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正的話雖沒有說全,但從他的神情害怕恐懼之色就可以猜測到,蕭景睿肯定用了某種威脅手段,而且聽着裏正的意思,那威脅手段很顯然就是以全村人的性命相威脅。
想到這,蔣振南再次重重錘了一下石桌。
然後……
林月蘭和柳逸塵頓時從坐位上跳了出來,接着,他們就聽到“咔嚓咔嚓”的聲音,最後,就是“碰噹”的一聲,石桌已經變成了四分五裂,頓時摔落在地。
好在林月蘭和柳逸塵跑得快,否則,他們定能吃了一嘴的灰泥。
随後……
“出什麽事了,出什麽事了?”正在後院殺雞的老伯聽到動靜,連忙跑出來,但很快就愣住了,變得目瞪口呆。
隻是他家院中的石桌,竟然已經變成了一堆碎石頭。
這……這什麽情況?
這好端端的石桌子,怎麽變成了一堆碎石了呢?
老伯有些害怕的道,“這……這是怎麽回事啊?”
林月蘭瞧着老伯的表情,對着他說道,“老伯,對不住,把你石桌子給弄壞了!”
說着,這一次林月蘭從自己包包中拿出一塊碎銀子,遞給老伯道,“不知這銀子夠不夠?”
老伯看到銀子頓時高興,他連忙把銀子接過來,笑着說道,“夠了,夠了!”
這麽一大塊碎銀,少說二兩,别說一張石桌,就是十張也夠了。
接過銀子之後,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石,說道,“三位客人,你們稍等片刻,我先把這裏收拾一下。”
說着,就彎腰把地上比較大塊的碎石給搬走,就去牆角拿起鏟子和簸箕,把這些泥碎給掃幹淨,之後,他再回到房屋中,搬出一塊四方桌,搭在這些石柱上。
這桌子瞧着還算幹淨,老伯再用幹淨的抹布再擦拭一下,就對他們說道,“各位客人,請坐!嘿嘿,這一時半會也再弄不來石桌了,各位客人,就将就一下吧!”
林月蘭笑着說道,“是我們給老伯添麻煩了!”
這人雖說要錢,但也是要得光明正大,而且因爲錢,也算用心招待了。
等這裏收拾完後,老伯又回到後院中收拾肉扶去了。
在後院之中,在廚房做飯的老婆子走向後院,小聲的問着老伯,“老頭子,這些人到底是什麽人啊?長得俊,瞧着也很有錢。”說到這,他不心的看向外頭,又小聲問道,“他們是不是又給錢了?”
老伯睨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去做你的飯去!”随後,他想了想說道,“老婆子,可千萬不要告訴村子裏,我們收了客人的錢。”
老婆子也是一臉我懂的意思,她輕聲歎了一口氣道,“我們也不是故意要收這些客人錢的。這不是我們沒有辦法嘛。瞧瞧我們大兒,都已經二十好幾了,也還沒有娶上媳婦,那些人不就是嫌棄大兒沒錢嗎?”說到這裏,她又高興的說道,“這下好了,我們也算是有錢了。除了給大兒娶媳婦用上八兩聘禮之外,剩下一些錢,我們可以繼續存着,過個幾年,再蓋個青磚大瓦房。”
老婆子越說越是這般美好憧憬。
老伯心裏因爲這筆意外之财,也是挺高興的。
所以,這三位客人,他更加要好好招待這三個客人,要對得起他們所出的錢。
外邊,林月蘭倒是一點都不介意,這位老伯要錢的眼神兒,瞧着還是很純樸,及有些可愛的。
畢竟,他也并不是那種貪而無厭之。
柳逸塵看着林月蘭和蔣振南的表情,這次很是認真的問道,“妹妹,這是怎麽回事?蔣……”他看了一下蔣振南,繼續問道,“蔣雲峰怎麽會和蕭景睿在一起?還有,這蕭景睿不是回烏雲國了嗎?他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林月蘭瞬間看向蔣振南,蔣振南對她點了點頭。
林月蘭點了點頭,說道,“好吧,事到如今,我也不瞞着大哥你了。”
柳逸塵随即發現了林月蘭的表情變得很是嚴肅,接着他聽到,“蕭景睿之所以來這裏,是因爲他要找兩座礦山!”
