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人看過信後,臉上并沒有顯得多大的憤怒與怨氣。
他們早就料到,他們的成婚一事上,有人會出來搞事。
哼,真以爲利用做夢一中,就能把他們拉下水,真是做夢。
看着手中的信函,林月蘭直直冷笑道,“南大哥,恐怕散布流言的人,此刻還不知道,我們婚嫁的真實情況吧!否則,也不會傻不拉幾散布這樣的流言。”
所以,這才是她要求陛下先不要公布她和蔣振南女娶男嫁這樣的婚事原因,就是想要看看,那些人到底想要弄出些什麽妖蛾子。
蔣振南也是冷笑道,“恐怕是吧!”
他現在能想像出幕後之人的得意。
“不過,恐怕我們要提前上京城了!”林月蘭說道。
“嗯!”蔣振南沒有問。
……
太子回到太子府中時,聽到暗衛的彙報,關于皇後嫁衣的流言,是越鬧越兇,不由的撫了撫額頭。
如果他沒有進宮之前,恐怕對于這樣的流言,也是心驚又震驚不已。
可是自從他父皇口中得知,是大将軍嫁,而固國公主娶這樣的婚嫁模式時,他也同樣的震驚不已。
但是,他現在很是懷疑,這麽多人夢見固國公主穿着皇後嫁衣出嫁一事的真實性。
這會不會有人在背後設計啊?
可如果說有人在背後設計,那麽作爲皇長孫的宇文旭泓也同樣做了這樣的夢,又是怎麽回事啊?
夢,固國公主穿着皇後嫁衣出嫁的夢。
皇長孫,京城貴圈,及京城百姓,似乎都有人做這樣的夢。
隻是,如果這些人會做這樣的夢,那爲何他和父皇母後沒有做這樣的夢?
難不成,這夢會挑人不成?
夢……
宇文琰煜在書房之中,深深思考着,他總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的對方。
可是,到底哪裏不對勁,他一時之間也說不上來。
算了,既然想不通,那就暫時不想了。
他現在要操心的則是,如何辦好固國公主林月蘭和大将軍蔣振南的這場婚禮了。
林月蘭是固國公主,且是父皇的義女,代表的自然是皇室了。
那麽,很顯然,蔣振南這個大将軍,是嫁進皇室當驸馬來着。
既然是女方娶,那麽下聘這一流程是絕對不能少的。
隻是出何聘禮,又怎麽出,很是需要講究的。
林月蘭本人給出了一座動物園,外加一些金銀珠寶和布匹,等等,價值加起來,價值得幾十萬兩了。
那麽皇宮雖出不了這麽多聘禮,隻能撿着配合着身份的東西當聘禮了。
所以,這樣就成了一個難題了。
正在書房中太子,在深思如何出聘禮時,外面下人又彙報,說皇長孫來了府中。
太子微微擰了擰眉頭,随後說道,“嗯,我一會就來!”
可心裏卻在疑惑,最近這小子好像找自己是越來越勤快了。
太子去了廳堂後,就看到宇文旭泓滿臉焦急之色,他很是疑惑。
“泓兒,有什麽事嗎?”宇文琰煜很是疑惑的道。
宇文旭泓嚴肅謹慎的道,“皇叔,皇侄有重要的事告知,可以去你書房嗎?”
書房,對于任何府邸來說,都是主人家的重要之地,客人不經主人允許是絕對不能進書房的。
宇文琰煜看了一下宇文旭泓凝重的臉色,點了點頭道,“嗯!”
随後,兩人就來到書房之中。
“說吧,有什麽事?”宇文琰煜嚴肅的問道。
宇文旭泓臉色立刻變得焦急道,“皇叔,我們想辦法救救皇爺爺吧?”
宇文琰煜,“……”什麽情況?
“怎麽回事?”宇文琰煜必須要問清楚,“父皇出了什麽事嗎?可是方才我才從宮中回來。”
宇文旭泓頓時變得冷靜了下來。
随後,他很是認真的問道,“皇叔,外面的流言,你都聽說了吧?”
“嗯!”宇文琰煜點頭道,“關于固國公主穿着皇後嫁衣這樣的流言,鬧是如此之兇,我怎麽可能沒有聽過?”
随即宇文旭泓就變得急切的問道,“那皇叔,這麽說來的話,在宮裏,皇爺爺也同樣聽到這樣的流言?”
