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聽着嚴管家話裏的意思,那就是他們家的小少爺失蹤,與林月蘭有着莫大的關系,而他們報官的話,那麽這些人過來,應該是很不客氣的抓人才是,怎麽現在這麽恭敬且又這麽客氣?
真是怪事來着。
嚴管家被氣得臉色分外難看,隻是沒有人管他了。
蔣振南聽到縣令找林月蘭,立即站在林月蘭面前,渾厚有力,氣勢逼人的厲聲問道,“你們縣令找月兒姑娘何事?”
雖說他們對林月蘭的态度語氣都算得上恭敬,但是,無事獻殷勤,裏頭肯定有詐。
尤其是這個縣令可能聽說了林月蘭就是那個種田畝産八石的能人。
他雖是一個将軍,對于官場上朝廷上的爾虞我詐,卻也看得清楚,在有利益好處時,有人會直接利誘甚至威脅,有人會化幹戈爲玉帛,有人卻會暗下手段,直接強取豪奪等等……
而現在,林月蘭宛如放在這個縣令面前的選擇,要不就是成爲他斂财的一個巨大聚寶盆,要不就是成爲他升官升職的重要手段。
所以,這個縣令,肯定是想要先禮後兵,更或許現在隻是作個樣子,等林月蘭一進衙門,就暗自關押囚禁林月蘭,想要從林月蘭手中取得種田法子,然後,或賣,或上報了。
兩個衙役瞧着蔣振南這一身淩厲駭然的氣勢,心頭一驚,這人氣度不凡,一瞧不是個簡單的人。
來之前,他們家大公子可是千叮囑萬吩咐,讓他們對不管是那個林月蘭,還是她家的那些客人,一定客氣,态度一定要恭敬,尤其一個看着氣勢很威嚴,氣度很不平凡的一個男人。
看來,大少爺說的一定是此人了。
兩個衙役想到這,眼神對視了一下,随即其中那個高個衙役立馬對着蔣振南作揖,很是客氣的說道,“這位兄弟,請您放心。我家大人周縣令聽說了林姑娘是那個種田能人,就想請林姑娘到府一叙!”
這人的話,直接叙述了請人原由,就是明确了周縣令态度,絕不會對林月蘭不利。
這次不等蔣振南說話,林月蘭直接說道,“好,兩位差大哥,我跟你們走一趟,見見周縣令!”
心裏卻在暗自揣測,周縣令這樣客氣又光明正大的态度,很有可能是周文才的功勞,跟他分析了利弊之後,才會有如此舉動。
畢竟,周文才是在林家村見過蔣振南的,也猜到了他的身份。
不然,這麽一塊大蛋糕在眼前,而周縣令作爲京城周家之人,就算他再清正廉潔,也絕不可能會把這塊蛋糕攤在大庭廣衆之下,讓所有人監督。
林月蘭答應跟兩位衙役去縣衙,蔣振南眉頭皺了皺,不太放心的說道,“那行,我跟着你們一塊走!”
兩個衙役面面相觑了一下,立即有些爲難了一下,“這……”畢竟,他們家大少隻吩咐他們請林月蘭一個過去,現在多帶一個人回去,也不知道他們家大人會不會發火。
不過,又想到之前他們家大公子的态度,似乎對着這人的身份,有所了解,而且在态度上也是恭敬。
随即,兩人都點頭道,“那好吧!”
正待四人要離開時,
“等等,”嚴管家看着面前的形勢有些不對勁,立即有些驚慌,所以,不由的阻止道,“二位差大人,明明我家小少爺失蹤,且罪魁禍首就是這人,爲何你們不是抓人,反而,對于犯人如此的客氣?”
心裏卻在暗自叫苦連天,這明明與他們當初的計劃不一樣啊。
當初他出的主意是,他家老爺找上縣令,以林月蘭種田法子誘之,然後,他們就把就把嚴小勇藏起來,給林月蘭按上一個綁架的罪名,到時縣令那邊就以綁架罪把林月蘭抓走,這樣一來,就不會有人知道,周縣令抓人的實際目的,就是她手中的種田法子,而他們嚴家與縣令協商好了,等縣令要到這種田法子後,會把這法子給嚴家。
至于林月蘭呢,隻要他們家少爺不出現在林家村,那麽,她坐牢獄就坐定了,而他們的目的,就是周縣令囚禁林月蘭。
這樣的一個計劃,真可謂一箭三雕,一是報複了林月蘭,二是得到了種田法子,三是又讨好了縣令,以後他們嚴家有縣令照料,可是在安定縣橫着走都不用怕了。
本來這樣一件極美之事,可爲何卻不是在他們計劃之中發展呢?