柳逸塵瞳孔猛得一縮。
任他再怎麽猜測,也沒有猜測到這樣的真相。
礦山……
柳逸塵的表情也瞬即變得嚴肅,他認真的問道,“礦山?什麽礦山?”
“一座金礦和一座鐵礦!”林月蘭沒有隐瞞的道。
“什麽?”這一次,柳逸塵很是震驚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金礦鐵礦?”
“沒錯!”林月蘭點了點頭道。
柳逸塵心底一下又一個疑惑了,他問道,“他是烏雲國二皇子,是怎麽知道這裏有這樣兩座礦山的?”這裏明明就是龍宴國啊。
林月蘭冷笑兩聲道,“他是烏雲國人。可是我們查到,從三年前,他就已經潛伏在我龍宴國了。隻是,無人發現而已!”
柳逸塵又一次詫異了,“三年前就開始潛伏?”
林月蘭點頭道,“沒錯!不僅如此,我們還調查到周家叛亂背後,有他的影子呢!”
當初周德宏死得時候那樣嚣張,還直指皇帝老頭的鼻子,說過不久,會在地獄等着他。
顯然,他認爲他背後之人,一定能力把宇文珑焱這個皇帝給拉下去,甚至是把整個宇文皇族的江山,取而代之。
實際上,周德宏已經不止是謀反之罪這麽簡單,而是還要加上一項罪名叛國罪。
隻不過,周家人都已經死光,而且已經被抄家滅三族,想要把人怎麽樣,已經不可能。
聽着周德宏臨死之前那話的深意,讓宇文珑焱很是不安。
所以,就讓林月蘭和蔣振南暗中調查。
結果,就調查到了蕭景睿的影子。
不過,不管是他們還是陛下,都不會這麽天真的認爲,蕭景睿的手隻伸時了周家而已。
隻是因爲周家周德宏更加愚蠢又更加野心,所以,他才會最先作死,拿着周家去試探,如果能謀反成功最好,蕭景睿可以暗中掌控,如果不能成功,之于蕭景睿來說,也沒有什麽損失。
當初林月蘭和蔣振南反調查到的情況彙報給宇文珑焱時,三人一緻決定,先不要出聲,靜觀其變,耐心等待,這朝廷之中,到底還有哪些人,成爲叛國的罪人。
因此,至今爲止,沒有人知道,周家人叛亂的背後,還有别人的影子。
柳逸塵聽到林月蘭的話後,緊緊皺了眉頭,他疑惑的道,“三年前就開始潛伏,朝廷中人,就沒有一個發現不對勁的嗎?”
林月蘭搖了搖頭道,“這蕭景睿蟄伏很深,無論是他還是他的爪牙,都沒有露出一絲破綻!”否則,周德宏的不對勁,應該早就讓人察覺出來了。
如果不是她突然出現,打破了周德宏原有計劃,還讓他們敗得一塌塗地。
柳逸塵想了想蕭景睿的手段,可能确實有如此本事。
“隻是,他是怎麽知道金礦和鐵礦的?”柳逸塵疑惑的道。
林月蘭看了一眼蔣振南,繼續說道,“這就是我們要說的加一件事了!”随即,她很是認真的看着柳逸塵,問道,“你不是很奇怪蔣雲峰爲何與蕭景睿在一起嗎?”
這兩個人看着就是八輩子打不着在一起的,可卻又偏偏在一起。
柳逸塵微微皺了皺眉頭,從知道蔣雲峰和蕭景睿在一起,就成了他心中的疑惑。
後來猜測可以是因爲蔣振南的原因。
蔣雲峰是蔣振南的親爹,而蔣振南和蕭景睿又是死對頭,所以,蕭景睿想要拿捏蔣雲峰,想要以此來拿捏蔣振南,讓蔣振南投鼠忌器,扼制了他的行動。
可現在聽着,好像又不是這個原因了。
柳逸塵問道,“是什麽原因?”
