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聽罷,也很是高興,他問道,“他們在哪?”
張公公說道,“就在禦書房外候着!”
“快請他們進來!”皇帝很是高興的說道。
蔣振南和林月蘭一進來,就對皇帝行了一個君臣之禮。
随即,皇帝就說道,“你們兩個躲在桃源村,樂不思蜀了,是吧?如果不是要成親,你們是不是還不願意回來?”
林月蘭撇了撇嘴道,“京城哪有桃源村好玩!”
皇帝頓時笑罵道,“你這丫頭,别人是求都求不來,你倒好,一點都不想來。你還真把京城當成洪水猛獸啊?”
林月蘭又撇了撇嘴,道,“可不就是,比龍潭虎穴,洪水猛獸更加可怕!”
皇帝,“……”這種形容會不會太可怕了。
京城哪有她所說的這麽恐怖啊?
京城權利中心,繁華之城,天下人向往的榮華富貴之地,有人窮盡一生,飛蛾投火般,也要走進京城。
可這丫頭爲何就對來京城,竟然是如此的抵觸呢?
皇帝一想,就知道了。
沒待皇帝想太多,林月蘭就直接問道,“陛下,京城這些流言到底是怎麽回事?難不成整個京城真有這麽多人做了那樣的夢,夢見我穿着皇後嫁衣出嫁?”說到這裏,她直直冷笑一聲道,“呵呵,真是荒唐!”
不管是她要穿着皇後嫁衣出嫁,還是京城人很多人做夢夢見這樣一事。
說到這個,皇帝的臉色也很是不好。
他說道,“丫頭,這事朕已經讓人去查了,過段時間,必定會給你交代!”
林月蘭很是滿意皇帝的話,她點了點頭,随即就很直接的問道,“皇帝老頭,你咋就沒有相信呢?”
皇帝聽罷,先是一愣,接着就“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哈哈,你這丫頭,你怎麽知道朕就沒有相信呢?”
林月蘭很是淡然的說道,“如果你會相信,就不會告訴我,你去查了!而是任這種流言,廣泛流傳!”
皇帝點了點頭道,“丫頭,還是你了解朕啊。”
當初,他一聽到這樣的流言,第一反應講清
如果不是他與林月蘭蔣振南兩人先前有着約定,說不定也會相信這樣的流言。
隻是整個京城這麽多人做了同樣一個夢,不說林月蘭,就是他這個當皇帝的,也顯然是不太相信。
但,流言猛于虎。
它傳多了,顯然就會成爲現實。
這樣一來,當然就會引得他的猜忌。
好在,他聽到這樣流言之後,理智已然存在。
因爲,很顯然的,突然有這樣的流言出現,肯定是針對兩人婚事。
可,他們兩人的婚事,應着林月蘭自己的要求,并沒有聲張,隻是通知了欽天監算算日子而已。
這麽大的事,即使不聲張,多少也會洩露一些出去的。
很顯然的,有人就居心叵測,突然制造這樣一個流言,一是破壞蔣振南和林月蘭的成婚一事,二是當然是爲了讓他猜忌。
猜忌,作爲當權者來說,是最要不得的。
因爲,曆來多少皇帝,因爲猜忌,錯就了多少冤案,又有多少無辜重臣忠臣朝廷頂梁柱被冤枉而死?
當然了,他也知道,猜忌是每一個當皇帝都會犯的最大毛病,而他這個皇帝也不例外。
他對對林月蘭和蔣振南猜忌,隻是因爲他曾經去過桃源村。
三年前的桃源村,都已經讓人流連忘返了,更别說三年後的桃源村,應該更像是人間仙境了吧。
連他都想了把皇帝這個位置卸任下來,然後隐居桃源村。
可他心裏很是清楚,如果他一旦有這樣的想法,很有可能會引起朝廷内部的權利更疊交替的兇殘血殺,兄弟相殘,父子相殺,更有可能引得宇文家江山的動蕩,如果真是這樣,他以後怎麽向宇文家的老祖宗交代啊。
所以,他要盡快把太子培養起來,再過個一兩年,他就宣布退位,太子即位,他想到桃源村過幾年平靜日子。
對于林月蘭,他很是了解,她一直想要的是,那種平靜祥和的生活。
而她被居然京城權利漩渦之中,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待一切事情塵埃落定之後,她就會離開京城,安安心心的呆在桃源村。
想到這,皇帝笑了笑說道,“你這丫頭,朕還不了解嗎?隻想着過着田間勞作的日子。哪會做什麽皇後夢啊!”說這話時,頗有一種遺憾之感。
如果林月蘭願意做皇後,那他根本就不用與林月蘭協定什麽,直接給她一個皇後位置,嫁給未來國君,那不是一了百了,多好啊,根本就不用強加給她一個固國公主封号。
他心裏很是清楚,林月蘭如果不是爲了蔣振南,或許根本就不願意踏入京城,根本不用說,踏進如這牢籠一般的皇宮。
他現在所說皇後夢,實際上有兩層意思:一是林月蘭有做皇後的意願,二是,指外界傳言林月蘭林做皇後一事。
說到這,他又補充了一下,很是犀利的道,“如果你想要當皇後,朕還得擔心一下了。”
因爲如果林月蘭有這個皇後夢,那麽他這個皇帝或許就成了林月蘭的眼釘了。
一是,他不可能娶林月蘭爲後,所以,她隻能選擇他的子孫爲後。
二是,他的年紀雖擺在這,可他還不想死不想早駕崩啊,到底還能當幾年的皇帝誰也不知道。可如果林月蘭當皇後心切,那麽以林月蘭能力,要殺他,簡直輕而易舉之事。
所以,他說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林月蘭撇了撇嘴說道,“行了,皇帝老頭。這流言,不用去管了。我來這裏,是想讨要那滇江大紅袍茶葉!”
