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也不會想到,他以爲的殺人滅口,竟然如此陷阱。
是,殺人滅口,可卻獨一留下活口!
如果真是他派去的人,去殺人滅口,那麽爲何要獨自暴露身份,還要在無意間留下活口?
這明顯是有人故意陷害于人他,想要把所有責任推到他頭上來。
而唯一能這樣做的人……
劉信仁怒喝林英姿之後,一雙憤怒的目光,立刻射向坐在對面的蕭景玉。
劉信仁随即又問道,“你這個刁民,原何如此陷害本官?”
代立新看着劉信仁模樣,心裏是真詫異不已。
心裏已經是十之八九确定指使林家村人上京城污蔑陷害固國公主的幕後指使人之一,就是劉信仁。
爲何說之一?
因爲很顯然,跪在固國公主跟前這個女孩子所說的話,有極大的破綻。
而這個破綻就代表着是與劉信仁狼狽爲奸之人,想要把一切責任推到了劉信仁頭上去。
否則,那些人就會留下活口,更不會突然留下那麽一句話!
因此,幕後之人,目的不單純啊。
代立新對着劉信仁嚴厲喝斥道,“劉大人,是不是誣陷固國公主和太子殿下自有判斷,你這麽質問證人是何意?”
劉信仁被這麽代立新這麽一厲聲一喝,頓時回過神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過于沖動了,這明顯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劉信仁頓時憋紅了臉,誠惶誠恐的對着林月蘭和太子殿下說道,“固國公主,太子殿下,你們要相信老臣,老臣是冤枉的,這個刁民冤枉老臣啊,太子殿下!”
他的話音一落下,林英姿就爬到太子跟前,對着他不斷磕頭,說道,“太子殿下,民女沒有說謊,那些來殺人說得都說真的,請太子殿下明查!”
劉信仁聽罷,胸腔之中一口血腥差點噴了出來。
就在他正想要辯解之時,林月蘭看着劉信仁,冷冷的問道,“劉大人,說來本公主很是奇怪,林英姿她好像不知道誰是工部劉大人,更不知道你是誰,那她作何去冤枉陷害你呢?”
她的話很是犀利,一箭射進紅心。
當然了,她這話也是有咄咄逼人之意,目的爲何,相信在場之人心知肚明!
林英姿聽罷,立馬附和道,“對,對,沒錯,沒錯,我……我并不知道誰是工部劉大人,更不知道你是誰,我爲何要冤枉你?”
此時,林英姿也不是傻的。
她現在緊緊抓着林月蘭。
因爲現在的她,心裏很是明白,在場之中,能救她的人,也就隻有林月蘭了。
因爲,這案子本是就涉及她這個當事人。
隻要她不過多計較,原諒了她,那麽她的命算是保住了。
蕭景玉眼眸深了深,雙手緊緊抓了抓大腿,随後,她說輕輕的說道,“這位姑娘确實不認識工部劉大人,所以,她也沒有必要冤枉劉大人您,不是嗎?隻是,這次,我們要審的案子似乎就是固國公主被污蔑陷害一案吧。”
劉信仁聽罷,眼神狠厲的瞪了蕭景玉一眼,厲聲的問道,“玲珑公主,你這是什麽意思?”
蕭景玉冷笑道,“還是什麽意思?呵呵,能有什麽意思,這還不明白,指使那些人來狀告固國公主的人,就是是大人你!否則,爲何你會派人去牢獄殺人滅口,結果,卻不小心留下了一下活口!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被蕭景玉倒打一耙的劉信仁大怒道,“玲珑公主……”
但是,他還沒有說出下一句,蕭景玉又說道,“哦,說來,當初那個林大宗要狀告固國公主不孝之時,那時恰巧雷鳴轟響之異象,部分大臣威逼陛下要廢除固國公主,好像就是你在後面指使不是嗎?”
聽到這些,劉信仁還明白,那就真是白活了。
這個蕭景玉與他有一樣的打算,就是把一切責任都推到他頭上來。
那麽很顯然,對林家村人殺之滅口之人就是她了。
但是,同時,他又有些不明白了。
如果是她派去殺人滅口,全部殺了就好了,然後,告知他一聲,他在後面,把一切線索掐斷就好。
可爲何獨獨留下活口,還恰巧聽到那樣的話,把一切矛頭指向他?
這個計謀破綻雖多,可卻也是把責任推到别人頭上最好的計策。
劉信仁雖心中藏中疑惑,但是,他也不是軟柿子,任憑蕭景玉軟捏。 劉信仁怒喝道,“玲珑公主,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初雷鳴轟響,百姓們大喊‘廢除固國公主’之時,好像公主你對陛下說,天意如此,民意難爲,要陛下順應民意吧?所以,玲珑公主,你說那些話時,又是何居心?”
