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知道的人,不該知道的人,都已經知道。
現在,衆人唯一好奇的則是,這些流言對固國公主和如此不利,就是不知道固國公主和大将軍該如何處理這些流言。
流言也有一段時間了,而且有一種越演越烈的趨勢。
尤其是林月蘭和蔣振南的歸來,更是把這種流言推到一種高潮。
所有人都想看看,兩人是會如何應對這次流言危機。
玲珑公主蕭景玉接到林月蘭和蔣振南回京城一事,整個人顯得有些急躁、緊張、激動、興奮,可又夾帶着些不安,與未來的不安等等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不過,她表現出來的,卻是溫柔似水、安分與平靜,她隻要扮演好她該辦法的角色就好。
反而是皇長孫宇文旭泓表現的更加焦灼不安的樣子。
那京城的流言,雖不知道是誰散布出去,但是,與他而言,利更大于弊,畢竟,林月蘭和蔣振南與太子關系好,就是對他皇位奪得的大大阻礙。
因此,他所要做的要不就拉攏與兩人的關系,然後,得到他們在鼎力支持,才能讓他打敗太子,讓自己成功上位。
但顯然,這個法子好是好,隻是太難實現,也根本不太現實。
如果林月蘭和蔣振南的關系這麽好拉攏,以前也不會有這麽多皇子皇孫絞盡腦汁的想去拉攏,而于事無功啊。
而另一種,則是挑撥蔣振南和林月蘭與太子皇叔的關系,隻要太子皇叔對他們起了疑心,有了猜忌,就是他自己斬斷了自己的左膀右臂。
同樣的,隻要不是太笨的人,都會想到,在情況不明朗之際,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不能起疑與猜忌,反而,更要護好這對左膀右臂。
因此,宇文旭泓其實也沒有打算,就一次就能把他們之間的關系給挑撥成功。
他現在隻是在下一顆種子。
他隻要時常給這個種子澆澆水,施施肥,就等待着這顆種子破土而出,然後,長成蒼天大樹而已。
當然,同樣的他心裏很清楚,這樣一來,就會讓太子皇叔對他起了懷疑。
可那又如何?
隻要皇爺爺還在皇位,隻要在他還沒有登基之前,他就不能對他如何。
這一場流言,同樣帶一場博弈!
成,是他的海闊天空,一步登天。
敗,就萬丈深淵,屍骨無存!
對于他來說,這一次是對付蔣振南和林月蘭的絕佳機會。
夫妻兩人,交頸相擁,卻是心思各異。
不知何時,蕭景玉擡了擡眼簾,看着一臉沉思的宇文旭泓,嘴角勾了勾,一抹得意笑意弧度。
她就要成功了。
她知道!
現在,她隻要看到林月蘭和蔣振南兩人的狼狽模樣即可!
“殿下……”蕭景玉輕輕喚了一聲。
宇文旭泓沉浸在自己的心思裏,并沒有聽見的蕭景玉的聲音。
“殿下……”蕭景玉再喚了一聲。
宇文旭泓回過神來,然後笑着問道,“玉兒,怎麽了?”
蕭景玉問道,“殿下,聽說大将軍和固國公主已經回京城了?”
宇文旭泓點了點頭道,“沒錯。”說到這裏,他停頓了片刻後,又說道,“他們一回京城,回鎮國公府不到半盞茶時間,就匆忙進了皇宮。”
蕭景玉眼底厲光一閃,随後又柔柔的問道,“這麽趕緊?難道是因爲這流言之事?”
宇文旭泓搖了搖頭道,“這我不清楚!不過,”
“不過什麽?”蕭景玉問道。
“我的人倒是沒有打聽到什麽,不過,聽說兩人進宮去禦書房見了皇爺爺之後,再出來時,手裏拿着一點東西。”宇文旭泓說這話時,明顯顯得有些激動,他道,“那可是雲南王每年上貢的滇江大紅袍,每年産生隻有七兩,上貢朝廷五兩。平常時,皇爺爺也是舍不喝,可這一次,他竟然全部賞賜給了林月蘭。”
“什麽?”蕭景玉倒沒有接到這樣的消息,頓時也顯得有些驚訝了。
按理來說,林月蘭穿皇後嫁衣出嫁了一事,根本就會引得陛下猜忌才是。
可是,流言這麽多天了,不管朝臣們如何上谏,皇帝任是置之不理,要不就是對這些朝臣敷衍了事,誰也不知道皇帝到底是如何想的。
讓這些有黨派的朝臣一時之間,有些懵然。
還有,從林月蘭和蔣振南這麽迅速的回京城,肯定是因爲成親一事,更因爲流言之事,而他們這麽迅速的進皇宮見皇帝,也同樣是因爲流言一事。
可是,她猜測到了開頭,卻沒有猜到結尾。
兩人是帶着陛下的茶葉離開的。
蕭景玉心中隐隐有些發冷與不安。
她就是有些不明白,宇文珑焱這個死老頭怎麽會這麽信任蔣振南和林月蘭?