皇帝先是一愣,接着又是一陣大笑,他問道,“丫頭,難不成你這次進宮來就是爲了朕的滇江大紅袍?”
“那是當然!”林月蘭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道,“我一回将軍府,喝了那茶不錯,從管家口中知道,那茶葉是你賞賜的,隻是不多,所以,我就進來宮來讨要了。”
說到這裏,林月蘭很是狐疑的問道,“皇帝老頭,你不會這麽小氣,不願意給吧?”
“你這丫頭!”皇帝從旁邊拿過一把折扇,輕敲了一下林月蘭的腦袋,“就知道從朕這裏要好東西!”
林月蘭不以爲然的說道,“我手中的好東西,皇帝老頭,你也不少拿啊。我們啊,是彼此彼此罷了。”
“哈哈……”皇帝很是高興的道,“你這丫頭,一點虧都不肯吃!”
說着,又拿起折扇對着她的腦袋輕敲了一下。
林月蘭捂着被敲的腦袋,頗有些不滿的說道,“我說皇帝老頭,你再打下去,我變笨了,要找你負責哦!”
皇帝說道,“如果就這麽敲打一下,就會變笨,那朕可甯願多打你幾下。”
林月蘭,“……”所以說,她這是讨要敲打嗎?
“滇江大紅袍茶呢?”林月蘭也不想理會這麽多,直接要東西爲上。
皇帝老頭,“……”
好吧,他認輸了。
随即,他就吩咐道,“張公公,去朕的寶庫房裏,把朕的那滇江大紅袍全部拿過來給丫頭。”
張公公聽令,片刻後,張公公就去寶庫,把滇江大紅炮拿過來。
隻是在他回來的途中,碰到了一個人。
“太子妃娘娘安好!”張公公很是恭敬的應道,“太子妃娘娘,你這是……”
前邊就是禦書房,一般人是不得靠近此處。
“我是去給母後請安,路過這裏。”太子妃笑着道,“張公公,你這是?”看着他手中的東西,她一眼就認出了,是雲南王上貢的滇江大紅袍。
隻是聽說這東西,很是珍貴,總共才半斤左右,連陛下平常都沒怎麽舍得喝。
可現在張公公貌似一下子給拿出來了,有些疑惑了。
同時,她心裏有種猜測,聽說大将軍和固國公主進了皇宮,現在應該就在禦書房中,張公公現在去陛下的寶庫之中,拿出這些滇江大紅袍,想必是爲了給他們兩人喝的吧。
一想到這裏,太子妃心裏隐隐有一股嫉妒之情,再加上林月蘭曾經如此的對待她唯一的親妹妹,心裏更加怨恨。
在加上前不久,流傳的一則流言,就是林月蘭穿着皇後嫁衣出嫁,這可是觸及了她心底的底線。
因爲危及到了她的皇後之位,這她怎麽能容許?
這次,她是接到消息,說林月蘭和蔣振南匆匆來了皇宮,她才打算過來,打探一下消息。
倒是沒有想到,讓好碰見了去取茶葉的張公公。
張公公說道,“這是陛下讓老奴取得茶葉。陛下還在禦書房等着呢,太子妃娘娘,老奴先告退!”
說完,就帶着茶葉離開。
太子妃看着張公公的背影,兩手隻緊緊握成拳頭,眼底閃過一絲憤恨的目光。
她心裏安慰自己道,“暫且忍着!”
回到禦書房的張公公,皇帝問道,“張公公,怎麽去了這麽久?”
張公公應道,“陛下,老奴在中途遇見了太子妃娘娘!”
“哦,這樣啊!”皇帝也沒有多問,隻是對林月蘭說道,“丫頭,這茶葉隻是這麽點,你拿去吧!”皇帝很是肉痛的說道。
林月蘭毫不客氣接過來道,“謝謝皇帝老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