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密封的黑色壇子,整整齊齊的擺在書案上。
皇帝宇文宇文珑焱很是疑惑的看着這三個壇子。
暗道,“難道這三壇是酒?是蔣愛卿口中的紅酒不成?”
想着,他就想要打開其中一個壇子。
站在一旁的張公公吓得連忙驚懼的叫道,“陛下,不可?”
誰知道這黑壇子裏裝的會是什麽東西,可不要什麽毒蛇毒蟲毒蠍子什麽的,或者裝了其的毒藥什麽的,總之,這樣的後果,可是誰都承受不起啊。
張公公驚呼了一聲之後,皇帝的手卻并沒有停止下來,繼續拆封。
張公公連忙上前,說道,“陛下,讓老奴來拆吧?”
說着,手就伸向前去,作勢要搶過皇帝手中的壇子,阻止皇帝的動作。
但皇帝對黑壇子裏東西似乎很放心,他說道,“張公公,不用擔心,朕不會有事的。”
他的話一說,密封的黑壇子就拆開了。
皇帝往裏一瞧,是一種黃褐色的液體,然後,再用鼻子嗅了嗅,聞到的卻并不是酒味,而是一股清冽的香味,這種味道,他并沒有聞過。
皇帝更加疑惑了。
紅酒,紅酒,顧名思義的就紅顔色的酒;酒,酒,無論是什麽樣的酒,都應該有一股酒氣酒味吧。
可是壇子裏的東西,這兩種都不占據。
他看向張公公,說道,“張公公,你來聞聞,有沒有酒味?朕怎麽聞不出酒味,難道是朕的鼻子出了問題不成?”
張公公聽罷,小心的湊過去,鼻子縮了縮,嗅嗅這壇子東西的味道,随後就說道,“回陛下,老奴隻聞到壇中一股清冽的香味,并沒有聞出一絲酒氣。”
之後,他又往壇中瞧了瞧,同樣是疑惑的問道,“陛下,這壇中的東西到底是什麽啊?”
皇帝搖了搖頭,随即想到了什麽,然後,就從桌案前找出一封信函。
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打開這封信函。
看過信函之後,皇帝的眼睛突然一亮,表情也是很生動,随即後,帶着興奮和激動之情,對張公公說道,“張公公,把這壇子抱到禦膳房子,讓禦廚用這東西做菜吃,朕今天晚上就要吃這東西所做的菜!”
皇帝一說完,張公公萬分吃驚。
他臉上布滿驚惶的說道,“不可啊,陛下!誰知道這壇子中的是什麽東西,這東西做菜,萬一……”萬一中毒毒死了可怎麽辦啊?
皇帝拿着信函再看了看,說道,“張公公,不用擔心,這是食用油!可吃做菜的。”
張公公一愣,“油?”什麽油?難道是豬油?可是豬油這東西天天用來做菜吃啊?
皇帝不解釋,隻說道,“張公公,愣着幹什麽,還不把東西抱到禦膳房去!”
“是,陛下!”張公公恭敬又惶恐的把一黑壇子的油抱到禦膳房子中。
至于,這油會不會吃死人,自有禦膳房中的人去鑒定。
張公公下去之後,皇帝拿着這封信,口中不聲的道,“花生油?那林月蘭果然是個聰明絕頂的女子。”
前人從沒有人想過有花生弄出油來,而她卻能,甚至弄出了一個榨油機出來。
皇帝很是疑惑,“林月蘭,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似乎什麽都知道?”
皇帝放任林月蘭去發展,是因爲這個國家相對于其他國家來說還很落後,很多百姓衣不蔽體,食不果腹,每年凍死餓死的百姓,不計其數。
所以,他迫切想要改變一下現狀,讓百姓們富裕起來,國家強大起來,國強民富,才能稱霸天下,這是每個做帝王的野心。
他同樣如此。
雖有六十多歲的高齡,可一統天下的野心,一直不曾歇過。
所以,看到了蔣振南的軍事才能之後,才會着力培養他,更因爲蔣振南南性格,才會讓他信任蔣振南。
當然上位者,都有會有疑心,尤其是已經完全步入老年宇文珑焱,疑心更重。
如果林月蘭好好當她的農女,發展她自已的農業,她嫁給蔣振南,他并不反對,但是,但凡林月蘭能威脅到他一點江山社稷,那麽他也絕不會心慈手軟。
隻是現在,他需要林月蘭這樣的能人。
張公公聽說的這黑壇子是油,把東西抱進禦膳房的時候,他就立馬讓禦廚看看這到底是什麽做出來的油?
禦廚比較小心,聽着張公公的話,聖上說這東西是油,而且還要用油做菜,立即讓人去牽了一條狗過來。
用這油拌了一塊大肉,讓狗吃下去。
約摸過了半刻鍾,這狗還是生龍活虎的,精神更好,且看這狗的吐舌嗅鼻子行動,就知道它還是要找方才的東西。
禦廚說道,“張公公,看來這油沒有毒!”
