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劉齊拒絕劉佳滢與她的來往,林月蘭已經鑒定了她與劉齊之間的交情。
現在劉齊能夠主動打招呼,那就代表着他已經想通了。
但是,人隻有一次機會,過期不候!
因此,她與劉齊之間的交情,隻會僅限于交易交情。
聽到林月蘭的話,小十二再一次的有些詫異。
難道林姑娘是真準備吃一頓霸王餐的啊?
不是吓唬吓唬這個店小二?
這林姑娘有時對錢方面真是兩個極端。
一是特别愛錢,猶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一個傘朵兒要一兩銀子,一隻兔子一隻野雞要三兩銀子,一下子從他們身上賺去了三四百兩銀子,當然了這錢主要是頭兒和中尉大人的,他們這些小喽羅,也隻是嘗個鮮而已,身上沒錢嘛。
二是,他也了解到了一些,她特别摳。能不出一個銅闆,她是絕對不會多出一個銅闆的,能占便宜絕不會便宜他人一分,這不,這一次就是經典。
别人請吃飯,她還得事先講條件,不出錢。
這簡直是他遇見的最不像強盜卻又出強盜事的女孩了。
三是,她有時又特别大方。
比如,她收留他們五個,對于身上身無分文的他們,來鎮上卻給他們全套制齊,衣服鞋子等等;
又比如,知道李懷生家有生病的夫人,生活用錢十分困難,她二話不說,就先把給李懷生,沒有再讨價還價。
這個孩子的一系列舉動,真是越來越讓發看不懂了。
“噗嗤!”站在劉齊旁邊的周文才聽到林月蘭的話,感覺太有趣,一下子沒有忍住就笑出了聲。
周文才笑着道,“林姑娘,請放心。這家酒樓都是劉兄的,請你一頓飯,他會好意思收你的錢?所以,林姑娘,你不用想着吃霸王餐,就可以吃免費的午餐了。”
林月蘭卻點了點頭道,“嗯,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了!”
周文才驚訝微微張大了嘴巴。
這姑娘太會打蛇上棍了,一點客氣拒絕意思都沒有,更沒有一點女孩子的矜持和害羞,這是不是太過直白了一點啊?
太過直白,太過直爽的女人,不會讨男人喜歡,她不知道嗎?
當然了,這些隻是周文才在内心裏的吐糟。
實說話,如果不是林月蘭帶着克星之名,他說不定還真對林月蘭有些感興趣,将來即使不能做來正妻,側妻名份到倒是可以給她的。
隻是周文才不知道,别說隻是他一個縣令之子側妻的名份,就是天下女人最爲尊貴的名份,隻要她不喜歡,她都嗤之以鼻,很是不屑。
周文才的自作多情,自以爲是林月蘭他們并不知道。
一行人上了三樓的包廂,之前,劉齊和周文才是二樓普通包廂裏。
這三樓是貴賓包廂,除了劉齊自已預留了一間之外,其餘的都已經被人長期包訂了。
林月蘭瞧了一眼這酒樓的規劃格局,暗自有些佩服古人的智慧和精明。
竟然這麽早一天知道按客戶的等級會規劃,大廳時吃飯的一般是普通的客人了,二樓包廂裏吃飯的,就是鎮上有些實力的,三樓就是那些有頭有臉,及外來有權有勢之人才有資格吃飯。
她今天倒是借了劉齊的福,充了一把第三類人了。
一進包廂,劉齊就作了一個手勢,客氣的說道,“林姑娘,請坐!”
本來對于林月蘭這樣無權無勢的鄉下農女,劉齊就算請她在大廳裏吃飯,就已經對她很客氣,給了她很大的面子。
隻是也不知道是劉齊真正的把林月蘭當成朋友,還是有另有其他想法,竟然直接邀請林月蘭到了三樓的包廂。
樓下的店小二看到此種情景,吓得臉色都蒼白了。
他平時雖是勢力眼,但也算是有些眼色,對于真正的有錢有勢的客人,那真是客客氣氣,對于一般人,也就是客氣一些,但對于那些明明吃不起悅來客棧飯的人,偏偏又要來吃,他有時偏偏會冷言冷語的諷刺一翻。
因此,那些鄉下人,賣了一些東西想來酒樓吃飯的人,吃了一回,不想在這無故受白眼,就不會在選擇悅來客棧。
這就是爲何悅來客棧生意有所下降的原因。
因爲店小二平時有掌櫃的撐腰,他也就不怕有人告狀,因此,作爲東家的劉齊一直沒有發現狀況。
可今天這個店小二偏偏作死,竟然在東家劉齊在的情況下,不做出這一翻惡心的行爲動作,對像還是林月蘭。
更沒有想到,這個如此樸素不起眼的孩子竟然是少東家的朋友。
看着劉齊對林月蘭如此客氣,如此優厚待遇,店小二吓得立即像掌櫃的求救。
至劉齊對于那個勢力眼店小二如何處理,林月蘭一點興趣都沒有。
隻是,此刻面對上來的一道道菜,林月蘭有些無語。
因爲,這些菜大多是那種炒熟的百色,其餘的就是那些油炸的金黃色,及烤煎的焦黃色。
還有這菜的拌味調料似乎有些太少,比如有些菜該放姜蒜的,根本就沒有放,味道聞起來一點都不美。
這就是号稱甯安鎮上的第一酒樓,菜最好吃的酒樓?