不過,這樣也好。
那更方便人實施下一個計劃。
而這個計劃的實施者……
蕭景玉看向把她抱在懷中的宇文旭泓,眼神閃了閃。
……
回到将軍府的林月蘭和蔣振南,立刻把茶葉交給管家,說道,“管家伯伯,這茶葉給好好收起來。”
看到林月蘭随後丢過來的茶葉木盒子,管家心驚膽戰的接過來,大聲的說道,“少夫人,你可小心點扔啊!”
把茶葉接過來後,他翻看了一下,頓時驚訝了一下,說道,“這……這真是滇江大紅袍啊。大将軍,少夫人,你們真是進宮要茶葉去了啊?”
林月蘭笑着道,“當然是進宮向皇帝老頭要茶葉去了。不然,還能去幹什麽。”
管家,“……”好吧。少夫人的行事,向來都是很随意,不是普通人能想像的。
“管家伯伯,再用這茶葉給我們泡茶喝。我們進宮一趟,有些累了。”林月蘭笑說道。
“好,好,老奴馬上就去給你們泡來。”管家也是高興的說道,“你們先歇歇吧!”
說完,就小心的拿着茶葉,高興的走了。
待管家離開後,林月蘭和蔣振南就坐了下來。
林月蘭說道,“好在皇帝老頭沒有糊塗!”
如果皇帝因爲這則流言,而對他們進行猜忌,那麽,很顯然他們的合作也進行不下去了。
但,同樣的很顯然,皇帝并沒有因爲這則流言,而對他們有所任何猜忌。
或許是猜忌是有的,隻是現在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隻是因爲,他的國家還需要她。
等哪一日,龍宴國天下一統,成了天下霸主之後,或許她這個幕後功臣,真的成了功高震主,也或許她手中的财富,成了他歸屬之物。
不要說她有這樣的惡意。
自古以來,帝王無情,在每一段曆史之中,給拴釋的一清二楚。
當然了,隻要他還沒有表現猜忌的一天,那麽他們的關系就不會破裂。
林月蘭一隻手托着下巴,一隻手放在胸前,眼神透露狡黠之意。
她說道,“南大哥,你猜猜,這幕後之人,會不會是蕭景玉?”
蔣振南一看到林月蘭這副模樣,就知道她或許又是在打着什麽主意。
他笑了笑說道,“你竟然懷疑上了她,那十有八九就是她了。”
他們雖不在京城,可對京城的情況可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林月蘭笑了笑道,“這蕭景玉真還是有點本事。瞧把我們皇長孫殿下,給迷的,對她隻會言聽計從,更讓皇長孫幾次動了休妻之意,而扶正她。”
說到這裏,她又有些驚歎的道,“這感情還真經不起時間考驗啊。想在兩年前,皇長孫爲了皇長孫妃,而對蕭景玉怒目而視。可才短短兩年時間,他就已經與蕭景玉如膠似漆,難舍難分,更爲她,而多次與皇帝老頭頂撞呢。啧啧,還真看不出來,這個皇長孫是個負心癡情種呢。”
蔣振南聽罷,撫了撫額頭,對着林月蘭說道,“月兒,你明知道,這是因爲那個蕭景玉對皇長孫殿下使用了媚術。皇長孫有如此行爲,也不足爲怪啊!”
林月蘭卻是冷笑了一聲道,“呵呵,隻能說男人禀性使然,好美色又喜新厭舊,才會三心二意,否則,就區區媚術而已,隻要意志微微堅定的男人,都不會中招。我看皇長孫,就是貪圖蕭景玉的美色而已,好歹這張皮可是烏雲國第一美人呢。”
蔣振南聽到林月蘭忿怼男人,頓時有些無辜的摸了摸自己鼻子,随後讨好的道,“月兒,你說的是。皇長孫就是個貪圖美色,才會中招。隻是,月兒,”他小心的說道,“那也隻是皇長孫而已,我可不是這樣的人啊。”
“噗嗤!”林月蘭笑出了聲,道,“行,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蔣振南看到林月蘭笑出了聲,心裏暗暗松了一口氣。
随後,他臉色頓時冷厲的說道,“那麽這次流言之事,幕後主使,會是誰呢?”
聽到蔣振南的疑問,林月蘭則是冷笑着道,“這則流言的背後,誰是最大收益者,誰就是幕後之人。”
蔣振南稍微一思考,頓時驚訝的道,“難道會是他?”
林月蘭點了點頭道,“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