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街頭上剛才在一旁看熱鬧之人,立即有了一個新談資。
那就是有個被陳家大小姐看上的男人爲了拒絕陳家大小姐,竟然裝聾作啞,讓妹妹把她給吓退了。
當回到陳府的陳玉蘭,從下人口中得知自已竟然被那對兄妹給耍了之後,氣得臉色鐵青,表情猙獰和扭曲,她咬牙切齒的說道,“好一個聾子!好一對兄妹!在安定縣能把她耍了的,也就隻有他們!”
随即就把家裏花瓶書畫砸了一通。
“來人!”陳玉蘭怒氣沖天的叫着下人,“把那對兄妹給本大小姐好好查上一查,敢耍我陳玉蘭,丢我的臉,那他們就準備付出代價!那個男人,我一定讓他成爲我的裙下之臣,至于那個妹妹,剁碎喂狗!”
陳玉蘭砸了東西,吩咐命令完下人之後,心裏的這股怒火還沒有消失下去。
隻是這股怒氣隻能暫時憋着,等待着把人找到再爆發。
至于讓陳玉蘭怒氣沖天的對象林月蘭和蔣振南,此刻,一人手中拿着一個糖人,在熱鬧的安定縣街頭巷尾逛去。
哪有好玩的好看的,林月蘭都湊着一份熱鬧去,哪有好吃的好喝的,林月蘭同樣少不了興奮的去嘗一嘗,特别是一些特色的小吃,林月蘭吃的是不亦樂乎。
不過,蔣振南就有些不好受了。
林月蘭雖說才十二歲,無論是五官,還是身體上某些部位,都還沒有完全長開,但肌膚嫩白透着紅暈,長發飛揚,煞是好看,一看以後就知道是個大美人。
所以,很多男人眼神灼灼灼熱的盯着林月蘭,讓蔣振南心裏郁悶的不行,臉上的表情就更加冷酷,眼神兇狠的瞪向那些露出淫色之光的男人,渾身散發着冰冷,把人凍在三尺之外,使得那些男人想要靠近林月蘭,吓得立馬就退走了,這好像是他們的本能一般了。
至于街頭上的這些女人呢,蔣振南那雄壯威武很具有男人陽剛之氣的身材,立即讓她們垂涎三尺了,更何況,蔣振南長得也是俊逸硬朗,很是英俊的一個男人,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再加上他一身氣質,氣度不凡,肯定不是一個普通人。
這樣的一個男人,走在大街上,讓女人們趨之若鹜啊!
所以,又出現了這樣一幕。
林月蘭在前面歡樂的行走,蔣振南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跟着,眼神深沉,黝黑的眼眸裏,宛如黑暗的深潭,讓人緊張和恐懼。
然而,在他和林月蘭之間,總有一些不怕死的女人,“丢三落四”丢東西在他跟前,比如一條手絹,一個荷包,或者一個香囊什麽的,總之,能丢能落下的都給丢落下了,更荒唐的則是,有女人把自已剛買的女人很私密性的兜肚,都丢在蔣振南眼前。
然後,就眼神裏帶着期許灼熱之光,帶着嬌羞嬌媚的盯向蔣振南。
隻是很是遺憾的是,這個蔣振南不僅是個“聾子”,更是個“瞎子”!
不管丢東西的女人,是醜是美,是圓是方,是富是窮,蔣振南通通視而不見。
就宛如,就媚眼抛給瞎子看不領情啊。
氣得那些女人在背後跺腳,或用哀怨,或用幽怨的眼神,狠狠的瞪向蔣振南。
然而,不管這些女人如何做,蔣振南對這一切都茫然不知。
林月蘭走到一家叫“食爲天”在酒樓面前,轉過頭,就對着蔣振南招手道,“南大哥,我打聽到這一家食爲天有一道招牌菜叫炒鴨肉好吃,我們去嘗一嘗吧!”
一路冷着臉散發冰冷氣息的蔣振南,神情立即柔軟了下來,冷酷的聲音帶着一絲溫柔的應道,“好!”
他從将軍府帶了一些銀子過來,不缺錢,要請林月蘭吃這些東西,足夠了!
一路上跟着蔣振南的那些不死心的女人,在看到蔣振南那明顯變得柔和的表情,及嘶啞帶着磁性渾厚富有魅力卻夾雜着一些不自知的疼寵在裏面,簡直是要把她們給嫉妒死啊。
兩人進了“食爲天”的酒樓之後,就立馬點了一道招牌菜,及這酒樓的一些特色菜。
因爲這家酒樓的生意不錯,所以,林月蘭和蔣振南稍微等了一會兒。
隻是看到菜一上來之後,林月蘭頓時沒有一點食欲了。
因爲,這所謂的炒鴨肉,實際上就是用了豬油把鴨肉裹了一層,再放在鍋裏煎出來的。
因爲油多又是煎的,所以吃起來有些香,看起來确實比其它菜好吃多了。
然而,對于廚藝好的林月蘭,及吃慣了色香味俱全的蔣振南來說,這道菜讓他們難以下咽啊。
林月蘭看了一眼之後,連筷子都不願意伸進去,而蔣振南則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有些焦黃的鴨胸肉放進嘴裏。
隻是,一進嘴,他嚼了嚼,眉頭微蹙,随即就放下了筷子,對着林月蘭感歎的說道,“月兒姑娘,這根本就無法與你做的相比啊!實在是太難吃了!”