她現在倒有些明白了,當初與第一次與蔣振南他們見面時,即使她給出的價錢再貴,蔣振南他們都舍得拿錢買來吃了的原因了。
還有昨天晚上,那些菜被他們搶得不亦樂乎的情形,即使是裏正和師祖吃起來也是啧啧稱贊。
現在她是有些明白,這些菜與她做起來的,她做的菜那簡直是人間美味了啊。
因爲這兩個月她自做自吃,沒有去酒樓吃過,也沒有管别人怎麽做的菜,因此,她一直以爲他們做菜,除了沒有醬油和不會燒糖之外,也應該是與現代的調味沒有多大區别啊。
可,現實是,哪裏是沒有差别,那簡直是差别大了,好不。
就比如這道魚,連個一片姜都不放,又沒有用其他處理,現在這味道聞起來還是有小腥味在,這好吃嗎?
菜上了桌,就開始動筷子吃飯吧。
可是,劉齊看着林月蘭舉着筷子中半空中,對着桌上的菜似乎在發呆,卻又遲遲不夾菜,以爲是林月蘭沒有見過這些好菜,立即覺得有些好笑起來。
當然了,他這個笑雖沒有諷刺嘲弄的意思,卻帶着得意驕傲在裏面。
因爲,他其實就是要林月蘭看清楚,她與劉佳滢之間的身份差距。
另外,也是一種試探吧。
他想再确定一次,這林月蘭與妹妹結交,是不是因爲看上她身份的原因。
劉齊笑着道,“林姑娘,吃菜啊,幹嗎不吃?這些菜可都是酒樓裏最好菜了。”
林月蘭擡起頭,清澈又淩厲的雙眼,對上劉齊的眼睛,意味不明。
她輕歎了一聲,最終拿起筷子,夾了一道清炒白菜。
一進嘴裏,她的眉頭不由的輕皺了一起,這明顯是開水焯了之後,在鍋裏過了一下油,所以吃起來平淡無味又有些油膩。
劉齊看着林月蘭第一筷子隻是夾了一根小白菜,以爲林月蘭有些怯場不敢夾肉。
他又立即介紹一道菜,“林姑娘,請吃這道清蒸魚,這可是悅來客棧的招牌菜。因爲,這道菜,又滑又嫩,腥味又小,可以說幾乎毫無腥味,這可是其他酒樓做不來的。”
林月蘭有些無語的暗中翻了一個白眼。
她剛剛還嫌棄這道魚有腥味不好吃,現在這道菜立馬在眼前,變成悅來客棧的招牌菜,有沒有搞錯啊。
這個樣子還叫招牌菜。
小十二從跟在林月蘭身邊,是一直處在安靜的隐形人一般,除了有人出聲侮辱林月蘭,他才會站在林月蘭面前維護林月蘭,否則,他對外人是絕對不會說一句話的。
現在吃飯,大家都動筷子了,他當然也就跟着動筷子。
或許是隻吃了林月蘭做一次菜,他就迷上了那種美味。
因此,當他夾起一塊野兔肉進嘴吃時,臉皮一皺,有些疑惑的看向劉齊道,“這是你家酒樓裏最好吃的菜?”
劉齊有些不明所以,但卻依然點了點頭,道,“對啊,這道紅燒兔肉,做菜師傅的拿手絕活。做出來的兔肉質嫩又有韌勁嚼頭,很得客人的喜歡。”
劉齊不明小十二的身份,但是既然是跟在林月蘭身邊,他還是對他有些客氣的。
但是,接下來,劉齊的臉,一下子黑了。
小十二卻毫不客氣的又有些粗魯的說道,“放屁,這竟然是你們師傅的拿手絕活,做出來的肉就是這個樣子?簡直是沒法吃。”
聽到小十二這樣的言語,劉齊臉色黑的都能滴出墨汁來,如果不是他修養好,說不定他立刻就把人給趕了出去。
請他吃個飯,還挑三撿四,沒有感謝不說,竟然還如此粗魯評判做菜師傅,那就等于侮辱了悅來客棧的美味。
劉齊看着又夾了一筷子魚的小十二,咬牙問道,“師傅做的這種兔肉不好吃,要誰做的兔肉好吃,可以請教一下嗎?”