縣衙那邊是來了,可卻不是抓人,而是直接以很是客氣的請人方式,且是直接以正大光明因爲種田之事。
這太出乎他們的預料。
嚴管家心裏着時慌了,但是,他還是以爲這來抓人的官差給弄錯了,所以想要再提醒一次。
那兩個衙役聽到嚴管家的話,眉頭皺了皺,表示不滿了。
随即,那個高個子衙役就有些不高興的厲聲的說道,“抓什麽抓,我們并沒有接到你們的報案,怎麽可能随意抓人?再說了,你們無憑無據的空口白牙的說,這孩子綁架了你們家小少爺,我們就要抓人嗎?還有,你也不看看人家小胳膊小腿的,怎麽去綁架你們家小少爺?你們就别冤枉人了。”
嚴管家臉色一白,表情的慌張顯而易見,他張了張嘴,正待想要說什麽辯解下,那個稍微矮瘦的衙役擺了擺手,很不耐煩的說道,“行了,行了,要我們抓人,等你們找到證據再說吧!”
随即,他很是讨好的對着林月蘭笑他着道,“林姑娘,我們走。”
林月蘭卻揚起一臉笑容,對着兩位衙役說道,“兩位差大哥,我現在可以報案嗎?”
兩位衙役面上微微一愣,心頭有些發麻,他們感覺到來這林家村,真是失算啊。
不過,那個高個子衙役随即笑着道,“可以。不知林姑娘要告什麽狀,又要告誰呢?”
林月蘭小手直指嚴管家,神情似乎很是嚴肅的道,“我要告林家村嚴家嚴诽謗誣陷誣罪!”
兩位衙役聽罷,腦門瞬間有些滴汗了。
她這是在報複呢,還是在報複呢?
兩位衙役立即客氣的說道,“林姑娘,如果你狀告事實成立的話,我們可以立即把人抓回衙門!”
嚴管家聽罷,氣得瞬間跳腳,漲紅着臉惱羞成怒的指着林月蘭大聲說道,“你胡說,你胡說,根本就沒有的事,你才是誣陷!”
他根本就不知道事情怎麽會發展成這樣?
誣陷不成反被成誣陷了?
林月蘭看着嚴管家冷笑着道,“哼,嚴管家,你說我誣陷,那行,我就用證據跟你說話吧!”
随後,不等嚴管家反應,她就對兩位衙役說道,“兩位官差大哥哥,請你們跟我去一趟嚴家,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衙役兩人再次對視一眼,想了想說道,“那好,林姑娘,我們哥倆就跟着你去一趟嚴家。如果真相真的在嚴家,那我們二話不說,就把人抓走交差,但如果是真如這位所說,他們家少爺不見,與你有莫大的關系,那我兄弟倆也隻能對不起姑娘了。”他用手指着嚴管家,話鋒一轉,神情有些嚴厲的警告道。
這是說,如果嚴家小少爺真消失不見了,而人家也在大體大庭廣衆之下指認,那麽很抱歉,他們就必須秉公辦理了。
林月蘭一點都沒有慌張的點頭,應道,“好!”
聽着他們的對話,嚴管家心裏暗叫糟糕!
雖說,他們想利用嚴小勇來誣陷林月蘭,然後,讓嚴小勇去縣城的别院住一段時間,不要再出現林家人面前就是。
然而,此刻,他們還并沒有轉移嚴小勇啊!
嚴管家暗自焦急,他使個眼色,讓他身後的這些小厮奴才機靈點,先跑回嚴家報信。
不過,也确實有個機靈的小怒接受到嚴管家的眼色,他想要趁着衆人不注意,退後跑回嚴家去。
然而,他才一跨步,他發現他的腳步不能移動了。
蔣振南神情自若的收回彈黃豆子的動作,腳步也跟着他們一塊往嚴家走去。
看到那個奴才突然停下腳步不走了,氣得嚴管家露出兇狠的目光,狠狠的瞪了他幾眼,給了他一個大巴掌,随即,他想快走幾步,先行回嚴家,要把嚴小勇給藏起來。
“嚴管家,你走這麽快,是想要給我們帶路嗎?”嚴管家才剛快走幾步,林月蘭随即就笑嘻嘻的說道,“嚴管家,其實你不用帶路的,去嚴家的路,我們都知道的。”
從村頭到嚴家那條路,有多寬,有多張揚,大夥兒都看得見的。
“所以,你呀,還是好好的跟着我們一塊走吧。不然,”林月蘭話鋒一轉,說的話半真半假的,道,“大夥兒以爲你是趕着回去通風報信,然後,把人藏起來呢,你說是不是,兩位官差大哥哥。”林月蘭用着很是天真的語氣問着。
兩位衙役點頭道,“嗯。你,跟着我們一塊走!”他們指着嚴管家道。
嚴管家隻能苦着臉,跟着他們一塊到嚴家。
到了嚴家。
“爹,我要出去玩,我要出去玩,爲什麽不讓我去玩?”裏面随即那嚣張讓林家村所有村民很是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