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個月時間,你來我往酒樓就盈利一萬多兩,可他隻能占據小小的二成,也就隻能分得二千多兩,真是天大的差距啊。
隻是,羨慕嫉妒又如何了?他又不能從林月蘭手中再搶奪這酒樓的分成利益,所以,也就隻能眼巴巴的看着林月蘭拿錢拿到手軟了。
對于,賣這些菜竟然也賣到了一萬多兩,真是感覺很不可思議。
像春天的菜,最貴的二三文一斤,二三萬斤,才一兩千兩吧,到她這,倒好,足足高出人家好幾倍的差距呢。
“種菜種發财的,我周某平生就隻見你一個,月蘭妹妹。”周文才嫉妒心酸之後,就又驚歎的這麽說了一句。
“臭小子,别說你的平生,就是老夫的平生,也隻見過販賣蔬菜發财的,倒是頭一次見到,種菜能發财的,”林德山撫着他的胡須,很是自豪的說道,“丫頭,你真不錯!我林德山也不知道哪輩子修來的福氣,竟然會有你這樣一個好孫女!”
林月蘭立馬笑着說道,“爺爺,你也是孫女的好爺爺呐!”
林德山聽罷,立即大聲起來,“哈哈……,我林德山這輩子有此一孫,足以了!”
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來。
“我說林姑娘,你到底還有什麽不懂的啊?”郭兵插科打诨的很是好奇的問道,“你看啊,種水稻,你能種出個畝産八石,做飯,能開出一個獨一無二的酒樓,種菜,你同樣的能發财,你這樣樣都能來,還能讓人活下去嗎?”
“就是啊,林姑娘,”小六子也突然插着嘴進來,笑着說道,“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們還會以爲遇見的是一個神人呢。”
“哈哈……,可不是,這林姑娘不就是一個谪仙的姑娘兒嗎?”小十二附和的道。
張大夫也撫了撫須,很是贊同的道,“可不是,她現在一個‘小神醫’不就是帶了一個神仙味兒嘛。”
“張爺爺說得是啊。”
可不是,“小神醫”不就是帶了一個“神”字兒。
況且,這裏除了張大夫,林德山和周文才不知林月蘭會飛檐走壁,武功高強的本事,他們會難道不知道嗎?
要知道,當初他們的性命,可就是這個隻有十二歲的孩子給救下來的。
因爲你來我往酒樓是林月蘭暴露的發展産業,因此,她一點都不介意在衆人面前,微微暴露一下酒樓盈利。
要暴露的産業,還有林記藥鋪,糧食種植,及大棚蔬菜,這四個産業。
暗四個,明四個,任誰也不會想到林月蘭,一個才十二歲的孩子,竟然會有如此之大的野心啊。
“哎呀,說到小神醫,讓我想到前幾天剛來到林家村,看到陳小青的模樣,”周文才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一般,“面色暗黃又發青,瘦骨如柴,渾身死氣沉沉,如果不是親眼聽到月蘭妹妹說,她是被人餓成這模樣的,我還真以爲她真是得了重病,快死了呢。”
周文才想到當初看到陳小青時,心裏着實驚了一下。
他是萬萬沒有想到,那個林老三夫妻,及林三牛竟然真是如此心狠冷酷之人,爲了要狀告林月蘭,坐實她的不孝,生生把陳小青餓成那副模樣。
周文才一說這話,所有人都有些沉默了,随後,都帶着一絲擔憂的神色看向林月蘭。
林家的事,他們不好多嘴,更不好管。
可不管怎麽說,陳小青也是林月蘭的親娘,瞧着親娘那副模樣,任誰瞧着都有些可憐。
但是,可憐之人必定有可恨之外。
隻是這一切,終歸是陳小青自已太過迂腐與懦弱。
如果當初,她對于林老三一家子處理林月蘭之事上,做過努力,又或者是在林月蘭與林老三一家子斷絕關系之後,暗中關照一下這個可憐的大女兒,或許現在林月蘭根本就不會對他們這麽冷心冷情。
怪就隻怪他們,當初做事太絕啊。
瞧着大家有些擔憂的眼神兒,林月蘭似乎才反應過來一般,她有些“疑惑”的看向衆人,不明所以的說道,“怎麽了?我身上有什麽不妥嗎?”