林月蘭也沒有隐瞞的道,“蕭景睿知道這兩座礦山,就是因爲蔣雲峰!”
“這話怎麽說?”柳逸塵表情再一次詫異了。
如果蔣雲峰知道這兩座礦山,爲何沒有上報朝廷,這樣他也是撈得大功勞一件啊?或許是,他自己暗中開采,這麽偏遠的地方,也沒有人知道啊。
所以,這蔣雲峰腦子到底是怎麽想的啊?偏偏反這麽重要的東西,告訴别的國家,這不是于叛國無異嗎?
林月蘭說道,“蔣雲峰手中有兩座礦山圖紙,不知怎的,就被烏雲國蕭景睿聽去,之後,蕭景睿就把蔣雲峰擄走,威逼他交出兩座礦山圖紙!”
蔣雲峰主動賣出,與被威逼拿出,這兩種意義天差地别。
前者是賣國之罪,後者隻是被迫而已。
賣國之罪,牽連九族,而蔣振南卻在九族之内,所以,就算爲了蔣振南,他們也不能讓蔣雲峰背負這賣國罪名,否則,蔣振南的功勞反而成了一種催化劑——功高震主!
等見到蔣雲峰,處理了蕭景睿的事情後,再來處理蔣雲峰,省得他到處作妖去。
聽着林月蘭解釋,也就不難理解,蔣雲峰爲何會與蕭景睿在一起了。
“那蔣雲峰又哪來的兩座礦山圖紙啊?”柳逸塵有一種不恥下問精神啊。雖然“不恥下問”不是這麽用的。
林月蘭道,“蔣雲峰之所以有這兩張圖紙,是因爲南大哥親娘!”
柳逸塵變得更加不明白了。
林月蘭道,“娘,她不是一般人!”她就這麽解釋一句。
……
另一邊石頭村。
蕭景睿的屬下向他彙報,“殿下,蔣振南和林月蘭已經在崗子村落宿了下來!”
蕭景睿對于他們的到來一點都不意外,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蕭景睿才一聲嗯完,蔣雲身就變得瞬間激動的大叫道,“他們真來了?他們是真的來了嗎?”
蕭景睿的屬下小心的瞅了一眼蕭景睿,瞧着他臉色沒有什麽變化,倒是應道,“是!”
随即,屬下有些遲疑的彙報道,“殿下,與他們一起來的,還有柳逸塵!”
蕭景睿聽到龍宴國首富竟然也來了,眉頭微蹙了一下,但随即又了然了。
京城有傳言,這林月蘭和柳逸塵兩人是結拜兄妹。
他雖不清楚,年紀相差如此之大的兩人,是爲何會結拜的,但是,聽說他們之間的兄妹感情還是不錯的。
林月蘭可是柳逸塵對外公布的柳葉山莊大小姐。
蕭景睿想了想問道,“他們可有做什麽舉動?”
屬下人彙報道,“沒有!不過,他們一來到崗子村,裏正就去找過他們。所以,相信他們已經知道我們都在石頭村了!”
蕭景睿聽罷,随後淡淡的吩咐道,“嗯,傳令下去,時刻保持警惕和戒備,做好一切防範工作!”
他一點都不相信蔣振南和林月蘭兩人會如此聽話。
他們來到這,必定會鬧騰一翻。
雖然現在他們有蔣雲峰這麽一個相對意義上的人質,有一定的安全保障,可卻不能以平常态度去看待他們兩人的處事原則,尤其是林月蘭,可是一個冷硬心腸之女。
連自己親生父母之死都能冷漠無視,更何況蔣雲峰所做之惡劣之事可不下于林家村那些人。
想要林月蘭對蔣雲峰心軟,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因此,他才會大費周張讓滿京城人知道,蔣雲峰現在在生死邊緣,如果蔣振南和林月蘭等閑漠視之,那麽迎來的将是天下人唾棄的口水。
這樣一來,蔣雲峰反而成爲了他最有力的人質。
等蕭景睿的手下離開之後,蔣雲峰激動之色還沒有消去,他對着蕭景睿說道,“還是二殿下英明睿智,讓他們這麽快就到了這裏!”