“再說,你說那些林家村人鬧上京城是我指使,那又何嘗不是你的主意?”劉信仁言辭犀利。
他雖打算把一切推到蕭景玉頭上去,但是,他還沒來得及要怎麽做,結果,這蕭景玉就把全部責任推到他頭上秋了。
既然你無情,那就别怪我無義!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們兩個主謀,總要有一個推出來頂罪!
随即,劉信仁冷笑一聲,對着林月蘭說道,“固國公主,太子殿下,下官懷疑昨夜林家村人滅口事件,肯定是玲珑公主派出去的人。”
林月蘭沒有直接回應,而是冷笑着問道,“劉大人,你這話是何意?如果方才本公主沒有聽錯的話,玲珑公主說林家村人來京城狀告污蔑本公主,是你在幕後指使,可現在,你又是說是玲珑公主去殺人滅口?你們是在本公主面前唱雙黃呢,還是在互相推卸責任?”
說到這,她似笑非笑的瞧了一眼蕭景玉,再盯了一眼劉信仁,再接着冷冷犀利的說道,“還是這件事,本身就是你們共同主謀?”
林月蘭的話一落下,劉信仁和蕭景玉同時一愣。
其實,他們這樣互相指出對方,就是在衆人面前暴露出,林家村人上京城狀告林月蘭之事,是他們指使。
但他們不是傻瓜,就這麽暴露,主動告訴衆人,他們就是幕後指使人。
可是,他們之前的計劃出現意外,然後,仿佛一切都超出他們的預料。
玲珑公主僵笑了幾聲道,“固國公主,你……你可不要開玩笑啊?本公主初來乍到,對你們龍宴國皇城都不熟悉,更遑論那偏遠小山溝裏的地方?本公主怎麽去主謀啊?”
林月蘭卻是淡淡的說道,“誰說主謀必定要對我龍宴國熟悉的啊?按你這麽說,我們陛下掌管萬裏江山,那不是要熟悉每一寸土地不成?”
“這……”蕭景玉被反駁的不知要說什麽。
“再說了,通常的主謀,隻要動動口,指揮命令一下下面人員自然就做好,”林月蘭毫不客氣的說道,“所以,主謀啊,根本就不必要什麽都熟悉,不是嗎?”
蕭景玉張了張嘴,随後臉色一沉,有些惱火的說道,“固國公主,你這是何意?難不成你聽信他人之言,就認定本公主是主謀?”
林月蘭搖了搖頭說道,“不,玲珑公主,不是認定是主謀,而是,你一定是主謀!”
林月蘭話音一落,整個大堂安靜的隻能聽靜呼吸聲。
除了蔣振南,誰也沒有料到,林月蘭竟然會如此果斷又魯莽的就這麽判定了兇手,這太草率了!
蕭景睿深深的看了一眼蕭景玉,厲聲厲色的道,“抓賊拿贓,捉奸成雙!固國公主,你無憑無據,就認定本皇子皇妹是指使林家村人之主謀,似乎有些于理不合吧?”
聽到蕭景睿的維護,蕭景玉那顆驚訝又慌亂的心,總算微微平靜了一下。
有蕭景睿的維護,即使她是真正的主謀,那林月蘭又能她如何?
所以,她現在根本就無懼于暴露主謀之事。
但是,即使她暴露了,可她也不想便宜其他人。
蕭景玉接着道,“我二皇兄說得沒錯。抓賊拿贓,捉奸成雙,固國公主想要認定本公主是陷害你的主謀,那請你拿出證據來。否則,”說到這,她淩厲的雙眸迸發射向林月蘭,很是犀利的道,“本公主倒要去向你們陛下問問,龍宴王朝之人,就是這麽随便冤枉于人的嗎?”
這是典型的汪以不黃河心不死啊。
林月蘭瞧着蕭景玉有了蕭景睿撐腰,一下子有了與她對抗很無所謂的勇氣,思睿也變得清晰起來。
林月蘭聽罷,卻并不着急,隻是冷淡的睨了她一眼,說道,“哦?”
待她“哦”了一聲之後,又看向劉信仁,她犀利的問道,“劉大人,本公主沒有記錯的話。方才,也是你一口咬定玲珑公主就是那個幕後指使者吧!”
劉信仁瞧着林月蘭和蔣振南的表情,就知道,或許他們已經查到了什麽證據與線索。
所以,不管他認不認,他現在都必須認了。
否則,真的讓蕭景玉這個卑鄙之人把一切責任推到他頭上來,以後他就想要将功補過,都有可能不被允許。
劉信仁咬了咬牙,“沒錯!”
這下輪到蕭景玉激動的反駁道,“劉大人,你不要血口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