對于毒,狗比人更加靈敏。
如果真是有毒的東西,狗吃下去之後,就不會尋着再找吃的。
張公公問道,“劉禦廚,你确定嗎?陛下說這東西是油,可以用來做菜。那你能瞧出這是什麽油嗎?”
禦廚再仔細瞧了瞧,嗅了嗅,搖了搖頭道,“張公公,我不知道這是什麽油。但聖上說這東西可以做菜,相信陛下對這東西有數。”
不然,這要吃的東西,連檢驗一翻都不要,就讓人送到禦膳房,怎麽也說不過去。
所以,隻能說這東西的來曆陛下一清二楚,而且很清楚這東西是誰送過來的,中途不會被人做手腳。
張公公聽着禦廚這麽一說,也立即反應過來,隻是他還是不太放心的道,“話雖如此,但咱們還得小心一點。但凡陛下出一點事,我們所有人都必須人頭落地!”
劉禦廚想了想說道,“張公公,我省得了。”
張公公道,“嗯,那雜家就告退了!”
“張公公請!”禦廚很是恭敬的說道。
等張公公退下去之後,禦廚就吩咐一個太監,說道,“把這隻狗牽下去,好好觀察,如有一絲不對勁,立即上報!”
“是!”
現在還沒有吃午飯,離晚膳那一頓還是好幾個時辰,趁着這段時間,倒可以好好觀察這所謂的油的東西。
禦膳房怎麽弄,根本就不用皇帝操心。
看着來信,他心中突然湧出一股,想要去桃源村看一看的沖動。
隻是,他畢竟是皇帝,不能随意出口,所以,對于去桃源村一事,必須好好的斟酌和安排一下。
……
林月蘭和蔣振南對于皇帝收到這花生油是什麽反應,根本就不在乎。
反正,這花生油是通過他手下暗衛梢過去的,至于吃不吃,他們也不在乎。
隻不過,沒有料到的是,就因爲三壇子花生油,就讓這個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有去桃源村的打算。
因爲榨油機制作成功,且成功的榨出油來。
因此,剩下的花生,林月蘭立即讓屬下的人去辦了。
再榨出來的油,林月蘭讓專門的人員,快馬加鞭的送到各個酒樓,及各大産業的管事手中。
對于屬下,尤其是左膀右臂的得力幹将,她從爲不吝啬給他們分享好東西。
然後,她讓木工坊的人,再制造幾隻榨油機!
就一隻榨油機,等花生收獲季節時,根本就忙不過來用。
與柳逸塵的合作,隻要柳逸塵收到足夠的花生,随時就可以合作,雙方利益。
至于柳逸塵怎麽安排,對于這些榨出來的花生油,又是怎麽銷售出去,林月蘭也根本就不會過問。
榨油機弄好之後,林月蘭就想着弄出一台做粉條的機器。
米粉,紅薯粉,土豆粉等等,一想到各種粉條,林月蘭突然間十分想念,更加想吃了。
隻是以前她機緣巧合之下,看到了卧式要楔子榨油機的設計及制造過程,可做粉條機器,她可是完全沒有見過。
如果隻是人工做粉條,那就很簡單。
比如紅薯粉,主要把紅薯搗碎,然後加水,過濾,把紅薯渣過濾過來,留下的是混濁的水,等這些混濁液沉澱下來,就成形成了紅薯澱粉。
倒掉水,再用細密的紗布,把這些澱粉裝起來,挂起來再掉水,等感覺已經完全沒有水了,再打開紗布,把裏面的澱粉搗碎拿出去在太陽底下爆曬。
等完全把澱粉曬幹之後,就可以打漿糊了。
所謂的打漿糊,就是紅薯粉摻合一定比例的水,一般是一斤澱粉摻2。5斤到3斤的冷水,放入盆内。
盆放入鍋内煮沸,不斷攪拌,成熟度達到八九成即可。
等打成漿糊之後,又放入幹澱粉之中,可兌20公斤的澱粉面。
最後,是漏絲。
所謂的漏絲是勾芡好的澱粉面,變成一根根粉條。
漏絲前,還必須看看粉團是否合适。
如漏下的粉條不粗,不細,不斷即爲合适。
如下條太快或太慢,都必須加幹粉或濕粉。
還有漏絲要準備的就是漏勺,48孔的,還要準備好兩口鍋,冷水缸兩口。
漏絲時,漿糊要急巴攪勻,邊拌邊加溫水,水溫爲50度。
當澱粉團離手時,抓起一團,少許自然垂落,如不斷落,即可漏絲,。
在漏絲時,還要預備一鍋開水,當鍋内水沸騰時才漏絲。
待絲條從鍋底浮出水面時,即可出鍋,再經過一次冷水缸降溫,用手理成束穿到木棒上,經過另一次冷水缸的不降溫,不斷擺動,直到粉條松散爲。
最後,就是曬絲。将粉條拿到背風向陽處曬幹。
林月蘭會知道這些傳統的做紅薯粉條的做法,是完全歸功于有個能幹的外婆。
對于林月蘭來說,她外婆幾乎無所不能。
就因小時候鬧過一次想吃紅薯粉條,她外婆就自已做了很正宗很純粹的紅色粉條給她吃。
她外婆擔心外面賣的紅薯粉條不幹淨,爲了寶貝孫女,她才願意親自動手。
林月蘭記得,自從外婆做了紅薯粉條之後,她就迷上了吃粉條,不管是當飯吃也好,或者做菜吃也好,頓頓必須要有粉條。
這人工做粉條,真是說來簡單也簡單,說複雜就是這東西太耗時又人力。
如果單單隻是做來自已吃,毫不疑問,林月蘭肯定選擇人工制作。
但是,要對外銷售的話,隻是人工,根本就忙不過來。
所以,林月蘭才想着,自已看看能不能制作一台做粉條的機器。
“唉……”房間之内,一大一小的兩人,做着一模一樣的動作,下巴靠在桌面上,雙眸迷惑,同時唉聲歎氣的。
蔣振南瞧着兩人,雙眸裏隐隐露出溫柔又寵膩的光芒,随後,他笑了笑說道,“行了,你們兩個就不要在這唉聲歎氣了吧。一時想不出來,就不要想了,我們出去玩一玩吧!”
