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伸出手,試圖撫摸一下小綠。
小綠就站在他的面前不動,讓蔣振南的手伸過來。
林月蘭看似輕松在旁邊站着,但眼底的眸光卻有着深深的防備和警惕。
蔣振南的手觸摸到了小綠。
本以爲是個冰涼的藤蔓,可卻出乎蔣振南的預料,是根暖暖有溫度的藤蔓,摸着與小綠的聲音相符的是,那嬰兒般肌膚觸感。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小綠是個會說會跳的孩子一樣,刹時間觸摸到這樣溫度的樹條,肯定會讓人感覺詭異和驚懼。
蔣振南的指尖輕輕觸了一下左邊的綠葉,小綠就抖了抖這片綠葉,伸展開來,放在他的手心上,說道,“面具大叔,您好!”
蔣振南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但是,換作是現代人,肯定很清楚這樣的意義,那就是——跟人握手!
蔣振南也同樣再回了一句,“小綠,你好!”
然後,小綠迅速從蔣振南的手心裏抽出綠葉,然後,又跳躍起來,飛回到了林月蘭的手腕上,迅速卷成翡翠手镯。
蔣振南一陣愕然。
不知小綠這是何意。
林月蘭輕撫着小綠,笑着道,“小綠是害羞了,不好意思了哦!”
蔣振南微怔了一下,然後,面上的表情又變得有些柔和。
林月蘭說道,“面具大叔,村裏的那些流言蜚語傷害不到我,想要給我懲戒的那些人,此刻自身難保了。剩下的那些人,除了口中嚷嚷着,但是要讓他們湊到我跟前來,也隻會吓得躲起來。”
回歸正轉,林月蘭直接對着蔣振南這樣說。
蔣振南雖不知道來這山裏找林月蘭一天時間裏,林家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但他知道,林月蘭絕不是信口雌黃,胡說八道之人。
蔣振南點了點頭道,“既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随後,他的眸眼看向地上的背簍,問道,“月兒姑娘,你還差幾種草藥,要不要幫忙?”
張大夫讓月兒姑娘找齊136種藥材,這事,他們都知道。
林月蘭搖了搖頭道,“差得不多了,隻差四種,師祖說我采,必定是要我自已找,不能假手于人。面具大叔,你先在這采些蘑菇,找些獵物,明天,我拿去鎮上賣去。”
說到找蘑菇,蔣振南的臉微微僵硬了一下。
這找蘑菇這事,讓一個大男人來,有些太費神了吧。
不過,對上林月蘭似笑非笑表情,蔣振南隻能硬着頭皮道,“好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找蘑菇了。
如果換作以前,誰都不可能想到,一個堂堂的大将軍,竟然在山裏彎腰找蘑菇呢。
兩人在山裏,林月蘭很是認真的找着草藥,蔣振南的身邊跟着小白,同樣很是認真的找着蘑菇,偶爾看到野雞野兔什麽的,就順手打回來。
半天時間,林月蘭拿着手中的一顆帶着紫色苞花,三片長形綠葉的草,展開了愉悅的笑容說道,“終于找齊了!”
原來,這是她找到了最後一種草藥。
“小綠,走,我們回家去!”背上背簍,她就立馬吹了一個口哨。
然後,就背着背簍很是愉快沿着綠蔭小路往回走。
走了大概半刻鍾頭,前面一個穿着黑色衣袍的高大男人和一隻威風凜凜的大白虎,在陽光透過小縫飛躍到他們的身上明媚的跳動,絢爛明朗,在那等着。
蔣振南手中提着用藤條綁着四五隻野雞,及五六隻野兔,另一隻手提着一隻黑色的布袋,毫無疑問這隻布袋裏裝着蘑菇。
等林月蘭到了跟前之後,蔣振南立即接過林月蘭背上的背簍,然後拿着自已背上。
林月蘭兩手一下子變得空空了。
小白走到林月蘭跟前,然後伸出兩前腿半跪在她的面前,林月蘭輕輕坐了上去,小白慢慢起來。
然後,畫面就變成了,前面的一少女輕松騎着一隻白虎,後面一個高大帶着面具的男人背着一隻小背簍,一隻手提着野物,一隻拿着布袋,不緊不慢的跟在大白虎的後面。
回到村裏,路上的村民一看到威風凜凜的大白虎,大白虎背上還馱着一個看似天真爛漫實質卻堪比惡魔還可怕的少女,立馬躲去一邊,等他們過去了之後,才敢出來對着遠去的人影點點滴滴。
“這個蘭丫頭,小小年紀還真不要臉,幾天幾夜不回家,一回家,後面卻跟着一個大男人,說他們之間沒事,誰信啊。”林沖家的婆娘,也就是二狗子他娘對着遠去的林月蘭很是輕蔑。
她這是嫉恨,兩個多月以前,林月蘭吓唬她家狗子之事。
“哎,不說是這蘭丫頭是個克夫克親命,誰與她走得近一點,誰就會出事?可是,我看着這丫頭與那幾個男人都走得這麽近,怎麽就沒事啊?”林二毛婆娘有些狐疑的道。
“呸!誰說沒事的。你沒看到前段時間,那幾個男人剛進村時,身上的衣服,這一破一塊,那裏爛一出,身上還血迹斑斑的,面色蒼白,走路還一瘸一拐的,說不定就是這死丫頭給克的?”這想象力還真是豐富啊。
“嗯,你說的也是有道理。”有人附和着,一會他又想到了一些事,道,“之前,這丫頭沒在村裏,不是說她與她家裏的幾個男人有暧昧關系嗎?現在七爺腰椎斷了,要卧床讓人照顧,那麽前兩天說要給傷風敗俗的蘭丫頭給一些懲戒,現在是怎麽弄啊?”
