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麽可能?
蕭景玉好像還沒有和皇長孫成親吧?怎麽就懷孕了呢?
還有即使沒有成親,與皇長孫有肌膚之親,可時間也對不上啊?
三個月?
她和皇長孫被賜婚時,也是才一個月不到啊?
因此,衆人很是疑惑的看向,臉上一片灰敗的蕭景玉,眼神之中明顯帶着異樣!
太子殿下聽罷,神情頓時異常威嚴,他嚴肅的再次問向林月蘭,道,“固國公主,你确定嗎?”
林月蘭攤了攤手說道,“這事本公主可不敢随意開玩笑!”
太子殿下立馬對蕭景玉厲聲問道,“玲珑公主,你怎麽說?”
還沒有成親,就給皇長孫戴了這麽一大頂綠帽子,這簡直是在羞辱皇室,這是皇族絕不允許的。
蕭景玉一臉蒼白,茫然慌亂,她不斷的搖頭道,“不,不,本公主沒有懷孕。”
随即,如淬了了毒的目光射向林月蘭,咬牙切齒的道,“太子殿下,林月蘭冤枉本公主,本公主一個黃花大閨女,哪來有喜?”在這樣情況之下,說自己是黃花大閨女,簡直是極緻侮辱。
這一筆恨,她周文雅記住了!
這一次太子殿下卻厲聲的道,“玲珑公主,你口口聲聲冤枉你,先前陷害固國公主一事,說冤枉你,現在你懷孕,又說固國公主冤枉你!本宮試問,固國公主緣何冤枉你,卻不去冤枉别人?你還有什麽值得固國公主費盡心思一次次冤枉你?”
太子厲聲又犀利的質問,當堂讓蕭景玉啞口無言!
是了,一次次說林月蘭冤枉她,可問題是,她有什麽值得身爲固國公主如此費盡心思去冤枉?
固國公主無論是身份地位、容貌、才華等可都比她這個玲珑公主好。
要說,冤枉,是她蕭景玉去冤枉林月蘭才對吧。
太子再次厲聲的道,“本案已經明了。是你玲珑公主因爲嫉妒,就利用劉大人,幕後指使林家村人上京城告禦狀,冤枉固國公主不敬不孝不忠不義!證據确鑿,無可狡辯!本宮勢必向父皇彙報,一切由父皇定奪!至于劉大人,”
他犀利的目光看向劉信仁,厲聲的道,“劉大人,你還有何話可說?”心裏着實對劉信仁也很是氣憤,及失望!
他沒有想到,劉信仁竟然會如此心胸狹隘之人。
就因爲劉才人和九皇妹之事,竟然把一切怨恨加注到固國公主頭上去,進而聯合外人對固國公主展開報複。
可他作爲從二品工部尚書,也不想想,關于劉才人和九皇妹之事,能怪到固國公主頭上去嗎?
如果不是九皇妹插足想要搶人家夫婿,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如果不是劉德妃冤枉且威逼蔣振南,這一切同樣也不會發生。
九皇妹還是父皇最疼愛的女兒,劉才人還是四妃之一的德妃,在一衆妃子之中,身份尊貴!
太子在心中歎了一口氣,對劉大人的惋惜。
說實知,劉信仁作爲工部尚書,在自己職位上倒是盡忠盡職,隻是在私事上,卻有些偏左,鑽牛角尖了。
到了此時,劉信仁就算想要懊悔也已經來不及了。
他現在悔恨自己,當初真是吃了迷魂藥,把一股怨恨全部發洩到林月蘭頭上去。
事實上,回頭想想,林月蘭是何其無辜。
實際上,在他女兒被降級之後,就應該警醒,安分守己,不要再搞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或許……
劉信仁心中重重歎了一口氣。
這一切,實際上何嘗不是他們自己咎由自取!
劉信仁面上很是慚愧的對着太子說道,“回殿下,老臣無活可說!”
太子殿下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本宮如實向父皇上報,一切自有父皇親自定奪!”
随即,他就看向林月蘭,征詢問道,“固國公主,可以嗎?”
林月蘭點了點頭道,“嗯,我沒問題!”