“嗯。”宇文琰煜點頭道,“父皇也聽到了。”
“那皇爺爺有什麽反應?”宇文旭泓很是焦急又期待的問道。
宇文琰煜搖了搖頭,有些苦笑的道,“父皇沒什麽反應。”
也就是說,對于那些流言蜚語,沒有震怒,隻是很平靜似的看熱鬧。
這根本就不像父皇的性格。
“這麽大的事兒,皇爺爺怎麽會沒有反應呢?”宇文旭泓很是疑惑了。
宇文琰煜隻是搖了搖頭。
随即,宇文旭泓看着太子殿下,很是認真的說道,“皇叔,你有沒有覺得父皇對大将軍和固國公主過于寵愛,過于信任了嗎?父皇對他們的寵信,已經朝過了皇宮任何一個皇子皇孫。
就說九公主九姑姑,曾經她多受父皇寵愛啊,可卻因爲得罪了大将軍和固國公主兩個人,之後的遭遇,變得慘烈,甚至被逼迫到去阿朵柴國那些魯莽又貧窮的國家和親。皇叔,你就沒有覺得不對勁嗎?”
聽着宇文旭泓如此一說,宇文琰煜也是發現了這樣的問題,哦其實,他以前就發現了這樣的問題。
他心裏雖也奇怪,但是,卻也不會去懷疑什麽。
在他心中,他父皇是個英明智慧又有手段的君王。
這如此睿智的君王,不可能會這麽随意去寵信一個人的。
太子殿下眼睛一眯,帶着厲聲的問道,“你這話是何意?”
誰知,宇文旭泓卻隻是淡淡的笑了笑道,“皇叔,皇侄沒什麽意思,隻是,認爲這些事情很是疑惑又巧合而已罷了。”
太子殿下和蔣振南林月蘭關系好,他說下去,就會挑撥的嫌疑,會讓宇文琰煜懷疑了。
到時,可别挑撥不成,到是讓他們叔侄關系變僵就不好了。
宇文琰煜厲光一閃,嚴肅的喝問道,“沒什麽意思,你跑到我跟前來說這個?”
隻是宇文琰煜卻沒有如宇文旭泓這樣的愚蠢。
他本身就是太子,是未來的君王,父皇對他也是嘔心瀝血孜孜不倦的栽培,再加上大将軍蔣振南和固國公主左右扶持,待他父皇百年之後,他登基爲帝,那是妥妥之事。
皇侄宇文旭泓雖然暗示的很隐晦,但是宇文琰煜還是聽得出來,這中間的挑撥之意。
宇文旭泓被皇叔這麽猛然一個厲聲質問,頓時有些傻愣了。
這與他的預期設想根本就不一樣啊。
他不是應該擔心的是,林月蘭穿着皇後嫁衣出嫁,而新郎卻是蔣振南嗎?
因爲擔心,所以,他的心才會亂,亂了就會懷疑。
隻要開始懷疑上了,那麽他與蔣振南林月蘭之間的關系,必生嫌隙。
生了嫌隙,這嫌隙就會越變越大,宇文琰煜就會失去他們倆的心。
那就等于失去了左膀右臂。
到時,皇爺爺還會看重他嗎?
其實,宇文旭泓的想法很是簡單。
不管皇帝是不是被蔣振南林月蘭兩人給控制了,但現在給大家展現出來的皇帝,就是很正常的一個明君。
近兩年皇帝之所以越來越看重太子殿下,很大方面的原因,就是因爲太子與蔣振南林月蘭的關系近。
現在聽到蕭景玉一提,陛下很有可能被蔣振南控制,他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找到可以挑撥太子與蔣振南關系的借口了。
然後,太子殿下的反應,則是讓他大失所望。
宇文旭泓憋了片刻,說道,“皇叔,你不要多想。皇侄……我隻是認爲皇爺爺對大将軍好像過于寵信而已。”
宇文琰煜冷哼一聲道,“哼,那又如何?父皇是個英明之君,他心中自有定論,泓兒,你可千萬不要妄下斷言!否則,惹來承當不起之後果,那就後悔莫及了!”
宇文旭泓更加憋屈了,他隻得道,“是,皇叔教訓的是!”
待宇文旭泓離開後,宇文琰煜之前就覺得不太對勁了,現在變得更加不對勁。
蔣振南,林月蘭,婚事,流言,宇文旭泓,宇文琰煜呆在書房之中,把這一切串聯起來。
突然,宇文琰煜的瞳孔猛得一陣劇烈收縮,表情滿是不可思議。
如果真相真是這樣,那他就是成天對着一個對他太子之位虎視眈眈之人?