從京城到這裏,至少要半個月時間,但是,現在從發信到現在,也才十天時間而已,看看這效率都多。
蕭景睿聽罷,眼睛瞅着他,就像看一個傻子一樣。
随後,他冷笑着道,“可不是本皇子英明睿智,而是他們之前已經在來即翼山的路上!”
蔣雲峰聽罷表情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的道,“這……這怎麽會?”
“怎麽不會?”蕭景睿冷冷的帶着犀利之色,道,“你應該記得林月蘭手中有圖紙吧?而且以他們的聰明和能力,他們會不知道你蔣雲峰跟着本宮這個烏雲國二皇子?”
說到這裏,他直接“呵呵”冷笑兩聲,繼續說道,“蔣雲峰,你是高估你自己,還是你看你嫡長子和準兒媳婦?”
蔣雲峰張了張嘴,無法反駁。
但他至今卻不承認自己,蔣振南這個他一直看不上又害怕的兒子,卻成了蔣家光耀門楣的人。
這一直讓他無法接受的事實。
蕭景睿看着蔣峰僵硬的表情,又說道,“蔣雲峰,難道你不知道,從你把這東西賣到了本宮手中開始,你就已經涉嫌了叛國之罪了嗎?”
蔣雲峰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蒼白。
叛國之罪?
這可是比抄家滅族更大的罪名,而是滅九族啊!
蔣雲峰吓得踉跄幾步,嘴裏喃喃的說道,“不,不……我……”他隻是想要錢而已。
蕭景睿才不管他現在怎麽樣,以看好戲的姿态繼續說道,“就是不知道你們陛下得知你叛國之事時,這蔣振南能不能再當他的大将軍先不說,還能不能活得下來,更加難說了。所以,”
蕭景睿突然湊前去,冷厲的說道,“如果你要最大報複蔣振南,那就去告訴所有人,你蔣雲峰把你們龍宴國至寶賣與我烏雲國二皇子手中了。”
蔣雲峰瞧着蕭景睿臉上那譏笑輕蔑表情,頓時一陣憤怒,他突然對着他大喊一聲道,“蕭景睿!”
“放肆!”
旁邊蕭景睿的一個侍從頓時大喝一聲,“殿下名諱豈是你能大叫?”
說着,就對着蔣雲峰的臉“啪”的一聲,拍了一個大巴掌,響聲清脆又響亮。
一下子把蔣雲峰的火氣,全部給打下去了。
取而代之的則是驚恐不安與害怕。
随即蕭景睿又對蔣雲峰說道,“蔣雲峰,如果你想活下來,就必須乖乖聽話,可懂?”
“我懂,我懂!”蔣雲峰點頭應道。
隻要能讓他活下去,讓他做什麽,他都會做!
這時的蔣雲峰,已經完全忘記了,這次讓蔣振南和林月蘭過來,是他的主意。
他現在的命隻身捏在蕭景睿的手中,因此,蕭景睿叫他往東,他絕不往西。
蕭景睿說道,“嗯,很好!”
随後,他就拿出一顆藥丸出來,對着他說道,“把這個吃下去!”
蔣雲峰的臉色一下子又變白了,他結白的說道,“二……二皇子,我……我已經答應你聽話了,爲何還要給我吃毒藥?”
蕭景睿冷笑着道,“本宮爲了防止意外發生,隻難相信自己!”随即嚴厲的道,“所以,蔣大人,你最好乖乖的吃下去!”
“不,”蔣雲峰搖頭絕對不吃。
吃了,他就要被毒死了。
那他以前所做的一切都已經變得沒有任何意義。
但是,蕭景睿豈容許他說不吃就不吃的。
随即,蕭景睿擡起他的下巴,這藥丸就丢了下去,說道,“隻要你乖乖把事情辦好,一個月後,解藥自會奉上!”
之後,蕭景睿就交代了蔣雲峰所要做之事。
蔣雲峰的臉色一會白,一會紅,一會又青,來回變色!
------題外話------
推薦一下好基友種田文:山裏漢的小農妻,有興趣可去光顧一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