“沒有,沒有!”大家瞧着林月蘭臉上真沒有一點異樣,都一同搖頭。
“嗯,那就好。”說着,她摸了摸自已的小臉蛋,輕輕的說道,“吓我一跳,我還以爲我臉上有髒東西呢,讓你們嘲笑了一翻。”
随後,她又像是反應過來一般,就說道,“你們不用擔心我。從他們要逼死我開始,我就跟他們無任何關系了。至于陳小青,我現在就保證她能起來幹活,和她‘生病’之前的沒有兩樣,哦,是更加健康紅潤才是。”
實際上,林月蘭是知道他們的關心,所以,才會小小的開了一下玩笑,調節了一下氣氛而已。
聽到林月蘭如此說,其他人都點了點頭。
不過,隻有一人有些茫然,這人就是送賬本過來的張元彬。
他雖知道林月蘭與她的所有有親脈關系的親人斷絕了關系,但到底是如何斷的,他倒是不清楚了。
現在提到的陳小青,他之前就聽說過,是林月蘭的親娘,可是一般的孩子,不是會對親娘有着濃濃的眷戀之情的嗎?
即使是斷親緣了,也不應該這樣冷漠無視的模樣啊。
當然了,這是林月蘭的事,他才不會笨的多嘴問林月蘭呢。
……
林月蘭與前幾天一樣,帶着周文才來到林三牛夫妻那間從鄰居家借來的牛棚,給陳小青看病。
還沒有到屋子,林月蘭三個黑瘦的弟妹,就在門口守着了,等看到林月蘭之後,本是有些麻木呆滞的眼神,立即亮了起來,可是随即,眼神之中又帶着一股犀利的憤恨和嫉妒。
如果是普通斷親之人看到這三個孩子,肯定會有心疼心痛,然後,一心軟,就把他們帶回自憶的新房子。
但是,很可惜,在末世經過嗜血嗜殺,及友情愛情雙重背叛的林月蘭,是個冷心冷情的冷人,對任何事,也不管是否多悲慘的事,或是遇見多可憐的人,她的心不會有絲毫波動,不會有任何同情。
她對人對事,隻看心情,隻看價值!
對于她的這三個弟妹,小小年紀就對她産生了一種莫名的仇恨,這讓她的心情很不好,再加上這三人對于她來說,也沒有任何價值。
所以喽,她對于這三個弟妹,無論在任何場合,她是個視而不見的态度。
就像現在,她眼色都不給他們一個,徑直走進屋裏,這讓跟在她身邊的周文才瞧了這三個瘦骨如柴的孩子,搖了搖頭,歎道,“真是可憐又可悲的人啊!”至于誰可憐,誰可悲,又誰知道呢?
跟着林月蘭走進屋子裏,一張木闆床上病躺着兩個人,一個是陳小青,另一個就是林三牛了。
林三牛狀告林月蘭失敗,不但沒有得到任何錢财,甚至是丢失了财産,還讓林老三挨了闆子,爲林老三治傷又花了一筆,所以,林家人可是惱火着林三牛了,因而,一行人,一回到林家,李翠花就把立即讓林四牛和林大牛,把林三牛從林家丢出門外去,根本就不想管他的死活。
因爲受傷嚴重,一路馬車奔波,再加上沒有及時處理傷口,使得林三牛傷口感染發燒,被丢出門外時,整個人燒得紅紅的,如果不是過路人發現了林三牛的異常,及時叫了一些人把林三牛擡回家,并且焦急的請了張大夫過來,處理了他的傷口,再給他開了幾副免費的退燒藥,或許,他今天就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躺在泥土裏了。
看到林月蘭提着藥箱進來,林三牛的眼裏立即迸發出激烈的怒火,對着林月蘭怒目而視,他怒喝道,“你給我滾,我們不要你來看病!”
隻可惜他全身軟綿無力,及時大怒大喝聲,聽在林月蘭他們耳朵裏,就像是一隻狼最後的掙紮一般。
林月蘭看也不看他,隻是淡淡的說道,“本姑娘可不是給你看病的,我是給你家這可憐的婆娘看病的,這是可是作爲你們曾經的女兒,給你們的孝敬!”
