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讓蔣振南變得驚慌失措起來。
從他兩年前認識林月蘭以來,他一直看到的林月蘭多是活潑、調皮、古怪精靈,自信、從容又很是強大。
可是他什麽時候看到過昏迷不醒如此虛弱的林月蘭。
這一刻,他真的很害怕,很害怕!
“月兒,你醒來啊,你醒來啊!”蔣振南哭着道。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蔣振南如此鐵血冷酷将軍,此刻,在爲一個女人“嗚嗚”大哭,傷心欲絕,場面實在讓人動容不已。
柳逸塵在殺了蕭景睿那個屬下之後,立刻趕了過來。
當看到臉色蒼白不已,閉着雙目昏迷不醒的林月蘭時,神情驟然劇變,瞳仁迅速擴張與收縮。
他立馬丢下手中的軟劍,擔心又急促的問道,“妹妹怎麽樣了?”
說着就想從蔣振南手中搶人。
隻是,蔣振南抱着林月蘭的頭緊緊不放。
柳逸塵無法,隻得對蔣振南怒吼道,“蔣振南,你放開!你給我放開!”
蔣振南根本不予理會,隻顧自己傷心。
柳逸塵焦急如熱鍋上的螞蟻,最後隻得放棄,他蹲下身子,拿過林月蘭的一隻手,然後,把脈!
柳逸塵不懂醫術,隻是略懂一點把脈而已。
突然柳逸塵整個人都顯得很是震驚,表情更是顯得惶恐不已,他不相信般的喃喃說道,“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
随即,他似乎不信邪一樣,他拿過林月蘭另一手,再次把脈。
片刻後,他更驚恐害怕的說道,“這怎麽可能?怎麽會沒有脈相?”
“你說什麽?”
蔣振南聽着柳逸塵的話,整個人都下顯得更加冷厲。
他對着柳逸塵大吼道,“你說什麽?再給我說一遍!”
柳逸塵也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說道,“妹妹,她……她沒有脈相?”
沒有脈相,就等于……就等于死亡!
可這樣的事實,怎麽可能讓他們輕易接受!
林月蘭是多強大的一個女人啊,聰明絕頂,武功高強,醫術卓越,怎麽就被一個小小的霹靂球給炸得昏迷不醒,沒了脈相呢?
“不,不,不可能!”蔣振南顯得不接受這樣一個事實,然後伸出一隻手,猛得把柳逸塵推開,對着柳逸塵大吼道,“你又不是大夫,你怎麽能肯定月兒就沒有了脈相?”
一聽到大夫,柳逸塵猛然驚醒,他說道,“對,對,找大夫,找大夫!”
随即,他往了一下四周,就看到不遠處站着的崗子村裏正,他頓時輕松飛了過去,提着崗子村裏正的衣領,就大聲的問道,“大夫,大夫,哪裏有大夫!”
崗子村裏正沒有直接離開,就是擔心他們三個的安危。
他現在知道,這三人,一個是大将軍,一個是固國公主,另一個就是全國首富柳逸塵。
任何一個人的身份,都非比尋常,尊貴無比。
如果,他們任何人在這裏出了事,很有可能就會連累這方圓十裏,十幾個村,都逃不了責任。
因此,他留下來,想要看看後面有什麽事要幫忙。
可是,當他看到固國公主被什麽東西給炸倒時,整個人的心都掉了起來,很是不安。
當看到大将軍抱着固國公主大喊大叫又大哭起,他心裏那不好猜測,果然被應證了。
就在崗子村裏正恍惚之時,柳逸塵猛然飛過來,提着他的衣領着焦急又猛烈的質問,“大夫,大夫在哪?”
被提着衣領的崗子村裏正,已經吓得臉色白了,他有些打哆嗦的說道,“大……大夫,這十裏八村,也就隻有石頭村一個老大夫!”
“那在哪?”柳逸塵急切的問道。“你帶我去!”
崗子村裏正帶着柳逸塵去找老大夫。
一刻鍾後,柳逸塵提着一個老大夫,利用輕功飛了過來。
他放下老大夫之後,厲聲的道,“大夫,你給她看看!”
