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時間,那冰冷帶着悲凄的心,一下子如冰雪融化,溫暖了起來。
那些人如何對他,已經不在重要了。
因爲以前的過度期待,逐漸被消磨,已經完全變成了冷漠,沒有失望,沒有絕望,那就變成了陌生的對待。
你能指望一個陌生人,對你如親人一般的熱情嗎?
那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所以,他爲何去糾結一個陌生人對他的态度?
他現在已經有在乎的人,而那人給了他溫暖,給了他溫情,同樣的給了他愛。
爲了這抹溫暖,爲了這份愛,無論如何,他都會好好守護,不會讓任何人來破壞!
想到這,蔣振南加快了腳步,走向林月蘭,牽着她的手,有些責怪的說道,“月兒,今天天氣有點涼,你不用站在門口等着我的,你平常都這麽累,應該在屋子裏好好休息一下的。”
說着,拿下身上披風,爲林月蘭給批上。
林月蘭沒有拒絕,隻是笑了笑道,“沒事。事情辦得如何了?”
蔣振南有些淡淡的說道,“就如月兒預估的那樣,那對夫妻,就想着随便應付我一下了事!”
林月蘭笑着問道,“那明天鎮國公府這樁婚事,是要如期舉辦了。那鎮國公夫人,不是要氣昏過去?”
蔣振南點了點頭道,“沒錯。我回來時,她已經氣暈了過去!”
林月蘭,“哈……”
蔣振南看着林月蘭那清麗絕美的容顔,有些遲疑的道,“月兒,那蔣振烨會不會真被曾豔麗克死啊?”
不是他惋惜蔣振烨,而這樁婚事,算是強制性了。
他怕蔣振烨萬一真被曾豔麗克死,他的名聲就算了,他有些擔心的是,一旦蔣雲峰夫婦鬧起來,聖上的威名,會有所損害。
不管怎麽說,聖上也是因爲他賜婚的。
林月蘭猜測到蔣振南所想,她拍了拍蔣振南的手背,說道,“放心吧。我讓小綠派小家夥們監視着蔣振烨,他就算想死也死不了的。”
蔣振烨如果死了,蔣雲峰夫婦肯定會瘋狂的報複。
她倒是不怕他們的報複,對她來說,他們即使再瘋狂,她也有能力反擊回去。
隻是,蔣雲峰和聞玉靜夫妻,讓南大哥從小到大吃了多少苦,連着他們那一雙兒女,搶了南大哥的東西,還覺得理所當然。
因此,如果就這麽讓蔣振烨死了,那就真是太便宜他們這些人。
所謂的越是希望,到最後越是失望,甚至是變成絕望!
鎮國公府的那對夫婦,那對兄妹,不是一直希望除掉南大哥,好讓蔣振烨名正言順的繼承鎮國公府嗎?
呵呵,她偏偏不會讓他們所願意。
她就讓他們看得到,吃不到,眼睜睜的看着鎮國公府被他們視爲眼中盯耳中刺的人去繼承,相信這種滋味,肯定比絕望還難受吧。
第二天
戶部尚書府和鎮國公府兩府結親的日子。
官場上的文武百官,都陸續到兩家賀喜。
雖不知道有多少真心,但臉上那帶着熱嘲的笑意,讓蔣雲峰和聞玉靜瞧着特别的憤恨。
“恭喜鎮國公大人,恭喜夫人!”一上來就是道喜。
可在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這曾豔麗克夫不說,竟還在前幾天與下人偷情,爲此,鎮國公府的人鬧到了宮裏,本以爲可以解除婚約的,可不知爲何,他們一回到鎮國公府,皇後娘娘的懿旨竟然到了。
這懿旨還不是解除婚約,而是讓鎮國公府的人務必好好的辦這場婚事。
外界之人,誰也不知道,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但在上流圈子裏,有些看似秘密,實際上早就不是秘密的秘密了。
短短的時間内,逐漸傳出,所謂的曾家大小姐與下人偷情,并且被鎮國公夫人當場抓住,實際上是鎮國公府爲退了這場婚事,而設計的一出戲碼。
好在伺候在曾豔麗的丫頭下人,在背叛曾豔麗之後,良心過不去,在鎮國公夫人一離開之際,就把真相告訴了戶部尚書夫婦。
這一下子,曾夫人不幹了。
既然鎮國公府如此欺人太甚,那就就别怪他們曾府的人,不留任何情面了。
所以,在鎮國公府夫人鬧到皇太後宮殿時,曾夫人已經皇後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着大女兒及曾府的委屈。
這才有了,皇後娘娘的懿旨。
這事傳開之後,那些圈子中的貴婦人,立即深深覺得聞玉靜做事太狠太會算計,所以這樣的人,可以交,卻不能深交,否則真的哪天被她算計了都不知道。
因此,貴婦圈子的貴婦千金們,都有個深深的默契,那就是與鎮國夫人,必須保持一定的距離,可以結交,但也是必須提高戒備!
