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細小狹長的雙目,迸發出劇烈的憤怒,那如蛇般淬了巨毒的眼神,狠狠的盯着地下的一顆黑色人頭。
這顆人頭,正是那位聞管家的。
聞家,是聞玉靜的娘家。
在聞玉靜嫁入鎮國公府之前,她還隻是京城小商戶人家之女,身份地位,在京城人的眼中,都是末等的。
本來以她的身份,根本就沒有資格嫁入鎮國公府,還當上了鎮國公府的當家主母。
然而,聞玉靜就是有這樣的手段,以一介小商戶之女,堪堪嫁入了鎮國公府,還不是做妾室,而是做了繼室,有權有勢的嫡妻。
并且,還很有手段,牢牢的抓着鎮國公蔣雲峰的心,二十幾年,還不曾失寵。
不止如此,在聞玉靜嫁入鎮國公府後,小商戶聞家,也跟着水漲船高,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狀況。
在鎮國公府的扶持之下,借着鎮國公府的名号,聞家一個小商戶人家,迅速崛起,一躍成爲京城有名的大商戶,不僅如此,權錢雙重保證之下,無論是商家嫡支,還是旁支,陸續有人走上仕途。
雖不是大官大僚,但卻也因此,慢慢走上有權勢官僚主義。
就是比不上不足,比下有餘的那種三流之家。
聞府的人要靠着聞玉靜,當然要捧着聞玉靜。
聞玉靜要靠着聞府的錢财,上下打點,當然也不敢輕易得罪聞家。
然而,這一次,聞玉靜的娘家,卻對聞玉靜發了極大的怒火。
就在前不久,郭兵聽從蔣振南的吩咐,拿着地上這顆聞管家的人頭,然後從将軍府叫了幾個下屬,然後,浩浩蕩蕩的去了聞家。
有些人對于郭兵等人是認識的,認出他們是将軍府的人,看着這樣的架勢,似乎有事發生,很多人處于好奇之心,就跟在郭兵等人後面,想要看一看了熱鬧。
因此,這人呀,是越聚越多。
等到了聞府時,幾乎從将軍府到聞府的半條街的人,都跟過來了。
一到聞府,郭兵他們毫不客氣的,猛敲房門。
開房門的人,并不認識郭兵他們。
看到不認識的人,自認爲是下流之末,聞家可以得罪的人家。
所以,對着郭兵他們,自然是高高在上,高人一等的感覺。
“你們是誰?”開門的小厮鼻孔朝天,眼神帶着不屑的問道,“也不瞧瞧,這是什麽地方?這是聞府,是鎮國公夫人娘家的府邸,是你們能踏入的地方嗎?走,都給我離開!”
說着,就要拉門,把門關上。
郭兵大聲一喝道,“哼,本少爺可不管什麽夫人的娘家婆家,你去轉告你們家主子,就說鎮國大将軍,要給你們送一份禮物!”
說着,郭兵提着手上的東西,黑布包着的人頭,立即用力一甩,扔進了聞府的門内。
結果,不知是黑布沒有紮結實,又或者是故意不紮結實什麽的,總之,黑布散開來了。
一顆血淋淋的人頭,立即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人頭上的頭發已經散亂,但淩亂的頭發之下,一顆極其蒼白沒有任何血色的面容,面容上那驚恐、恐慌,猙獰、扭曲的表情,立即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可怕又恐怖!
有些膽小如鼠的人,立即吓得暈了過去。
那個開門的小厮,離着這顆人頭最近,當場吓得跌坐在地,臉色極其的蒼白,表情恐懼不已。
“啊……”
他驚恐的睜大着眼睛,指着郭兵他們,整個人哆嗦着,吓得說不了話來,“你……你們……”
郭兵冷笑着道,“什麽你們我們的,再不去彙報你們家老爺,下一刻,就是你的人頭在這裏了!”
那個小厮聽罷,吓得根本就不敢說什麽,提着癱軟的身子,就往回跑。
片刻之後,一個身着華貴,很是富态的老人,匆匆走了過來,邊說邊罵道,“我倒要瞧瞧,到底是誰敢這麽大的膽子,來鬧我們聞家!”
左右兩邊是中年男子攙扶着,都是衣着華貴,很是富态,而且這臉與聞玉靜倒有兩分相像,一看,就知道是聞玉靜的兄弟。
郭兵看到聞家老爺子出來了,立即冷笑的道,“聞老爺子,隻許你們上門鬧事,就不許人家鬧回來不成?真是好霸道,好大的臉,就是京城的皇親貴族,也不敢有這樣的規矩吧?”
聞家老爺子一開始并沒有認出郭兵來,不過,當郭兵把這些話了說出來時,他才認出郭兵來。
一時之間,他很是驚訝,怒指着郭兵,結巴的道,“你……你……”
左邊攙扶着老爺子的中年男人一眼看到地上的那顆血淋淋的人頭,吓得立即“啊”的大叫一聲,攙扶的手也放開,退後了幾步。
他這一驚呼,所有人也立即注意到了這顆在門檻裏邊的人頭,除了聞家老爺子還算保持鎮定的話,其他人都吓得毫無血色。
“啊,弟弟!”聞府的聞管家最先反應過來,認出了這是他的親弟弟,立馬大哭起來,“嗚嗚,弟弟,你怎麽成了這副模樣了啊?到底是誰的把你殺害的?”
聞老爺子看了看人頭,再看了看門外的郭兵,立即反應過爲怎麽回事,他怒指着郭兵道,“是……是你們把他給殺了?”
郭兵卻一點都不懼不惱,而是很冷厲的說道,“哦,看來這人确實是你們聞家的人。那我就不用再确認什麽了。”
随即,他話鋒一轉,淩厲的說道,“聞老爺子,這人是大将軍殺的。至于理由,隻是爲聞家清理害蟲而已。這個狗奴才,欺上瞞下,狗仗欺主,一點不敬大将軍。還口口聲聲說,要你們的聞家大小姐給大将軍一個深刻的教訓。呵呵,本少爺還第一次聽說一個奴才要給主子教訓的。聞老爺子,你說是不是不知道的人,以爲這是聞家故意讓奴才這樣說的。
所以,爲了聞家安穩,我家大将軍,就親自幫你們清理了這個害蟲。”
說完這些,郭兵等人就轉身離開,在離開之際,還補充了一句,“哦,對了,我家大将軍說,不用謝了!”
聽了郭兵的話,聞家老爺子聞家人,又驚又怒更是慌,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可在大庭廣衆之下,又不能做什麽。
最後氣不過的聞家人,把這顆人頭送給了聞玉靜。
聞玉靜咬牙切齒憤恨的道,“蔣振南,我聞玉靜與你勢不兩立!在這京城,有我沒你,有你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