這人一說,其他人都有些沉默了。
對于林月蘭,他們心裏現在始終是忌諱的,除了她本身克夫克親命之外,更重要的則是,她那些恐怖可怕的神力和能力。
他們怕得始終是,萬一他們哪一天對着林月蘭不滿了,說錯話了,那死丫頭真的說要一拳打死了他們,可怎麽辦啊。
簡而言之,那就是他們害怕的則是,他們性命捏在了林月蘭的手中。
因此,他們想要的當然是除去這個威脅。
可是,他們知道這個希望很是渺然,所以,他們又想通過另一途徑,來告訴林月蘭,她既然生活在林家村,那麽就必定要對林家村服管。就像小人被大人管一樣的性質。
因而,這個孩子捕風捉影的犯了錯了,就必須被大人教育懲戒。
而林月蘭和蔣振南他們之間的關系就是一個契機。
然而,很遺憾!
當林家村大家長的人——林七爺已經無能爲力。
剩下有資格的人,也就隻有裏正林亦爲,可裏正的态度明着擺在那,他就似乎對林月蘭放任不管。
至于其他人,根本就沒有任何資格來管林月蘭的閑事。
因爲他們害怕遭來林月蘭的報複。
這就事實!
這就是現實!
林沖婆娘大聲嚷嚷的說道,“這死丫頭與這麽多男人暧昧不清,在村子裏做出這傷風敗俗之事,必定要給大夥兒一個交代不是?難道大夥兒眼睜睜的看着一顆老鼠屎毀了這整個林家村這一鍋粥嗎?”
“林沖家的,”有個年經比林沖婆娘更大年紀的婦人反問道,“那你說,要怎麽樣的交代?或者說你到那丫頭跟前去,跟她說,不要做出這麽傷風敗俗之事?你有這個膽子嗎?”
林沖婆娘立即不吭聲了。
那個比魔鬼還可怕孩子,她可不敢上前。
“難道就真拿那死丫頭沒有辦法了嗎?”貓兒他娘小聲的問道。
一緻沉默!
“要不我們找個道士來吧?”貓兒他娘再弱弱的小聲的建議道。
“找道士來做什麽?”那個年紀大的婦人,也就是林老六的媳婦劉冬梅很是疑惑的道。
“看看能不能把那丫頭的神力收回去啊?”貓兒他娘弱弱的說道。
不會叫的狗,才是真的是會咬人的狗。
看着貓兒他娘瘦瘦弱弱的,說話也是柔弱細聲細氣,可沒有想到她的心卻是這麽狠毒的。
貓兒他娘爲何會想到這樣的主意?
主要也是心裏有鬼,十分的害怕。
因爲當初參與踢打林月蘭的一夥人當中,她家的貓兒也有一份。
因此,她就害怕當有一天,林月蘭想起來對于他們這些人報複,那麽她家的貓兒也肯定逃脫不了。
與其每天戰戰兢兢的等待害怕,還不如想個轍,自已搶先處理了那個威脅去。
在她的認爲當中,林月蘭這個死而複生之人,實質就是個妖孽。
妖孽就得找道士收。
因此,她現在才會小心的提出這個的一個惡毒的建議。
她的話一落下,其他人都沉默了。
劉冬梅犀利點出道,“哼,那丫頭的神力和能力,可是閻王爺恩賜的,你以爲找個道士就能輕松收掉那丫頭的這些東西?”
貓兒他娘又說道,“可是,那東西真的就是閻王爺給恩賜的嗎?”
“劉三秀,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林沖婆娘立即有些激動的問道,“那丫頭明明證明了她是從閻王殿回來的啊?”
貓兒他娘有些畏懼害怕的說道,“我……我聽說有一種妖孽,專門會抓人魂魄,還會控制鬼魂。所以,我想蘭丫頭是……”
“所以,你的意思還是妖孽附身,而她之前證明見過大毛他爹之類的話,都是因爲妖孽控制了大毛他爹的鬼魂?”
