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比甯安鎮更加豪華熱鬧的安定縣,林月蘭表示,很有興趣在此逛一逛,順便找一找店鋪位置。
蔣振南瞧着此時孩子臉上應有的歡喜和快樂,嘴角不自覺得向上翹了翹。
他是看出來了,林月蘭這人看着穩重成熟,但是對于新鮮事物,她一般都會感到好奇一與歡樂。
蔣振南看着站在捏糖人的一個老伯面前的林月蘭,直接對老伯說道,“老伯,捏兩個糖人!”
老伯歡快的應道,“好咧!小夥子要捏什麽樣的糖人呢?”
“捏一個我,捏一個他!”林月蘭搶先笑着一下子指了指自已,一下指了指蔣振南。
老伯瞧着蔣振南沒有意見,立即很是爽快的應道,“好咧!”
然後,老伯觀察了兩人片刻,立即就低着頭開始捏糖人了。
林月蘭蹲下身子,興緻勃勃的盯着老伯那靈活的手指。
蔣振南也跟着蹲下身子,面無表情的盯着老伯的舉動。
隻是一大一小,一靓一俊的兩個組合,很快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一個穿着大紅大綠裙子女人,一張瓜子臉濃妝豔抹被描得慘不忍睹。
她此刻停足在一個街道口,眼神看向遠方。
旁邊一個丫鬟模樣的少女有些小心讨好的問道,“小姐,你在看什麽?”
然後,她就順着自家小姐視線過去,立馬發現一個很是英俊的男人蹲在捏糖人的老頭子面子,而那個男人長相俊美,恰恰是她家小姐的喜歡的類型。
小姐立馬問道,“小綠,你看我長得美不美?”
叫小綠的丫鬟點頭道,“小姐,那還用問,誰不知道小姐您是安定最美的女人呢?”
明明是被逼着說最美女人的。
這個女人一天到晚穿着花花綠綠,臉上濃妝豔抹的,誰能知道她長得美不美啊。聽說,呆是長得可難看了。
旁邊有人聽到丫鬟的話,暗自吐槽,當然爲了避免麻煩,他們當然不會這麽傻的說出來。
不過,他們的眼睛卻是看向捏糖人老伯方向而去,臉上卻露出滿滿的同情和可憐。
在這安定縣裏,誰不知道被陳家大小姐是個花癡女,隻要被她看上的男人,都會被她死纏爛打,不管這個男人成親否,使得有些樣貌的男人,聽着她的名字,都吓得趕緊跑,生怕被她看上不得安甯。
當然了,有些男人看中她家的錢,也就自願讓她纏上,但有一句話适用到任何人身上:得到的,就不會珍惜。
陳家大小姐看男人同樣如此。
除非她真的厭煩了那個男人,否則,她就一直死纏爛打下去。
此刻,這個男人看到陳家大小姐在街上,還明目張膽的留下來,他們真是佩服他的勇氣啊。
陳家大小姐問過丫鬟美不美,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她就開始搔首弄姿的朝着捏糖人老頭這個方向而去,看得她的那動作,很多人都覺得分外惡心,想要吐。
“公子,我的手帕掉了,可以幫我撿起來嗎?”陳家大姐在蔣振南的旁邊站定之後,故意落下一條手帕,然後,就嗲聲嗲氣的對着蔣振南說話。
蔣振南以前沒有女人接近過,來了林家村之後,也同樣沒有女人接近過他,所以,對于女人的接近,他出乎意外的忽視。
陳大小姐以爲蔣振南沒有聽見,因此,她又嗲起聲音,帶着十足的羞澀之意,說道,“這位公子,我的手帕掉在你面前了,麻煩能幫我撿一下嗎?”
可,蔣振南仍然如木頭般,蹲在那裏很是認真的盯着老伯捏糖人,仿佛沒有聽見身邊的女人說話。實際上,也算是确實沒有聽見吧。
他沒有聽見,在蔣振南另一邊的林月蘭聽見了。
她擡起小腦袋,朝着那個女人看去,當看到這個女人那塗得如猴子屁股紅的臉,差點大笑起來。
不過,瞧着這個女人以花癡般的眼神盯着蔣振南,她忽略心裏那抹不舒服。
看到蔣振南面前的一條粉紅色手絹,林月蘭的眼珠子一轉,嘴角也是揚起惡作劇的笑容。
她彎下腰,撿起那條手帕,然後站起來,很是天真的問道,“大嬸,這條手帕是你的啊,那還給你!”
該撿的人不撿,不該撿的人卻撿了這條手帕,這讓陳家大小姐臉色分外難看。
那丫頭常跟在陳大小姐面前,已經摸透了自家小姐的心情。
此刻看到自家小姐那難看的臉色,自然明白,她這是在惱怒面前這個孩子不該多管閑事的撿起手帕。
丫頭立馬對着林月蘭兇巴巴的說道,“我家小姐掉了的帕子關你什麽事,不用你撿!”
