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苑畢竟不缺錢,所以弄得到處是張燈結彩,林月蘭還突發奇想的弄了一棵聖誕樹,上面挂着各種漂亮的裝飾,及包裝了一些點心和糖果。
這些小點心小糖果有些是林月蘭從外面給帶回來的,有些是這下人們親自動作制作的。
做這些,就是爲了這些林家苑的孩子,當當零食,過個快樂的年節。
這是林月蘭來到這裏的第一個年節,也是這些下人們做了林月蘭的仆從,在林家苑的第一個年節。
所以,誰都想要個主仆快樂的年節。
林家苑現在上上下下的仆人有二十來個,然後,林月蘭培養的護衛,不知有多少,這是林月蘭本人的秘密,除了林月蘭本人,沒有誰清楚。
這些護衛,在各處保護着店鋪的安全,因此,除了調班回來的,在林家苑過年。
至于那些各個地方的管事,林月蘭這次并沒有讓他們回來。
主要是這些産業的負責人,有人負責明面,有人負責暗面,現在她不想這麽快暴露這些,所以,林月蘭并不打算把他們給調回來。
等有機會,林月蘭再打算犒勞犒勞他們!
“聽說,今天主子親自下廚!”
“什麽?真的嗎?”立即有人驚喜的睜大了眼睛,“我聽着前輩們說,主子廚藝可是天下無雙呢。做的飯菜,可是美味。吃過一回,那滋味,可是連神仙都比不上了。”
“是嗎?”有人立即好奇了。
“嗯,我也聽說過。主子廚藝天上地上絕有!”
“呵呵,即使主子的廚藝一般般,可主子能下廚,那也是對我們這些下人的尊重。你們想,隻個大戶人家,會有主子親自下廚做飯的啊。”
“也是!”
“不過,我們林家苑上上下下這麽多人,主子一個人做飯,忙得過來嗎?”
“切,你在想什麽?主子能下廚就是我們這些下人的福氣,做一兩個就好,難不想你真想主子給你做個十個八個嗎?”
那下人摸了摸後腦勺,傻呵呵的道,“你說的也是啊!”
客廳,張大夫和林德山看着端端正正的做着,但是眼睛時不時往廚房的方向瞄去,眼裏的期待,明眼裏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管家林福瞧着好笑着提醒道,“兩位老主子,現在離吃午飯時間還差一個多時辰呢。”
兩位老主子聽着管家的提醒,臉色一黑,然後虎着臉道,“我們當然知道啊。我們這不是老了嘛,在練眼力勁,不可以嗎?”
說得那是一本正經,然後,就光明正大的眼睛瞧向廚房方向。
林福忍着笑意,立即認真的說道,“好吧,兩位老主子,你們繼續。我去廚房瞅瞅,看有什麽地方需要幫忙的。”
林德山和張大夫一聽,眼睛一亮,立馬晃手道,“去吧。看丫頭有沒有需要幫忙的。還有啊,别讓丫頭太累啊!”
他們雖想吃丫頭做的菜,可也不想林月蘭爲了做菜,而把自已弄得這麽累。
林福恭敬應道,“是!那兩位老主子,我現在就過去了啊!”
“去吧,去吧!”兩人催促道。
林福到了廚房之後,就看到林月蘭在廚房指揮着道,“這菜,隻要菜心。這魚把這黑腥刮掉,然後,這翅中,你用牙簽刺洞,再有鹽水腌制一刻鍾……”
瞧了一遍需要所弄的菜之後,林月蘭就走到竈頭前,對着添加柴火的下人,吩咐道,“這火再小了些,這些高湯,必須先用大火燒開,然後,再用小火熬制一個半時辰!”
“是,主子!”
片刻之後,看到瞧着差不多弄的菜,就從架子上拿起圍裙,系在腰上,立即吩咐道,“大火!”