老大夫被人柳逸塵提着衣領,飛在空中,蕩啊蕩的,不僅要把他這老骨頭蕩得要散架了,還蕩的他頭昏腦漲的。
老大夫說道,“小子,你讓老夫緩緩,讓老夫緩緩,老夫現在整顆腦袋都暈了,晃啊晃的。”
柳逸塵急吼道,“人命關天的事兒,你倒快點啊!”
片刻之後,老大夫就拿起林月蘭的手,開始閉着眼給她把脈。
随後,他的眼蓦然睜大,顯得有些不敢置信。
柳逸塵問道,“大夫,怎麽樣?我妹妹怎麽樣?”
蔣振南也是用期待的眼神看向老大夫。
老大夫一臉慚愧的說道,“抱歉,老夫并沒有摸到脈相!”
沒有脈相,就相當于這人已經死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柳逸塵急的大吼大叫道,“你這個庸醫!”
随後,他就看向蔣振南,急切的說道,“蔣振南,我們現在必須趕回京城!讓妹妹的師父和師祖給看看!事不疑遲,你必須振住起來,聽到沒有!否則,有可能延誤了妹妹的傷情,你聽到沒有?”
幾顆小小的霹靂球,怎麽可能就會要了林月蘭的命?
再說,除了林月蘭嘴角的一抹血迹,在她身上也
所以,是這個老大夫的醫術不行。
蔣振南被柳逸塵的吼聲給震醒了。
柳逸塵說得對,他這裏哭泣,陷入悲痛之中,很有可能延誤救治林月蘭的最佳時間。
随即,蔣振南就抱起林月蘭就上馬,柳逸塵也上了馬,跟在後面,而林月蘭的白馬逸雲,也跟随其後。
“駕……”
駿馬奔騰,塵土飛揚!
就在他們要離開之際,蔣雲峰跑了出來。
早在柳逸塵提着崗子村裏正去找大夫之時,蔣雲峰立馬能料到,他們很快就回京城,因此,他立馬跑向村路口等。
“蔣振南,你必須帶着我回京城!”
他站在路中央,攔住不讓路。
隻是不等蔣振南回應,柳逸塵眸底戾光一射,手一伸,就抽出腰中軟劍,然後,對着蔣雲峰,就是一卷,把他實實在在捆了起來。
刹時間,蔣雲峰掙紮了一下,可是,一掙紮,軟劍捆住的手腕上,立刻被割了一道傷口,疼痛頓時席卷了蔣雲峰全身。
蔣雲峰又驚又怕又憤怒的道,“柳逸塵,你到底要做什麽?你趕緊放開我!”
柳逸塵冷戾的道,“蔣雲峰,如果我妹子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陪葬!”
蔣雲峰臉色紅了白,白了青,他辯解怒吼道,“林月蘭這個樣子關我什麽事,又不是我傷的她!”
柳逸塵一臉冰霜,冷哼的道,“如果不是爲了救你,我妹妹會受傷嗎?”
說完,又把被捆住的蔣雲峰,劍柄一拉,把他甩到了後背,面朝馬背。
柳逸塵随後直接趕上蔣振南。
但是,蔣振南救人心切,這馬的速度,再加上這馬烈風的靈風,因此,這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他追不上,隻能緊随其後。
五天後
蔣振南終于回到京城!
但他一回到京城,就造成了轟動!
因爲誰都知道,蔣振南是去救他爹蔣雲峰去了。
可是蔣雲峰沒有見到,卻見到大将軍一臉胡紮,滿臉憔悴,身上有血迹和傷口,整個人看着就是死裏逃生出來。
而且最主要的是,林月蘭被他抱着,看着像是睡着了。
但是,睡着的人,應該不會臉色蒼白吧?
所以說,難道是固國公主出事了嗎?
蔣振南一入京城,并沒有停下行使速度,依然快速駕使,好幾次差造成事故,但蔣振南不管不顧。
一到将軍府門口,他抱着林月蘭往前沖,急吼道,“師祖,師祖,救救月兒,救救月兒!”