聽到丫頭的話,林月蘭臉上露出分外委屈的表情,她很是無辜的道,“可是明明你們一直在我哥旁邊站着,要他撿手帕。但是,我哥他是個聾子,根本就聽不見你們說話,那隻能是我這個妹妹代替了啊!”
那個陳家大小姐一聽到面前這個孩子是這個男人的妹妹,而這個男人,還是個聾子,臉色更是大變,她惱羞成怒的從林月蘭手中接回帕子,很是憤怒聲氣的說道,“你哥是個聾子,你怎麽不說?害得讓本小姐丢了這麽大一個人?你不知道本小姐是誰嗎?竟然敢如此無視我?”
一個聾子,就算他長得再俊美,再英俊,那也是廢物一個,她才不會喜歡呢。
林月蘭無故被指責,表情更是無辜和委屈了,她說道,“這位大嬸,我怎麽知道你自已的帕子不撿,一定要我哥撿啊。可是我哥聽不見,隻能是我這個做妹妹的代替撿了。還有,”
說到這,林月蘭眼底的神色變得分外犀利和憤怒,她厲聲的指責道,“這位大嬸,我哥是個聾子我怎麽去說?我哥是聾子已經是很可憐了,難道我還要火上澆油一把,見一個人就說,我哥是個聾子嗎?如果你想要我這樣,大嬸,你的心思未必太惡毒了吧!”
本來林月蘭隻想跟這個女人搞一個小小的惡作劇而已,可是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如此蠻橫無理,對她就是橫加指責。
林月蘭當然不願意無緣無故受這樣的鳥氣了,因此,是要犀利的反駁。
林月蘭一說完,那丫頭立即氣極,她惱怒道,“你這個從鄉下過來的野丫頭,你這人怎麽說話?竟然說我這家小姐惡毒,我呸,我看你才惡毒!”
陳大小姐耳朵裏聽到林月蘭一口一個大嬸,氣得塗滿腮紅的臉,都能看出鐵青色,更讓她惱怒的則是,這個可惡的小孩子,竟然直接說她惡毒。
一個人的名聲何其重要,如果她真被貼上了惡毒的名聲,以後還怎麽去嫁個好人家?沒嫁到好人家,就意味着受苦受難,這是讓她更受不了的。
呵呵,這位陳大小姐人,你認爲你還有名聲嗎?就算你沒有受到“惡毒”影響,你也嫁不到好人家了。
因爲你的名字,早已經家喻戶曉了。
陳大小姐氣得胸部一起一伏的,可是看到周圍群衆那贊成的神色,也聰明了一回,沒有氣勢壓人,而是一咬牙,就對着自家丫頭說道,“我們回去!”
說着,就再也沒有看一眼在她眼中那相貌堂堂俊美無比的男人,急切的離開了此地,她家丫頭自然跟上。
等陳家大小姐主仆離開之後,蔣振南站了起來,他有些咬牙切齒的看向林月蘭,說道,“月兒姑娘,我在你眼中就是聾子嗎?”
蔣振南一說話,倒是把周邊看熱鬧的人給說愣了。
不是說這個男人是個聾子嗎?
可是一個聾子能聽到他人對别人說,他是個聾子嗎?
知道自已惡作劇有惹火蔣振南,立即就上前讪讪的賠笑着道,“南大哥,我不是在給你解決麻煩嗎?這不,你瞧,你小妹我一說你是聾子,那對主仆立馬跑得比兔子還快,不是給你省了麻煩了嘛。”
聽到林月蘭的話之後,周圍的觀衆總算恍然大悟,随即就對着林月蘭稱贊道,“妙,妙,妙啊,小姑娘,你這法子真是妙啊!以前,那些被陳家大小姐看上的男人,爲何就想不到這一招呢,害得被那大姐纏住,吃盡了苦頭!”
我靠,那個女人還真是個花癡女啊,還是個見一個愛一個纏一個麻煩花癡女啊。
林月蘭興緻立馬起來,她很是天真又好奇的說道,“叔叔,你說的這個陳家大小姐是誰啊?”
那個被問的男人一愣。
竟然還有人不知道陳家大小姐花名在外的事兒啊。
那人立馬跟林月蘭解釋道,“這個陳家大小姐是陳記藥鋪東家的唯一女兒,也是陳記藥鋪的唯一繼承人。”
聽着陳記藥鋪,林月蘭心裏更加好奇了。
“陳記藥鋪?”
“嗯,是的,陳記藥鋪是咱本郡城安定縣最大的一家藥鋪,據說已經傳承百年曆史了。信譽向來很高,隻是可惜子嗣向來不旺,尤其到了這一代,也就隻有陳玉蘭一個女兒了,因此一直被陳老闆給寵着的。隻是寵着寵着就寵歪了。唉,可惜了。”
同行是冤家,看來她林記藥鋪的少當家林月蘭與陳記藥鋪繼承人,竟然在她第一次上縣城都能成冤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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