇上恕罪啊,皇上恕罪啊!”
讓這些同僚看着都有些不忍直視,但是,這時,誰也不敢随意開口求情,以防惹火上身了。
這時,他們不得不承認,林月蘭真是有能耐,三言兩語,就讓陛下随意廢棄了一個大人的官職,且讓任何人無話可說,包括王大人自己!
“來人,把他的三品官帽給朕摘了!”皇帝無視他的哀求,直接下令摘官帽。
隻是他的話音一落外,殿外就傳來一聲急促的聲音,大聲的道,“皇爺爺,不可啊!”
衆人朝着門口望去,就看到皇長孫匆忙的趕了過來。
皇帝看到來人,微微皺了皺眉頭,嚴肅的問道,“泓兒……”
宇文旭泓頓時跪下來,請求道,“皇爺爺,王大人知道錯了,你就原諒他一回吧?”
王大人跪在地上,不斷的點頭,說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聽着宇文旭泓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給王大人求情,皇帝怒火沖天,他怒喝聲道,“宇文旭泓,你真是放肆!來人,把皇長孫給朕帶下去!”
平常宇文旭泓也會上朝來的,可是,自從他被那個女人迷住了後,就很少來上朝了。
現在呢,他上朝遲到不說,竟然還有臉替一個犯了錯的大臣求情,他這是置于他這個皇帝的臉面何在?
皇帝的權威不容侵犯!
如果以前的宇文旭泓肯定不會魯莽沖動。
但現在的他,隻能用“呵呵”兩字形容。
“皇爺爺,你清醒一些。我是您的皇長孫啊,你不能被他們控制了啊。”宇文旭泓頓時焦急的大喊大叫道。
他的話音一落下,一衆人頓時皺了皺眉頭,尤其是那些老臣。
陳宰相皺着眉頭,嚴肅的問道,“皇長孫殿下,你這話是何意?”
宇文旭泓聲音帶着急切的說道,“宰相大人,你救救皇爺爺吧。皇爺爺他……他被固國公主和大将軍兩人給控制住了!”
所有朝廷官員,“……”
表情很是驚訝,不可思議。
他們怎麽也無法想像出,陛下是被林月蘭和蔣振南兩人控制住了。
林月蘭和蔣振南,“……”
這又是啥情況?
林月蘭不由的撫了撫額頭,心裏輕歎一聲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她和南大哥控制了皇帝老頭,也不知道這話從何說起。
也不知道蕭景玉到底給宇文旭泓洗腦了些什麽東西,怎麽就會認定,陛下被他們給控制了呢?
頓時覺得無語,同時感覺到了荒唐及荒謬。
“放肆!”宇文珑焱明白過來後,臉色頓時氣得鐵青,“簡直是胡言亂語。來人,趕緊把皇長孫給朕帶下去!”
宇文旭泓頓時極了,他大聲的道,“諸位大臣,你們想想,自從固國公主出現後,皇爺爺對她和大将軍是不是越來越信任,幾乎達到了言聽計從的,你們認爲,作爲一個君王來說,這可能嗎?”
其實,這也是衆人的疑惑和疑問。
因爲,他們實在不明白,陛下緣何對林月蘭和蔣振南這對未婚夫妻,竟然如此信任?這對于一個帝王來說,可是大忌啊!
“宇文旭泓!”宇文珑焱惱火的大叫道,“你太放肆了!誰給你的權利,在這朝堂之中大吼大叫的,啊?”
宇文旭泓卻死不認錯的道,“皇爺爺,孫兒知道你被他們控制住了,無法控制自己的行來。但孫兒求請,清醒一點兒,隻要清醒片刻,他們兩個就絕對逃不了的。”
宇文珑焱氣得怒火中燒,他喝聲道,“朕沒有被控制!”
“不,我一點不相信!”宇文旭泓大聲的反駁道,“如果您沒有被控制,爲何在聽到林月蘭和蔣振南兩人私采金礦和鐵礦時,您仍然相信他們,替他們說話!”
啊!
衆人很是驚駭的聽到這樣讓人震驚萬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