既然真相已經大白,怎麽處理,她就交給主皇帝老頭去處理吧。
至于蕭景玉懷疑之事,呵呵,有趣了!
林月蘭心裏冷笑着,她倒要瞧瞧,這披着蕭景玉皮囊的周文雅,到底如何去交代?
她更想要看看,這個蕭景睿又會怎麽做?
換人肯定不行了!
因爲,這肯定會打擾了他計劃的一切。
既然他在暗中培養這麽久,怎麽可能就因爲一個突然其來的懷孕而亂了計劃!
不過,這倒可憐了皇長孫,被逼迫休了正妃不說,這另外一個正妃還沒有過門,就給他戴了這麽一頂大綠帽。
案情已經真相大白,太子殿下宇文琰煜如實向皇帝彙報,除了蕭景玉和劉信仁聯合誣陷暗害林月蘭這事之外,還包括蕭景玉懷孕之事。
至于蕭景玉所懷是何人野種,根本就不重要。
重要是,烏雲國這是欺人太甚,把一個懷孕的賤人,竟然送來給龍宴國和親!
如果事先沒有暴露出來,也就罷了。
他們就當吃了一個啞巴虧。
可現在事情已經暴露出來了,怎麽可能會吃這個啞巴虧。
别說是皇室,就是普通百姓,也忍受不了這樣的大綠帽!
這讓宇文珑焱異常震怒!
“混賬!”宇文珑焱重重垂了一下桌面,大怒道,“烏雲國真是欺人太甚!”
“陛下,烏雲國二皇子在外面求見!”就在這時,張公公過來彙報。
宇文珑焱聽到張公公的彙報,臉上怒氣更甚。
他很是不高興厲聲的道,“請他進來!”
如果是其他人,他根本就不吝啬見一面。
可是,這蕭景睿可是在交流會議上說過,現在烏雲國就是他作主,除了登基這一步了,他與一國之君已經無異了!
所以,他現在就算再生氣,人家上前求見,他也不能拒絕。
“是!”張公公應聲過後,就出去了。
片刻之後,蕭景睿就進來了。
對着宇文珑焱說道,“烏雲國蕭景睿拜見陛下!”
宇文珑焱一臉怒色,大聲的質問道,“二皇子,你們真當我龍宴王朝沒人,好欺負嗎?”
蕭景睿臉色并無變化,神情有些陰冷道,“陛下,何出此言?”
“哼?朕說什麽,聰明如二皇子你,怎麽會聽不懂嗎?”宇文珑焱怒氣沖沖的道。
蕭景睿沉默了片刻,說道,“這是本皇子的疏忽!在此,我向陛下道歉!”
宇文冷笑一聲道,“呵呵,二皇子,就一句疏忽,一句道歉就可以了事嗎?”
蕭景睿銳利目光看向宇文珑焱,随後問道,“那陛下想要什麽?”
宇文珑焱面上帶些諷刺道,“二皇子,應該是朕該問你,到底想要什麽?送一個失過身的女人也就罷了,緣何送一個懷孕的女人過來和親?難不成想要我龍宴王朝皇室給你們養皇子皇孫嗎?”
蕭景睿面色陰沉的道,“陛下說得嚴重了!”
“嚴重?”宇文珑焱犀利的反問道,“難不成玲珑公主懷孕是假的不成?”
蕭景睿想了想,再一次說道,“陛下,你想要如何?”
“哼,要不不和親,把你們烏雲國女人帶回去?”宇文珑焱直接說目的,但是,這話很顯然是不可能實現的。“要不就換個和親公主!”