一下子,這廚房的上下下上就開始圍觀着林月蘭做菜來着。
不過,林月蘭把做菜的方法,交給廚房的大廚。
當然了,雖不能仿照出林月蘭那百分百的原味,但也是個美味可口的飯菜。
這麽一來,這整個大苑的上上下下可都是有口福了啊。
林月蘭所做的飯菜與别家有所與衆不同,就是因爲她那些獨特的調料,都是她從空間裏拿出來的,至少目前,在這個地代,林月蘭還沒有找到原料。
林月蘭就給下人們做了一個紅燒五花肉,及一個炝炒菜心。
當然了,林月蘭還做了幾個菜,就是給師祖和林德山幾個主子吃的了。
不過,林月蘭在做菜時,這大廚也同樣在旁邊看着,一會,他也可以做這些菜出來。
至于味道如何,雖不如她,相信大廚做的也不會太差就是了。
在千盼望萬期待之中,張大夫和林德山終于又吃上了林月蘭所做的菜。
要知道,從林月蘭回來之後,忙于處理安排各種各樣事務,再加上那個假道士和林家來這鬧了一場,大家都處在憤怒之中,也沒有心情去弄那些吃的。
不過,今天不一樣。
今天可是年節,不管之前有多不愉快的事情,心裏都放下去,必須好好的過個愉快的年節。
吃飯時,就和以前一樣,張大夫和林德山搶菜搶得不亦樂乎。
“喂,說林老頭,你怎麽把這盤菜都弄到你碗裏了,要知道,你的血壓高,可不能吃宜吃肥肉的!”張大夫瞧着滿滿的紅燒肉一下子去了一大半,很是不滿意了。
其它肉雖同樣好吃,但兩人最愛吃的還是紅燒肉,紅亮光澤,味道香濃,在肥而不膩,糯軟多汁的,讓吃了回味無窮。
這道菜林月蘭可是最早教給大廚的。
隻是兩人都是老人家,血脂都有些高,林月蘭平時都吩咐廚房和下人,控制兩位老人家的要吃的肉食,還有要讓下人們一定要防止兩人偷吃的狀況。
當然了,一般他們兩個就是想偷也偷不着啊。
一是大廚會控制份量,隻是按着主子說的份量去做,當然,他們這些人也會嘴讒,就會多做一些,他們也會吃上一些。
對于吃這一塊,他們主子倒是沒有限制,想吃什麽就做,但有一點,能吃多少,就做多少,絕不允許浪費,一經發現,都會扣月薪和獎金的。
他們這些下人真是覺得上輩子上了高香,這輩子才會遇見這麽好的主子。
當然,這些作爲主子的林月蘭不知道,就因爲這些吃的,這一衆上下暗中感謝她。
平時被限制住了份量的兩位老人家,吃得不過瘾。
今天年節,又是林月蘭親自下廚,林月蘭做這些菜時,偷偷放了靈泉水,所以,林月蘭沒有再限制他們兩個吃這肥肉了。
“爺爺,師祖,你們慢點吃!今天會讓你們吃個夠的。”林月蘭笑着道。
張大夫邊吃邊說道,“丫頭,你做的紅燒肉真是太好吃了,那劉大廚,怎麽也做不出你這樣的滋味。”
林月蘭隻是笑了笑道,“可能是每個人的手藝不一樣吧!”
她才不會告訴他們,她是用了靈泉水來提味的。
兩位老人家吃了一會,覺得有半飽之後,就邊吃邊問道,“丫頭,那南振江真的回京城了嗎?”
蔣振南在這的名字是南振江,因此,他們也習慣叫他南振江。
林月蘭說道,“嗯,回去了!”說到這,停頓了一下,又說道,“皇帝下聖旨,讓他回去參加皇家年宴!”
兩位老人家已經知道蔣振南的真實身份,那她也沒有隐瞞的必要了。
林德山聽罷,滿是同情的說道,“聽說,因爲母親生他難産而死,從小就被虛雲大師批爲煞星,所以,從小就不被他親爹重視,甚至恨不得他消失不見,但又介于外界對他看法,才留下他的性命,但也是小小年紀就把他送出去了,任他在外面自生自滅!
也不知道那個鎮國公的心是不是被豬油蒙了心。竟然能這麽狠心對待這個嫡子!”
“哼,你以爲那個蔣雲峰是個好人不成?”
聽到林德山所說的話,張大夫嗤之以鼻的道,
“聽說他的那個嫡二子,堪堪隻比見嫡長子小半歲。這裏面沒有什麽貓膩,誰能相信?還有那個虛雲大師爲何偏偏來得這麽巧?
哼,隻是可惜了蔣振南這麽好的一個孩子,就被這麽給他們糟蹋了。還好這個孩子自已争氣,憑着自已的本事,當上了鎮國大将軍!”
“呵呵,他這個本事,也是不知在戰場拼殺多少回,經曆過多少場生死較量,才有這樣的戰績。”林德山眼底有說不出的對蔣振南的心疼。
林月蘭卻很是好奇的問道,“師祖,你說的那個虛雲大師是什麽人?”