貓兒他娘不吭聲了。
其他人也似乎進一步沉默和深思去了。
對于村裏的人的一言一行,林月蘭知道嗎?
她當然知道了。
這的每一個草都能給她傳遞信息,她還何不知道的呢?
林月蘭坐在大白虎背上,輕撫了一下小綠,嘴角勾起一種諷刺弧度,冷笑的道,“劉三秀?大貓的娘嗎?呵呵,想要對付我,真是不自量力!我倒要看看你們能請出什麽樣的道士過來。”
林月蘭回到家時,已經快天黑了。
郭兵他們已經回到家,老遠看到一個少女騎在威風凜凜的大白虎身上,之前幾天的擔憂,立即撒去。
他擡起手,給他們招了招說道,“小白,幾天沒見,你怎麽又胖了?”
郭兵似乎就跟小白幹上了。
每一次小白見到了郭兵,就要對他投去一個鄙視的眼神,而被打擊慣了的郭兵,在重振旗鼓之後,就馬轉移政策,也開始給小白打擊了。
比如說它的白毛不夠白,說它不夠高壯,等等。
小白一聽到這話,馱着林月蘭的腳步明顯加快了。
它“噔噔”的來到郭兵跟前,對着他就是吼叫一聲,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然後再把林月蘭送回家去。
蔣振南在經過郭兵的時候,也同樣給了郭兵一個鄙視的眼神。
一個大男人,竟然去跟一隻老虎計較,說出去也不丢人。
郭兵摸了摸鼻梁,随後見鬼似的大叫道,“頭兒,你背的這隻背簍好小,起來好……好逗!哈哈……”
蔣振南對于郭兵的嘲笑充耳不聞。
到了院子裏,他先放下布袋,再把野雞野兔各放在雞棚裏,和兔窩裏,一看就是平常都這麽幹,最後再把受到嘲笑的小背簍放下來。
郭兵走了進來,看到林月蘭在雞舍旁邊,似乎在考慮捉拿隻雞一樣,他立即湊上前去,小心的問道,“林姑娘,今晚做什麽菜啊?”
林月蘭睨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小雞炖蘑菇!”
“小雞炖蘑菇?”郭兵光聽到菜名就想流口水了,想當初,他們可是花一兩銀子才買一朵蘑菇的。
現在他們卻能吃到雞炖蘑菇了,光想想那鮮美的滋味,就讒的流口水了。
郭兵上前拍着馬屁說道,“林姑娘,你知道嗎?你不在家的幾天裏,我們吃的可慘了,冷硬饅頭,就着白開水鹹菜,真是可難吃了。還好林姑娘,你現在回來了,我們兄弟們都有口福了。”
這還真是郭兵的真實感受。
本爲他們當兵的人吧,飯菜夥食也不是很好,饅頭開水鹹菜,這都是常吃的啊,也不見得他說有多難吃。
可是自從吃了林月蘭所做的菜之後,才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菜,真正的美味——色、香、味俱全。
吃了這些就會上瘾一般,再吃其他的,寡淡無味,很難下咽。
林月蘭白了郭兵一眼,對他似乎濃濃的鄙視。
郭兵者哀怨了,爲何一個兩個都對他鄙視啊?
張大夫被小十二請了過來,還沒有進院了,老遠就聞到了香味,這香味立即勾起了他的讒蟲,腳步也是越發的快了,完全看不出這是一個六十多歲步子蹒跚的老人家。
他一進院子就大喊道,“丫頭,又做了什麽好吃的?老遠聞着就流口水呢?”
這段時間,張大夫也在林月蘭家,呃,蹭吃蹭喝吧。
呃,實際上,也不是蹭吃蹭喝,徒孫給師祖做吃的,好像是天經地義之事吧。
郭兵立即上前攙扶着張大夫,說道,“張大夫,林姑娘說做什麽小雞炖蘑菇。”
這小雞是天然的小野雞,再加上野蘑菇,那可真是再美味不過。
不過,蘑菇這個詞,郭兵他們是從林月蘭口中知道的,可其他人不知道蘑菇是個啥玩意啊。
張大夫有些疑惑的道,“蘑菇?什麽是蘑菇?”
郭兵立馬拍着自已的後腦勺,然後說道,“哎呀,我都忘記張大夫不知道蘑菇這玩意。”随後立即興奮之色說道,“張大夫,我跟你說啊,這蘑菇,其實就是傘朵兒,那傘朵兒滋味,不知有多美呢。”
張大夫一聽傘朵兒,眉頭直皺,他厲聲的問道,“胡鬧!那傘朵兒都是有毒之物,就算它再美味,可以吃的嗎?”