聽到動靜的一行人,連忙跑了出來。
聽到蔣振南的大吼,林德山是心頭一慌,連忙趕前客廳,就看到抱着林月蘭的蔣振南,急忙問道,“南兒,怎麽了?丫頭怎麽了?”
蔣振南顧不得回答林德山,他急切的問道,“爺爺,師祖呢?”
林德山心裏“咯噔”一聲,心頭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他說道,“在醫院。快,南兒,把丫頭抱去醫院!”
蔣振南聽罷,二話不說,頓時抱起林月蘭就朝林氏醫院的方向而去。
林德山連忙在後頭跟着。
蔣振南一出門口,騎上馬就去林氏醫院。
林德山心裏又驚又慌更是着急,他嘴裏不斷的說道,“怎麽回事?這是怎麽回事啊?”
一到門口,下人還不及準備馬車,随即就奔跑過去。
将軍府下人一看,急急忙忙的把馬車趕過來。
到了林氏醫院,蔣振南又抱着林月蘭直接進去,急吼道,“師祖,師祖……”
醫院大夫護士大部分是認識蔣振南的。
看到蔣振南這樣副神情,很是驚訝。
“大将軍!”
但随即發現蔣振南手中的林月蘭,很是不一樣,看着明顯是昏迷的狀态。
一下子,讓所有人驚慌不已了,驚呼的大叫道,“主子!主子這是怎麽了?”
蔣振南把林月蘭抱去特殊病房。
張大夫,無涯子,林青竹早就在病房等候了。
蔣振南把林月蘭放在病床上後,他幾乎哀求的對着三人說道,“師祖,師父,求求你們,救救月兒吧!救救月兒吧!”
張大夫連忙說道,“南兒,别着急,我們來給丫頭看看!”
實際上,他的心裏也是着急不已。
因爲,自從林月蘭變了一個人似的,他就從沒有見過林月蘭這副脆弱模樣!
他立馬拿起林月蘭的一隻手把脈,片刻後,整個人驚訝與恐慌不已,他不敢置信的道,“怎……怎麽會這樣?這……這怎麽可能?”
他随即放下,拿起另一手,結果卻是一樣!
“怎麽會沒有脈相?”張大夫很是驚慌的說道,“靖兒,你來!”
無涯子聽罷,也拿起林月蘭的一隻手,把脈。
隻是他得出的結果,與他師父一樣。
随後,他就掀開林月蘭眼皮觀察了片刻,随後,再把她的嘴巴張開,最後,一隻手放在林月蘭的心髒之處,低着頭,一隻耳朵靠近去,閉着眼睛,似乎在聽聲音,
待檢查完畢之後,無涯子的臉色也極其難看。
蔣振南很是着急的問道,“師父,怎麽樣?”
神醫無涯子搖了搖頭道,“我與師父一樣,沒有摸到丫頭的脈相!”
聽到這個結果,蔣振南很是絕望踉跄退了幾步,他嘴裏喃喃的道,“這不可能啊,這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剛剛趕過來的林德山聽到神醫無涯子的話,整個人眩暈了一下,與蔣振南一般,趕過來的腳步踉跄了兩下。
接着他也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他大聲的道,“不可能,不可能!丫頭不會這麽脆弱的。”
沒有脈相,就相當于死亡!
這樣的結果,誰願意接受啊!
就在這時,柳逸塵也風塵仆仆的趕了回來,乍然聽到林德山的話,腳步一頓,臉上表情顯得特别難受。
随即,他就過來,看着所有人的表情,很是不肯接受這樣的結果。
“妹妹,妹妹……”柳逸塵大喊着道。
所有人都沉浸在林月蘭可能死亡這樣的悲痛之中。
就在這時神醫無涯子出聲了,他淡淡又漫不經心的說道,“哎,哎,我都還沒有說完呢。你們就顯得這樣悲痛做什麽?”
“啊?”所有人都傻愣般的盯着神醫無涯子,不知他所說話是何意。
“師父,你說這話是……是什麽意思?”蔣振南尤爲激動的說道。
神醫無涯子說道,“丫頭雖然看着是人昏迷不醒,沒有脈相,造成一種死亡現象。難道你們所說人都沒有瞧出什麽不對嗎?”