小十二毫無心機的說道,“當然是林姑娘做的兔肉最好吃了,哦不,她不僅做的兔肉好吃,就是弄的那青菜,那傘朵兒,那味兒簡直是好吃的直想咬了自已的舌頭。”
林月蘭聽到小十二的話,直想撫額,暗想着,她選擇帶小十二出來,是不是帶錯了。
她應該帶個少話多做事的小六子出來才對。
這不,隻要他這話一出,那麽很可能劉齊立馬就打上了這個主意。
商人嘛,總是能第一時間内看到利益之光。
果然,劉齊和周文才的雙眼立即發亮,以有些不可思議的目光瞧向林月蘭,雖說對于小十二的話有些狐疑,但相信這個男孩子是絕不會信口開河的。
劉齊底精明的眸光一閃。
他先是對着小十二很是客氣的的問道,“這位兄台,不知怎麽稱呼?”
小十二嚼着一根油炸雞腿,答道,“叫我小十二就可以。”反正從上到下,大家都是這麽叫他的。
劉齊和周文才微微有些驚訝,這是什麽名字啊。
不過,他也不去多想,而是很是好奇和興趣的說道,“這位……小十二兄台,你說林姑娘很做菜,是真的嗎?”
“那是當然。林姑娘做的菜,簡直是一絕,”小十二吧唧着雞腿,繼續炫耀似的說道,“而且林姑娘做出來的菜,不僅是美味,最主要的是那顔色是相當漂亮,就如我們昨晚上大夥兒吃的同樣一道紅燒兔肉,林姑娘那做的是紅豔透亮,讓人口水欲滴,而且那味道才是真正的叫質地嫩滑,肥而不膩,瘦而不柴,入口香溢飽滿,吃了還想再差,你在看看你們這道紅燒兔肉,顔色發白不好看不說,吃起來雖有些嚼頭,卻是幹柴劃嘴,沒有一絲口感。”
越聽小十二形容,讓周文才和劉齊反而也想口水流出,很是想吃。
他們從沒有見過,隻用油紅燒,再加一些特殊調料的菜,都能做出紅豔透亮的顔色,他們真想見識一下,真正的品嘗一下。
劉齊沒有說話,周文才有些迫不及待的對着林月蘭說道,“林姑娘,這個小十二說你很會做菜,說得我和劉兄的口水都流了出來,你看看可否做一次,讓我們嘗嘗鮮,如何?”
周文才的話一落下,劉齊就接着道,“林姑娘放心,那廚房什麽都有,你盡管放心使用!”
林月蘭再一次無語了。
她答應要做菜了嗎?
這麽自作主張的就給她做了決定。
不過,她因爲突然臨時決定盤下一個店鋪,再加上之前再買的大量生活用品和口糧,再加蔣振南他們的到來需要一大筆開銷,所以就把之前蔣振南他們的錢,賣老虎的錢,以及從王八皮他們四人搜刮上來的錢,都用得差不多了。
沒有錢,她就無法再買地種田蓋房子,她總得要想辦法先弄一些錢了。
她也不可能再靠着賣一隻大老虎,突然得來這麽一大筆錢不是。
大拗山裏也沒有幾隻老虎,也就小白和一隻雌性老虎,她不可能那隻雌性打來賣了,也更不可能把小白打了賣了,所以,這賣老虎主意是萬萬要不得了,除非去另的大山裏。
這林月蘭又沒有這樣的打算。
至其他獵物,就算打來再多,也沒有賣一隻老虎多,除非是特别稀有,又很有藥物價值的動物。
可這些動物有靈性,林月蘭也是萬萬不會打來賣的。
當然了,這與小綠能與萬物溝通有關了。
總之,就是除非賣藥材,除非有必要打獵物,否則,林月蘭是絕不會再打任何一隻有靈性的動物。
隻是這藥材,她現在也拿不出來賣,因爲,都在她的空間裏培養着呢。
所以,現在途徑,也就隻有……
與其早晚都得賣,還不如早賣得了。
林月蘭放下筷子,笑着淡淡的說道,“劉少爺,周大公子,本姑娘也就隻是會做些平淡的家常菜而已,如果二位看得起,那麽本姑娘也就獻一獻醜了。”
“林姑娘,說話真是太客氣,也太謙虛了。”周文才連忙打着生意場上的官腔對着林月蘭說道。“能嘗到林姑娘做菜,是我周某和劉兄的榮幸不是。”
林月蘭翻了翻白眼,對于周文才這一類裝腔作勢的人,有些無語。
之後,林月蘭就被劉齊領去了大廚房。
對于少東家的到來,這些大廚和幫廚們有些驚訝,更讓他們驚訝的則是,少東家似乎帶了一個人過來,這個人還是個小女孩子。
一衆人跟着劉齊恭敬的打完招呼之後,手上都停下了工作,不知道少東家帶着這麽個姑娘來廚房做什麽。
劉齊指着廚房裏的菜,對着林月蘭說道,“林姑娘,這些菜都在這廚房裏,你看,你要做什麽菜,我讓他們卻準備一下!”