宇文珑焱這樣提,是因爲很明白,這兩樣選擇都不可能。
因爲,以蕭景睿的野心,既然精心培養了蕭景玉,以他對龍宴國的昭然若揭的企圖之心,怎麽也不可能換個和親人選。
可即使知道,宇文珑焱也必須提出,可别讓人覺得龍宴國好欺負。
蕭景睿嘴角抽了抽,覺得宇文珑焱太天真,同時也能預料到,隻要他不換和親人選,這個宇文珑焱可能會獅子大開口。
想了想,蕭景睿說道,“陛下有什麽條件要求,盡管說!”意思說,不會換和親人選。
……
蕭景玉被拘皇城驿館,整個人都顯得崩潰和驚吓了。
對于林月蘭說她懷孕一事,她根本就不可能相信。
蕭景睿也很是狐疑。
所以,一回到驿館,就被蕭景睿叫來烏雲國太醫給确認了一下。
結果,确認結果與林月蘭所說無二。
蕭景睿陰沉的臉色,仿佛狂風暴雨的來臨。
“全都下去!”蕭景睿冷厲的道。
等一衆人都下去之後,蕭景睿反手就給蕭景玉一個大巴掌,怒罵道,“沒用的東西!留你何用?”
連懷孕了都不知道,還被弄得人盡皆知了,簡直是丢了烏雲國皇室的臉面。
因爲她現在就是代表着烏雲國玲珑公主身份。
如果事先知道的話,那麽肯定會讓人把這個野種給打了。
蕭景玉看到蕭景睿眼底那濃烈殺氣,頓時吓得整個人都軟了下來,她跪下來,不斷磕頭哀求道,“求殿下饒命,求殿下饒命啊,嗚嗚……”
蕭景睿冷哼一聲道,“哼,你已經被暴露了有身孕,你認爲你還能嫁進龍宴王朝皇族,嫁給宇文旭泓爲正妃?所以,你還有什麽利用價值?”
沒有利用價值,就等于死路一條!
蕭景玉心中很是明白,所以,心中害怕極了。
她不斷的磕頭哀求道,“求殿下饒命,以後殿下有任何吩咐,願肝腦塗地,作牛作馬報答!”
蕭景睿冷哼一聲道,“哼,周文雅,你給本宮記住,烏雲國任何一個女人,都可能成爲和親人選,替代你的位置。而且,對于本宮來說,不聽話,自以爲是,自作主張的女人,捏死她就相當于捏死一隻螞蟻這麽簡單,你可明白?”
周文雅不斷磕頭梨花帶淚道,“我一定謹記主子的話!”
蕭景睿瞧了一眼周文雅的肚子,冷淡的道,“你這肚子裏的孽種,給本宮盡快打掉!”
周文雅顫顫微微的道,“是!”
待蕭景睿出去之後,周文雅整個人都癱軟在地,全身都已經濕嗒嗒的,仿佛剛從水裏撈出來一般,可是她已經不管不顧,就這麽茫然無措不安的坐在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她似乎想到什麽,整個人又迸發出滲人的憎恨與怨毒。
“林月蘭,我要跟你不死不休!”周文雅咬牙切齒低吼道。
如果不是林月蘭,她現在或許不是披着别人皮囊的假人,更不是跪在這裏等人羞辱。
如果沒有林月蘭,她爹的計劃或許很是成功,她爹會是權勢滔天的攝政王,而她就是名副其實的皇後。
可這一切都被林月蘭給毀了。
周家一夜之間覆滅,全族全部斬首。
就在他們周家被抓入獄之後,因爲她姿顔出色,曾被譽爲京城第一美女兼才女,一入獄就牢房之中的那些獄卒給盯上了。
一開始,那些人不敢有所動作,生怕他們動了,就會人頭落地。
畢竟,對于周文雅的大名,他們是如雷貫耳。
遙想當初,周文雅名滿京城之時,曾有多少青年才俊仰慕稱贊,而他們這些底層人員,對周文雅這樣一個美女才女,隻能流着口水仰望。
可現在,一個高高在上的世家千金小姐,一遭變成囚犯,他們這些底層之人,還是有些顧忌的,對于周文雅還是小心的伺候着。
然而,卻在得知,周家一衆上下,後天斬首時,那些獄卒瘋狂了。
周家上下幾十口女眷,全部被他們糟蹋。
她貼身丫鬟小翠爲保護她不被侮辱,卻獄卒玩得支離破碎,隻剩下奄奄一口氣。
可她仍然免不了被人侮辱的命運,先是牢頭侵占,之後,整個牢房十幾個獄卒,一個不落的全部侵犯了她。
“啊!”周文雅顯然瘋狂的狀态,她緊緊抓着自己的頭發,表情很是猙獰和扭曲,“啊,我要報仇,我要報仇!”嘴裏不斷的呢喃着要報仇。
“我要把我所有的痛苦都百倍的償還在那個賤人身上!”