張大夫說道,“這個虛雲大師,是個佛法高深,德高望重的一個大和尚。聽說,他上知文,下知地理,給人蔔卦算命,很是準,不知有多少達官貴人,都一擲千金的想一求虛雲大師的一卦。
隻是可惜,這個虛雲大師有自已的處理原則,一年隻給人披三卦。分别是二月,五月,及九月,而且給蔔卦之人,都是要看緣分。
有緣而來,無緣則去!”
“那他爲什麽會突然給剛出生蔣振南給蔔卦?難不成小小的蔣振南與他有緣分不成?可這種害人一生的緣分,相信沒有哪個喜歡吧?”林月蘭很是好奇的道。
“所以,我就說這個虛雲大師,隻是一個狗屁大師,沒事專門去禍害一個孩子!”
張大夫卻很是不屑輕蔑的道,
“人剛出生的孩子,一出生就沒了娘,已經夠可憐了。他倒好,特地跑到人家家門口,說人家煞星。
他知不知道,就他這麽随口一出的煞星,卻讓小小的孩子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不,或許他是知道的。隻是,到底是什麽情況,我們或許不清楚,但現在以蔣振南的能力,肯定能查清了當時的到底是什麽情形了。”張大夫說道。
林月蘭眼底的厲光一閃,随即疑惑的道,“師祖,爺爺,你們的意思是,那個虛雲大師的出現,或許與他那個親爹或繼母有關嗎?”
“誰知道呢?”張大夫和林德山一同的說道,“或許是有關吧。因爲如果蔣振南好好的,那麽鎮國公爵府的爵位,自然是由蔣振南這個嫡長子繼承。但是,那個後來娶進門的夫人甘心嗎?那肯定得不甘心。既然不甘心,做一些小動作,那就自然而然的事了。
隻是,這畢竟是鎮國公府内之事,這些醜事肯定不會外傳,至于真相如何,也就隻有當事人清楚的。”
林月蘭再問道,“這二十多年過去了,這個虛雲大師,現在在哪?”
張大夫和林德山一愣,随即先是互相對視了一眼,很快就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或許現在已經死了吧!”
林月蘭好奇的問道,“這話怎麽說?”
張大夫解釋道,“聽說這個虛雲大師在三十歲時,虛若寺成名,他當時蔣振南披命時,已經是八十多歲的高僧。現在都已經過去二十五年了,也不知道他還有沒有活着了!如果活着,也是一百多歲了。”
“哦?這麽長壽?”林月蘭微微驚訝了。這個時代,醫術水平低下,往往就是一場普通的風寒,都能要去人命,所以,活到六七十歲的寥寥無幾。
真能活到一百多歲的人,這人的能力還是不能小觑的。
“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活着嘛。”張大夫搖了搖頭道。
林德山再吃了一塊紅燒肉,咀嚼幾下,就問道,“丫頭,那害得蔣振南流落到此地的罪魁禍首是誰,知道嗎?”
林月蘭當然知道。
隻是對于這樣的事,兩位老人家就不便知道了。
林月蘭搖了搖頭道,“不清楚!面具大叔這次回去,肯定會自已調查清楚的。”
林德山說道,“也是。他這麽精明幹練的一個人,上次吃了大虧,這次回去肯定會有所防範的。”
林月蘭看着已經消滅大半的菜,說道,“行了,師祖,爺爺,我們繼續吃菜,不聊這些了啊!”
實際上,她心裏倒是想知道,這個皇家年宴到底是個什麽樣?
……
蔣振南瞧着蔣雲峰那怒氣勃發的樣子,嘴角勾了勾,心情很好的再說道,“如果鎮國公真想爲你的一雙兒女讨回公道,本将軍自然奉陪!就是不知道鎮國公要如何給你的寶貝兒女讨回公道呢?”
蔣雲峰聽着蔣振南那一口鎮國公鎮國公的,心裏的怒火更是沖天,他怒指着蔣振南大喝道,“逆子,誰教你的,連爹都不會叫了啊?堂堂一個鎮國将軍,還有沒有教養?”
蔣振南聽到他這話,卻不曾有一絲的動容和怒氣,而是慢條斯理又冷淡的說道,“抱歉,鎮國公大人,本将軍從小死了娘,至于爹嘛,三年兩年不見一個人影,有爹等于沒有爹,所以,從來沒有人教過我對一個陌生人,要如何叫,更别談什麽教養問題!”