說着,他立即起身,就要往廚房裏沖去。
郭兵眼明手快的立馬抓住氣沖沖的張大夫,立馬安撫着道,“哎,張大夫,你聽人把話說完嘛。傘朵兒是有毒,可不是所有的傘朵兒都有毒的呢。在兩個多月前,我和頭兒都吃過,你看我們到現都好端端的站在這兒嘛。”
張大夫立馬狐疑的道,“你們兩個多月以前吃過,小郭子,你說的是真的嗎?” 郭兵立即點頭,“當然是真的,是真的。我們一開始吃這些東西,還是花了一兩銀子一朵從林姑娘手中買來吃的呢。”
一說到一兩銀子一朵,郭兵滿臉的肉疼。
張大夫平靜了下來。
他立馬感興趣的說道,“小郭了,你說的是真的嗎?一兩銀子隻爲買一朵傘朵兒?”說這話時,張大夫看着郭兵的鄙視眼神,簡直就像看一個傻瓜一樣。
這傘朵兒就算再好吃,也用不着一兩銀子一朵啊,一定是他們太笨了,被蘭丫頭給騙了。
看到張大夫的眼神,郭兵簡直要哀嚎了。
又一個,又一個人鄙視他了。
怎麽一個兩個的,連隻老虎都不放過他啊。
郭兵想要鄙視回去,可是他不敢啊。
一個是他的頂頭上司,一個是他的美味可口飯碗,還有一個是飯碗的祖宗,哪一個都不是他能鄙視回去的啊,最可惡的是,唯一一隻他可以鄙視回去的,結果就是小白根本就不願意搭理他。
隻是呢,張大夫除卻是林月蘭的師祖之外,還是一個長輩,他更不能給鄙視眼神了。
郭兵頓時有些委屈了。
不過,郭兵還是把與林月蘭第一次見面,再從她手中花高價買東西的經過,跟張大夫說了。
張大夫聽過後,順着胡子,點着頭,笑眯眯的道,“哈哈,這蘭丫頭,就是古靈精怪,你們會上當也是理所當然啊!哈哈……”
郭兵朝天翻了一個白眼,胸口中了萬支箭!
下定決心道,“下次,絕不能把這麽愚蠢的事說給别人聽了。”
蔣振南在廚房幫着林月蘭燒柴火。
聞着越來越濃的香味,蔣振南的眼睛是越來越亮了。
他忍着要流出的口水,問道,“月兒姑娘,這味兒真好聞!”
之前,他們吃過蘑菇的烤串,那味兒絕對沒話說。
沒有想到,這蘑菇與野雞做在一塊,又是一道絕頂美味。
林月蘭笑着道,“這味好聞,吃起來更香呢!”
坐在院子裏等着菜的人,一個個翹首以待的盯向廚房方向,口水地都流了出來。
沒一會,這香味是越來越近了。
片刻,就看到蔣振南端着一大盆子的小雞炖蘑菇出來了。
一看到金黃又帶着些紅豔顔色,口水流得更加厲害了。
小十二早就把碗筷給準備好的,一看到菜出來了,個個拿起筷子,就開始瘋搶了。
蔣振南毫不避讓,張大夫是更加不示弱。
“好吃!真好吃!”
除去用好吃之外,還真不知道要什麽詞兒去形容了。
“哇……,這是什麽東西?”郭兵夾了一個紅通通的東西進嘴。
可一放進去嘴裏,嚼動兩下,立馬熱烈灼燒,滿臉通紅!
“啊,好辣,好辣啊!”
同樣的,小三子也夾了一個放進嘴裏,立馬大叫起來,“林姑娘,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啊,這麽的辣啊?”
林月蘭挑了挑眉,說道,“辣椒啊!”
“辣椒?!”郭兵和小三子立馬驚呼起來,“什麽是辣椒啊?”
這個朝代有辣椒,隻是不叫辣椒,而是叫青條和紅條。
但隻有不辣或者是微辣的辣椒和有些辣的辣椒,真正很辣很辣的辣椒,比如朝天椒,秦椒都沒有,哦,或者說不是沒有,而是沒有人會吃,所以商場上都不會出現。
再說這裏的辣椒,他們不是用來做調味,而是用作直接作炒菜或者是藥材,因此,真正會吃辣椒的人,還真沒有幾個。林月蘭淡淡的說道,“就是紅條啊。”
“我靠,這是紅條!”郭兵粗話爆出口,“怎麽這麽辣?而且這個又紅條又短又細,怎麽也不像紅條啊?”
林月蘭吃着不答話。
隻是整個桌子的人,都已經知道,這紅的東西不能吃。
一頓晚餐就在你搶我奪之下,愉快的結束了。
林月蘭擦了擦嘴之後,就說了一句,“小十二,明天跟我上鎮!”
之後,她就接受張大夫的醫識上檢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