沒有瞧出什麽不對啊?
他們隻是聽說沒有脈相之後,就整個人顯得慌了,誰能去瞧出有什麽不對。
看着衆人沒有反應過來,無涯子就問向蔣振南,“大将軍,月兒這種狀态多久了?”
“五天!”柳逸塵搶着回道。
神醫點頭道,“這就是了。丫頭這種狀态五天了。按理來說,五天時間,如果丫頭真是死了,那麽她臉上身上會出現什麽變化?”
“屍斑!”張大夫反應過來說道,“靖兒,你說的沒錯。如果按我們把脈來說,丫頭這種狀态就是一種死亡狀态。如果人真是死了,除了身體發硬,還坐長屍斑,及發臭。可你們瞧,”
張大夫指着林月蘭的面色繼續道,“丫頭除了沒有脈相,臉色蒼白之外,身體還是軟的,如果注意去感覺,還是能感受到一點點溫熱,這根本就不是死亡狀态能擁有的!”
神醫點了點頭道,“沒錯。我檢查了一下,丫頭除了身體還有些溫熱之外,她的心髒處還有微薄的跳動,眼珠如果注意還會偶爾轉動。”
“所有,你們的意思是,丫頭根本就沒有死,是吧?”林德山明白過來,臉上帶着激動之色。
林德山話一出口,除了兩位大夫,所有人都顯得吃驚又激動驚喜。
蔣振南更是激動的再一次流下了眼淚,他不敢置信的說道,“師祖,師父,你們說的都是真的嗎?”
這一路上,他有兩次看着打着神醫招牌的醫館大夫,有一次林氏醫館,可都搖頭,說人已經不在了。
這一路來的絕望痛苦,是他二十多年的加起來的總和還多。
“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柳逸塵很是不明的問道。
一般來說,沒有脈相,就相當于死亡!
可現在有人告訴他,沒有脈相,不一定是死亡!
神醫解釋道,“其實這是一種假死狀态!我曾在《醫學經典》之中看過這樣的案例。”
“什麽?”所有人聽着這樣的答案,顯然也很是吃驚。
“所以說,月兒(丫頭)這是在假死狀态?”蔣振南和林德山等很是激動帶着欣喜說道。
神醫點頭道,“沒錯!”随後,他看了一下林月蘭,很是疑惑的問道,“大将軍,丫頭除了臉色蒼白,并沒有傷口,應該也沒有服用毒藥,爲何她會突然昏迷不醒?”
蔣振南也疑惑的說道,“我也不知道。”他想了想,又問道,“不過,師父,人會在什麽樣的狀态之下,會進入假死狀态?”
神醫搖了搖頭道,“對于這樣的病例,我也才第一次碰見!不過,在那本《醫學經典》的描述中,是指人散氣力,至昏厥,假死!”
“這又是什麽意思?”所有人都疑惑的問道。
“就是說人在做某一件事,過度消耗體力,就散失了儲存在人體之内的氣。這樣一來,就會緻人昏迷不醒,但爲了保存體内最後的氣,人就會開啓一種保護機制,就會進入假死狀态!”
說到這,神醫就疑惑的問道,“大将軍,丫頭做了什麽嗎?”
被神醫一提醒,蔣振南立刻想起,即翼山腳下所發生之事,本是晴空萬裏,片刻後就變得烏雲密布,那狂風暴雨,雷鳴電閃,與他們的行動配合的如此默契,這本來就不符合常理。
所以,現在這唯一的解釋就是,月兒,她使用了異能!
造成那樣仗勢浩蕩的天象,那必定要耗費極大的異能。
所以,月兒是使用異能過度嗎?
大家一緻看向蔣振南。
蔣振南沒有回答,隻是問道,“那師父,月兒會不會有事?”
神醫搖了搖頭道,“暫時沒事。如果她要醒來,必定要恢複體幾之氣。隻是,這恢複的日子,可有長有短。短則一個二個月,長則,十年二十年,都有可能!所以,一切都要靠要月兒自己的造化了!”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