随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她放下抓着頭發的手,改爲不斷錘打着自己的肚子,嘴裏崩潰的說道,“我打死你這個野種,我打死你這個野種!”
周文雅也不知道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可不管是誰的,這個孩子就是野種!
她是要當皇子妃的人,絕對不能留下這個野種。
蕭景睿既然因爲此事出言警告,那就代表着,她這個還有利用價值。
而唯一的利用價值,就是依然扮演玲珑公主蕭景玉,成爲烏雲國的和親公主。
至于爲何要她假扮蕭景玉,實質上有兩方面人的原因。
一是她的才華與蕭景玉不分上下,所以,就算換了人,也沒有人知道。
二是,她是京城本土世家嫡小姐,對于京城上流圈,很是熟悉,而蕭景睿要找的人,就是需要了解京城整個世家貴族之人,這樣一來,才能更好的從内部各個擊破,掌控全權!
所以,她是最合适的和親人選。
可她也知道蕭景睿的心有多狠。
就算她是最好的和親人選,成爲他奪取侵占龍宴王朝最好的棋子,可她這個棋子一旦會影響破壞整個大局之時,她就會成爲毫不猶豫被抛棄的棋子。
爲了生存,爲了報仇,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成爲被抛棄的棋子。
“公主,公主……”
就在周文雅崩潰錘打自己肚子之時,外面傳來丫鬟的聲音。
瞬間把周文雅拉回了現實。
她狠狠的對自己說道,“絕不能被打倒!她要報仇,一定不能被打倒!”
因此,她很快鎮定了下來,慢慢站起來,坐回貴妃椅上,冷厲的道,“什麽事?”
丫鬟很是恭敬的道,“公主,太醫給開的藥已經熬好了,請公主喝藥!”
一聽到藥,周文雅先是并沒有反應過來,很是惱怒的道,“什麽……”藥?
她本是想問什麽藥,可在瞬間就反應過來。
難是什麽藥,除了打胎藥,還能是什麽藥。
周文雅再次錘打了一下肚子,冷聲的道,“端進來吧!”
丫鬟打開門,把藥端進來。
放下托盤,把藥碗端起來,遞給周文雅道,“公主,請吃藥!”
周文雅的臉色異常難看,憔悴蒼白無比,看着就像是患重病,而且渾身都像是從水中撈出來業樣。
丫鬟分外疑惑,不知道公主這是得了什麽病。
丫鬟看着很是擔憂的道,“公主,你這是患得什麽病啊,爲何太醫都不說?”
周文雅眼底頓時迸發出殺氣,冷戾的對着丫鬟說道,“不該你知道的,不要去問,這樣才活得長久一些!”
丫鬟頓時吓得臉色蒼白,跪下來求饒道,“公主恕罪!”
周文雅沒有理會她,端起藥碗,閉着眼睛一口氣,把藥全部喝下去了。
丫鬟在沒有公主叫她起來之際,她隻能低着頭,繼續跪着。
而周文雅在喝了藥,半刻時辰後,她隐隐感覺到肚子痛,随後,她就命令丫鬟,道,“去給本公主端盆熱水進來。還行,吩咐外面,無論聽到什麽動靜,都不許踏進房間半步!”
丫鬟看着周文雅毫無血色如白紙般的臉色,額頭兩鬓大顆大顆汗珠滴落,而且周文雅本人卻也是咬着唇瓣,看着很是痛苦。
她頓時大叫擔憂的道,“公主,您……您怎麽了?奴婢去叫太醫,太……”
太醫還沒有喊出來,她就看到周文雅腳下汩汩流出血液,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更加蒼白,表情也是顯得更加的害怕不安起來。
她擔心受怕的大喊道,“公主,太醫……”她大叫着一聲太醫,但馬上被周文雅給制止了。
“你給本公主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