蔣振南的這話一落下,立馬聽到有人“噗嗤”一聲的笑了出來。
大家看向笑聲的來源,那個笑着的郭兵,似乎發現了自已的失态,他不好意思般的說道,“不好意思,我就是突然想到一個好笑的笑話,不自覺的笑了出來。”
随後,他又走向蔣振南,說道,“我說大哥啊,我真是可憐你啊!”
從小郭兵,除了他老娘和幾個姐姐的眼淚,卻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
因此,他說這話,也像是不怕得罪鎮國公蔣雲峰。
聽着他們的一附一和,蔣雲峰氣得臉色都鐵青的。
但是他不敢對郭兵發火,隻能繼續針對蔣振南,大怒道,“蔣振南,你這個逆子,到底是怎麽說話的?還有沒有把我這個爹放在眼裏?”
蔣振南冷冷的道,“沒有!”
蔣雲峰臉色鐵青怒指着蔣振南,想要再大罵,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去罵他了,“你……”
聞玉靜連忙給蔣雲峰拍了拍背,勸說道,“老爺,你别氣!南兒還小,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有什麽說不能好好話,非得一上來就大吼大怒嗎?”
随即,她又看向蔣振南,有些失望又痛心的道,“南兒,你說那話也真是讓娘傷心了。雖說娘不是你的親娘,但從小到大至少是我這個娘把你撫養長大的,從未曾短缺過你的吃喝。
你要讀書認字時,我也是請着那些大家名師來教你。如果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人給轟走。
我本想親自教導你呢,你又給我這個後娘于臉色看。
我這個做後娘的人,又不能對你打,又你罵,否則,外面就會謠傳說我這個後娘苛待虐待你。
唉,我就隻能放任你了。以至于你現在不懂那些教養禮數!
早知道當初,我就是被人說成了惡毒的後娘,也要把你給教育好!”
聞玉靜的嘴巴倒是厲害。
把鎮國公府對于蔣振南沒有教養的責任之事,完全推脫到蔣振南自已身上去。
說他從小就嚣張任性,不認真讀書也就罷了,還把老師趕走。
聞玉靜親自教他,他還對聞玉靜大吵大罵,使得聞玉靜這個後娘爲難。
這就是所謂的後娘難爲啊!
總之,蔣振南從小就對她有意見就是了,所以,他有沒有教養,完全與他們夫妻無關,完全是蔣振南自已任性妄爲的。
很多知道真相的人,聽着聞玉靜的話,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随即冷笑一聲。
但這是人家的家事,關不到他們頭上來,他們隻要做表面表情,接着看鎮國大将軍與鎮國公夫妻鬥法就是了。
郭兵卻不怕事大的說道,“哦,原來鎮國公夫人對我大哥,這麽用心呐。真是可敬可歎!隻是,”
随即他話鋒一轉,臉上帶着些厲色的說道,“可爲什麽我聽說,我家大哥從出生三個月就開始跟着奶娘住在鎮國公府的一個破落院子呢?熱時還裹着一條舊棉衣,因爲沒有夏衣穿,天冷沒有火碳,凍得全身發抖。好在大哥命大,給挺過來了,而且還活到當大将軍!
鎮國公夫人,難道這些傳聞都是謠言不成?”
聞玉靜的表情一僵,随即就僵硬的笑道,“郭小少爺,都說是了是傳聞,那麽就一定是謠言了!你何必當真了呢?南兒,你說娘說的對不對?”
這是屬于家醜,聞玉靜很是自信的認爲,蔣振南絕對不願意讓人摸黑鎮國公府,畢竟,他現在還挂着鎮國公府嫡長子的名号,将來很有可能鎮國公府的大少爺!
所以,無論如何,蔣振南就必須維護鎮國公府的名聲。
然而,聞玉靜不知道,以前,蔣振南是任聞玉靜去鬧去吵,任她對他潑髒水而不辯駁,隻是因爲這一切無所謂。
他已經做到了鎮國大将軍,狠狠的打了鎮國公府的臉面。
隻是現在,他心有所屬。
他不想要這些爛名聲,影響他與她之間的感情。
雖說她也從不注重那些所謂的名聲。
蔣振南冷笑着道,“鎮國公夫人,請你搞清楚。本将軍隻有一個娘,但她已經過世了。所以,請你不要口口聲聲以我‘娘’的名義來教訓我。因爲,”
他鋒利的眼神對聞玉靜輕輕一掃,聞玉靜卻覺得他這個眼神,仿佛要她千刀萬剮一般,心裏狠狠的一緊。
隻聽蔣振南沒有一絲情感冷酷的說道,“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