蔣振南所謂的玩一玩,實際上就是進大拗山去。
小綠聽罷,眼睛一亮,立即高興的附和道,“好啊,好啊,姐姐,我們上大拗玩去。好久沒有找小白了,也不知道它過得怎麽樣?”
從小綠變成人後,按着林月蘭的要求,小綠不叫她主人,直接叫她姐姐了。
林月蘭看着振奮不已的小綠,點了點頭應道,“那好吧。我們上大拗山玩玩去!”
對于别人來說,大拗山就是一座危險深不可測的大深山,可對于林月蘭小綠他們來說,那裏簡直是樂園。
因爲到了那裏,他們根本就不用隐藏自已,想要怎麽玩就怎麽玩。
小綠最愛的就是和深山裏動植物們玩,高興跳躍,外人也不會知道。
三人決定之後,就很快出發去了大拗山。
到了大拗山林月蘭就放任小綠自由的玩耍。
林月蘭和蔣振南就這麽帶着笑容,看着小綠上竄下跳的,仿佛是一家很幸福祥和的一家三口。
蔣振南看着異常高興的小綠,笑着的對林月蘭說道,“陛下說小綠是我兒子,我們這樣三人出來,還真像一家三口啊!”
林月蘭臉一紅,帶着些嬌嗔的說道,“小綠是兒子,那我就是你女兒了?難不成,你要與你女兒成親?”
蔣振南頓時哈哈大笑,說道,“如果月兒願意有何不可?”
林月蘭嬌嗔的笑道,“蔣振南,你想得美啊!”
她這個年紀的嫩草,嫁給蔣振南這頭老牛,已經讓蔣振南很占便宜了,竟然還想占做她爹的份,想得倒美啊。
蔣振南再次笑着道,“與其當月兒的爹,我啊還是更喜歡做月兒的丈夫!”
“哼,真是想得美!”林月蘭再次帶着嬌嗔說道,說着就跑開了。
蔣振南立馬在後面追趕,說道,“月兒,這怎麽算想得美呢?你我之間,已經是見過家長的未婚夫妻了,你不嫁給我,嫁給誰啊?”
“哼,像我這樣的美人,隻要我願意,誰都可以嫁啊!”
“哼,除了蔣振南,我看誰敢娶你!誰娶我就廢了誰!”
“你真是霸道啊!”
“哼,不霸道不行啊!”
兩人在林中嬉鬧了好一會,等兩人都玩累了,就相互依偎在林中一條小溪河的旁邊。
看着清楚的溪底,聽着咕咕咚咚清澈流水聲,兩人覺得内心很是平靜。
兩人誰都沒有出聲,享受着這甯靜的一刻。
不知過了多久,小綠找了過來。
“姐姐,姐夫!”
聽着這聲音有些不對,兩人立即望了過去,卻瞧見他有些驚慌失措的表情。
林月蘭立即問道,“小綠,怎麽了?”
按着小綠的本能,他很少有這樣驚慌失措的表情。心中不由的咯噔一聲,有些不好的預感。
可一下子他又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麽!隻是想要逗逗你們!”
林月蘭立即笑道,“好你個小綠,變成了人,都變壞了啊!還學會吓唬姐姐了啊!”
說着伸出手,作勢要打小綠。
小綠立馬跑到蔣振南後面,伸出小腦袋說道,“姐姐,你打不到我,你不打不到我!”
林月蘭立馬腰笑罵道,“哼,誰說我打不到你的!”
說完,人也跑同樣的想要跑到蔣振南後南去,不過蔣振南似乎有意護着小綠,立馬轉身,林月蘭就撲了個空。
“好你個蔣振南,竟然聯合小綠一起欺負我!”
“哪有,哪有,是小綠的手勁太大,我鬥不過啊,月兒,你要相信我啊!”
“我才不相信呢。”
一場老鷹抓小雞的遊戲,在深山林中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