不過現在嘛,這圈子中的貴婦們,都在暗暗嘲弄和譏笑聞玉靜的所作所爲,真是自作自受!
就算曾豔麗被她算計成功了,如她所願,與下人有染。
然而,與下人有染的曾豔麗,最後還是嫁給了她兒子蔣振烨。
蔣振烨頭上的綠帽子,真是綠的冒油啊!
隻是這樣的虧,他們不吃也得吃!
“恭喜鎮國公夫人!”
男人是蔣雲峰和蔣振烨父子去招待,貴婦千金,則是由聞玉靜和蔣雯母女招呼。
聞玉靜臉上看不到一點喜氣,陰沉的應道,“同喜!”這态度這語氣,好像來人是欠了她幾百萬倆銀子。
來恭喜的婦人,眼底劃過一絲輕蔑與不屑,面上也表現的不喜,不過,她并沒有說什麽,隻是暗暗的撇了撇嘴。
所有人都看出聞玉靜的臉色的陰沉,及脾氣的惡劣,沒有多少交情,或者一般交情的人,隻是上去說了一道,“恭喜!”之後,就回到自已的位置,與交好之人聊天說地的。
那些與聞玉靜交情好的人,雖開口說“恭喜”之後,勸慰着聞玉靜,說道,“蔣夫人,事已成定局,你就想開點吧!烨兒是個有福氣之人,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說是這樣說,也是這樣安慰。
但京城誰不知道,曾豔麗确實是個克夫命,誰娶誰喪命!
也不知道是鎮國公蔣雲峰,或者蔣振烨在年宴上惹了聖上不高興,才會這樣一道婚事。
可他們能說聖上害人不淺嗎?能說聖上的壞話嗎?除非你想抄家滅族!
所以,他們隻能同情聞玉靜,卻不能幫上任何忙!
聞玉靜咬牙切齒恨恨的道,“要我家烨兒死的人,是那個賤種!我們肯定不會如他所願,我家烨兒一定會活得好好的,活長命百歲,氣死他們!”
“是是是,蔣夫人,你就别氣了。你家烨兒一定是個有福氣的人!”
就在這時,蔣雯哭着跑過來,對着聞玉靜道,“娘,我不要去招待她們了!她們真是欺人太甚!嗚嗚……”
“怎麽了,雯兒?”旁邊一個侍郎夫人連忙問道,“哎呀,别哭了,哭得眼睛紅紅腫腫的,兔子眼似的,就好看了!”
說着,這夫人看向四周,然後對着蔣雯的耳朵小聲的說道,“今天來了很多青年才俊,雯兒這麽漂亮,肯定能吸引他們的目光。所以,不要哭了啊!”
蔣雯一聽,立即捂着嘴,然後向四周望去,果然很多未婚男人,往她們這個方向看來。
爲了維持自已美麗清純懂事的形象,蔣雯立刻不哭了。
聞玉靜疑惑的問道,“聞兒,怎麽了?”
蔣雯看了看四周的貴婦們投過來的目光,立即搖了搖頭道,“沒什麽,娘!我去招待各位姐姐妹妹們了!”
實際上蔣雯因爲年宴上對着自已的大哥大罵,因此受到聖上的責備。
她的形象因此一落千仗!
那些貴婦們怕蔣雯帶壞他們的兒女們,嚴厲警告自已的兒女,與蔣雯保持距離。
因此,這段時間,無論是那些貴戶千金們所下的邀請貼,還是她所下的拜貼,都會被拒絕。
至于理由很簡單,那就是沒時間,有其它安排。
所以,蔣雯的交際圈,一時之間似乎封閉,出來了,進不去。
方才,那些千金名媛們,就是在一起嘲笑蔣雯的沒有教養,沒有素質,被蔣雯聽見了,然後氣跑了。
就在蔣雯要立刻往千金聚集處走去時,一個嬷嬷過來,對着聞玉靜耳語了幾句。
聞玉靜本是陰沉的臉,立即變得更加黑沉。
她咬牙切齒的道,“他還有臉過來!”
蔣雯疑惑的道,“娘,是誰呀?”
聞玉靜沒有回答蔣雯,而是對着這些夫人們說道,“各位夫人們,你們先聊,我有急事,就先離開一步!”
說完,就匆匆往門口方向走去。
蔣雯一時好奇就跟在後面。
當走到鎮國公府大門時,看到已經圍了一圈子的人了,還有些人對着門口指指點點什麽。
蔣雯更加疑惑和好奇了,這門口來得到底是什麽人物,竟然引來這麽多人圍觀!
走過去,看到蔣振南帶着一張銀色面具,穿着一套銀色盔甲,佩戴着一把大刀,立即憤怒的道,“蔣振南,你來這做什麽?這是不歡迎你,你給本小姐滾!”
蔣雯的話一落下,在場的人,都以很不可思議帶着異樣的眼光看向蔣雯。
似乎蔣雯變成了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