确實,比起林月蘭所做的色香味俱全的菜來說,這些東西除了油膩就是油膩,根本就是難吃。
蔣振南說這話時,恰巧被小二聽見了。
把他們酒樓賣得最好,最好吃的招牌菜難吃,真是太氣人了。
小二跑過來,突然間很是兇悍的大罵道,“你們兩個窮鬼,不會吃,吃不起,就不要點這道菜,點完卻在這胡言亂語。我可警告你們,别以爲你們對這道菜差評瞎評,就可以在這吃免費餐,霸王餐,我告訴你們,想也不要想!”
做慣了這間酒樓的小二,也是有一些眼神,可以憑着客人的打扮穿着,或是排場等來判斷客人的身份高低,然後,按着三六九等級,來定制服務态度。
這小二瞧着林月蘭和蔣振南兩人雖穿得幹淨整潔,卻是粗衣麻布,再加上他們一進來東張西望一副很是好奇等一些讓人看不上眼的行爲動作,他立即就判斷出這兩人是個想要騙吃騙喝的窮鬼。
所以,這态度就沒有可能是恭敬與尊重了。
聽到小二謾罵聲,蔣振南的臉色一黑,犀利的雙眸帶着攝人的淩厲之光射向小二,沉聲的喝道,“道歉!”
他們隻是來這吃飯,不是來這裏受侮辱的。
這菜不好吃當然就不想吃了,當然點了菜,不管吃不吃都得付錢的道理他們都懂。
可是,因爲評價不好吃,就被人漫罵了一通,讓林月蘭受這個氣,受到這個侮辱。
這讓他生氣!
對上蔣振南那漆黑如墨眼眸,仿佛會把他吸入那黑暗的深淵,讓人恐懼,讓他害怕。
小二一個哆嗦,讓自已回過神來,目光卻不敢對上蔣振南的眼睛,他低着頭,有些底氣不足卻仍然嘴賤的說道,“道什麽歉,你們點了菜不吃,肯定是想要找由頭不付錢,想要吃個霸王餐,我有說錯嗎?”
小二和客人吵了起來的場面一下子熱鬧起來。
周圍的客人,也放下筷子,往這湊一份熱鬧了。
這或許是人的天性吧。
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這人都是愛看熱鬧,也八卦。
蔣振南不跟小二辯解,他第二次厲聲的喝道,“道歉!”
這威嚴的氣勢,别說對于隻是具有針對性的小二吓得大汗淋淋,仿佛窒息了一般,就是周遭看熱鬧的客人,都覺得突然間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樣的氣氛僵持了片刻之後,那邊櫃台上的掌櫃聽到這邊的動靜,立即放下算盤,走了過來,打破了這一僵硬的氣氛。
他瞧了瞧,立即判斷出蔣振南這一桌的人,就是小二争執的客人。
他擡手對着蔣振南作了一個揖,狀似很謙虛的問道,“這位客官,您可對這些菜有什麽不滿意之處嗎?”
蔣振南冷酷着表情,半低垂着眼簾瞄了一眼桌子上的幾個菜,很是實誠的說道,“這幾道菜确實是太難吃了,尤其是這道炒鴨肉,除了油膩還是油膩,更是難吃。難道你們的菜難吃,我說說不行嗎?還非得罵我們窮鬼,吃霸王餐嗎?”
跟着林月蘭的時間長了,蔣振南的冷漠沉默寡言的性格有些微微改變,至少,現在,他會與人做這種對于以前他的來說毫無意義的争辯。
聽到蔣振南的話,不管是掌櫃小二,還是周遭看熱鬧的人,這臉色都是微微一變,尤其是掌櫃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從沒有哪個客人說他們酒樓的招牌菜不好吃的,除了那些想要故意找茬,想吃又付不起賬的人,就要說一些不好的話,以賴掉了這吃飯的錢。
所以,這個掌櫃的想法立即小二的一緻了。
他一改之前的客氣,陰沉着臉喝問道,“這位客官,你說我們的菜做得不好吃,那你問問其它客人,這菜到底是好吃還是不好吃?”
說着他立即看向其它客人。
這些客人或多或少都與掌櫃的有些熟識,所以很是配合的應道,“這菜明明是好吃的。”
掌櫃的又對着蔣振南沒有好臉色的說道,“客官,你看,所有人都說好吃,就你們倆說不好吃,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你們是找借口,吃霸王餐!”特咬重後面四個字。
“說誰在吃霸王餐呢?”一道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