宇文琰煜從來沒有想過,宇文旭泓真的想要把他這個親皇叔手中奪走太子之位,甚至是未來國君之位。
畢竟,他們之間的親緣關系,比之其他皇兄皇弟們更加親厚。
他母後和皇長孫奶奶是親姐妹,他們的外家,都是屬于陳家。
但很顯然,陳家是站在他這個太子陣營之中的,還有,兩人娶得正妃,也都是來自葉家。
也就說,葉家隻能支持一位,而這一位明面上來看,就是他這個太子。
可是,如果葉家倒戈呢?
現在,他又利用流言,想要挑撥他與蔣振南和林月蘭之間的關系。
如果不是他還有理智,片刻間分析出利弊關系,很有可能會被他挑撥成功。
因爲,哪個君王能容忍得了自己的位置,被人觊觎?
而他是太子,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在幾年,或十幾年後,龍宴國皇帝就是他了。
所以,他同樣容忍不了,一個功高震主,一個财富傾國,兩人時刻威脅着他的皇位,他肯定要鏟除他們。
但林月蘭是一個何等精明的女子,一旦他真動了這樣的心思,那麽毫無疑問,她會當機立斷的斷絕與他的一切關系。
那就等于,斬斷了他去往皇位之路。
這麽愚蠢的作爲,他怎麽可能去做。
但偏偏此刻有人跳出來,這兩人實在的威脅着他的地位。
宇文琰煜心裏越想越是覺得不安。
他有一種把自己架在刀刃上的感覺,而持刀之人正是他的好侄兒皇長孫殿下。
不過,以前他沒怎麽防備過宇文旭泓,但,從這一刻起,他必須提高警惕,加強防備了。
因爲,說不準什麽時候,這個好侄兒,就會在他後面捅他一刀,到時,後悔莫及的就是他了。
不管父皇對于蔣振南和林月蘭有着怎麽樣的信任,但最起碼現在的局勢,對他很有利。
他可不想畫蛇添足,把局勢弄得煩亂不堪,既丢了人心又丢了皇位。
走出太子府的宇文旭泓,一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
因爲,他不曾想過,這個皇叔竟然如此敏感。
他隻是提了一下皇爺爺對他們過于信任,就惹來了他的懷疑。
那時的他,整顆心都調掉了起來,惴惴不安的。
到現在,後背還滿是汗。
不過,他很迅速的離開了太子府。
皇長孫府一個偏僻院落之中,蕭景玉站在一棵大樹底下,嘴唇緊緊抿着,随後,輕啓的問到,“你是說太子殿下聽了皇長孫殿下的話後,當時就訓斥了他?”
站在蕭景玉前邊站着一個低着頭顱的男人,他低聲的應道,“是的,公主!”
蕭景玉微微蹙了蹙眉心,太子的反應,是她未曾料到的。
因爲,他倒沒有想到,這太子在聽到林月蘭穿着皇後嫁衣出嫁的流言後,竟然能如此沉得住氣。
按着她的設想,這太子在聽到林月蘭的流言後,再聽到宇文旭泓挑撥的幾句話,應該是當即就懷疑上蔣振南和林月蘭他們有謀權篡位的野心吧。
但是現在……
蕭景玉不去想了,她對着這人說道,“你先回去吧。有什麽情況,你必定要第一時間彙報于本公主,當然了,”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一下,輕笑着道,“你的酬勞,本公主肯定少不了你!”
這人一喜,不斷的磕頭道,“謝謝公主,謝謝公主!”
待蕭景玉離開之後,這個向蕭景玉彙報情況的男人擡起了頭。
此人赫然就是林緒星嘛。
“看來陷害主子的幕後之人,就是她了,而不是皇長孫殿下!”林緒淩從大樹上飛了下來。
林緒星臉上帶着憤怒的道,“這個死女人,怎麽老跟主子過不去啊!真是該死。如果不是主子有令,我真恨不得現在就殺了她!”
林緒淩冷笑着道,“你可别多事。主子說了,這幕後之人,她自有懲罰!得罪了咱們主子,讓這個女人死,就太便宜她了。”
林緒星笑着道,“的确如此。哦,說主子最近就要上京城來了,不知何時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