林三牛聽罷,卻是更加生氣的道,“你這個逆女,你給我滾,我不要你的孝敬,你這個克星,克了你娘,又來克我!滾,滾!”
林月蘭卻冷笑着道,“呵呵,你不要本姑娘我孝敬,也已經晚了。我可是答應過縣令大人,我可是要好好孝敬我這個親娘的。所以,很遺憾,即使你再厭惡看到本姑娘,本姑娘還是天天要來,直到你旁邊這個婆娘,臉色不再發青,身上有點肉,可以下床幹活,看起來就是一個正常人,本姑娘才不會在你跟前礙你的眼。至于現在嗎?”
林月蘭冷眼瞧了一眼又惱又怒的林三牛,“呵呵,你也隻不過半個躺在床不能動的廢人而已。”
周文才聽罷,微微皺了眉頭,倒是沒有說什麽。
可林三牛躺在床上不動動彈,也想跳起來打林月蘭,他又怒罵道,“你這個不孝女,就該遭天打雷霹,老天不開眼啊!”
林月蘭繼續冷笑着道,“沒錯,老天确實不開眼,否則,世上就不會有這麽多惡人了,尤其還下毒手殺害親生子女的父母!”
她一邊回應着林三牛,一邊收回在陳小青身上施下的銀針,随後,動作利落的放回藥箱,再也不瞧他們夫妻一眼。
出了門口,走了大概十幾步遠,頭也不回的從她的手心裏彈出去五六個銅闆,一邊說道,“去換些糧食吧,不然,把你們餓死,還得我這個斷親絕義的人來給你們收屍!”
林三牛一家五口,兩個躺在病床上,連地都下不了,别說幹活,沒有活幹,就沒有飯吃,還有這三個小的,大冬天的,能去哪裏找吃的,至于這些村民鄰居的,寒冬他們自已生活都困難,省着吃,還能有什麽多餘的給他們一家五口吃。
這些天,林月蘭每一次來給陳小青看病,在離開之前,都會給他們彈幾個銅闆,雖不多,但卻足夠他們買幾個粗糧團子充食,也不至于餓死他們。
不是她對他們一家五口可憐一副有同情心,而是如果他們真是餓死的,除了證實她克星之名外,更是有可能天下的唾沫就會把她給淹沒了。
所以,她是真不能看着他們就這麽餓死了。
當然了,這錢也就堪堪夠他們填個肚子而已。
後面跟着的周文才,看到林月蘭那淩厲的動作,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
如果不是這些天跟在她後面,他也以爲她就真的一副鐵石心腸的冷心人,實際上,她也隻是嘴硬心軟而已,對于這些所謂的親人,沒有真正的做到,讓他們就這樣活活餓死。
雖說真讓林三牛他們餓死,敗壞的是她的名聲。
林月蘭回到家裏之後,蔣振南坐在客廳裏,眉頭緊皺,神情十分嚴肅,似乎有什麽神情難住了他一般。
林月蘭挑了挑眉,把藥箱放在一邊,然後坐在他的隔壁,笑着問道,“哎呀呀,我們的将軍大人,似乎有什麽煩惱啊?說來聽聽,有什麽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本姑娘開心一下!”
蔣振南卻擡起頭,犀利的雙眸很是認真的盯着林月蘭這雙清亮透徹的眼睛,随後,他很是認真的說道,“月兒姑娘,來信了!”
林月蘭先是一愣,随後,她的神情也驟然認真起來,她輕聲的問道,“你是說……”
蔣振南點了點頭,道,“是!”
……
京城
一棟隐秘的院子當中,一個身穿紫色錦袍,腰系金絲镂空蘭花腰帶的青年男子,站在小屋子的窗前,一手拿着碧綠玉杯子,一隻手撐窗沿上,眼底高深莫測。
他淡淡的道,“聽說父皇讓人下旨到将軍府!” 青年男子後邊站着一位拿着拂塵,頭發微微發白聲音帶着女性的陰柔和尖銳之人應道,“是的,三殿下!”态度很是恭敬與敬畏。
“可知父皇有何要事,需下聖旨到将軍府?”青年男子聲音明顯帶着威嚴和淩厲。
“不知道。”這個人故意搖了搖頭說道,“不過,咱家聽皇上在嘴邊說了兩句,說年關将近,他有些想念蔣大将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