林月蘭打量了一下這個廚房,是挺寬敞的挺大的,而食材也比較齊。
不過,看着木桶裏那些有一條鲫魚,她說道,“我就做一個魚吧!”
聽說林月蘭要做魚,劉齊差異了一把。
要知道,這魚有一股腥味,處理不好,根本就不好吃。
悅來客棧能做一道清蒸魚爲招牌菜,就是在清蒸過程中,有特殊的手法去袪腥味,但是,在煎燒過程中,卻沒有辦法除去腥味。
所以,這魚根本就不好做,要做到好吃又沒有腥味,除了特殊秘方,似乎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劉齊詫異過後,微微提醒,很是好心的建議道,“林姑娘,聽小十二兄說你做的紅燒兔肉好吃,要不就做一道紅燒兔肉,怎麽樣?這魚,畢竟不太好處理。”
林月蘭搖了搖頭,微微笑着道,“劉大少爺,我就是要做魚!”這語氣十分的堅定。
劉齊無奈。
既然如此,他也隻能讓林月蘭做出一道魚來看看喽。
作爲悅來客棧的大廚楊師傅,在知道劉齊帶着這個孩子來這做菜時,微微有些怒色。
少東家帶着一個孩子過來做菜,這不是胡鬧嗎?
這悅來客棧的廚房是誰都能随随便便進來的嗎?萬一有人不安好心把那些做菜的秘方偷了去,可怎麽辦?
隻是不等楊師傅抗議,他就聽到了什麽?
他聽到這個才十來歲的孩子,竟然要做魚?
這魚是這麽好做的嗎?真是笑話。
于是楊師傅立即怒道,“少東家,這裏大廚房,閑雜等人免入。你這帶着一個孩子過來,不是在耽誤大家做事嗎?出去,出去,大夥兒都忙着呢?”
楊師傅是悅來客棧的大廚,這幾年悅來客棧生意的逐漸做大,與他做菜有很大的關系,即使是劉齊這個少東家都要對他客客氣氣的,很是尊重。
隻是這人有些脾氣不好,易暴怒,愛發脾氣,尤其是打擾他做菜,管你是誰,他都會大吼出去。
劉齊看着有些怒色的楊師傅,滿上前有些讨好說道,“楊師傅,你消消氣。我帶林姑娘來,隻是來借借廚房,林姑娘做的菜可好吃了,本少爺想嘗一嘗。”
楊師傅雖說脾氣不好,但同樣有一個優點,就對于做菜研究菜系别執着。
如果劉齊帶着一些上了年紀的人過來,說這人做菜特别好吃,楊師傅肯定會态度恭敬一些,然後,讓他把菜做出來。
但劉齊偏偏帶了一個還沒有退毛的黃毛丫頭過來,然後對他說,這人做的菜很好吃,少東家想嘗一嘗。
這是耍他嗎?
一個小丫頭做的菜在好吃,也不比上他這個做菜幾十年的老師傅吧,難道少東家就想嫌棄他做的菜不好吃了?
更讓他惱火的是,這小丫頭什麽菜不選,偏偏選一道最難做的魚,她是這是在挑釁他呢,還是在耍玩着他啊?
楊師傅看着劉齊身後小丫頭,怒氣當中帶着些諷刺和嘲弄,他道,“少東家,一個小丫頭做的菜好吃不好吃我不知道,但是,少東家,你看看她這是挑的什麽菜?挑個魚,這魚是有這麽好做的嗎?她知道怎麽去刺,又怎麽去腥味的嗎?
我做了三十多年的菜,才捉摸出來一些方法。
哼,一個丫頭會做菜是好事兒,但是,卻不知天高地厚,大言不慚,那就是高傲的妄想。”
劉齊聽着楊師傅罵林月蘭,感覺特别尴尬。
明明林月蘭是他邀請過來做菜的,結果挨罵的卻是林月蘭,這讓他有些愧疚。
但是,這魚确實不好做啊。
正待劉齊想對林月蘭道歉和提議她選别的菜時,林月蘭說話了。
林月蘭走向楊師傅,嘴角似笑非笑又看似冷笑的對着楊師傅說,“做任何事,不是看年齡和資曆,而是要看天賦。你三十年才研究出這麽一道菜,不代表别人就不可以三天做出更好的菜。”
聽到林月蘭這明顯的諷刺帶着挑釁的話,楊師傅氣得臉色發青,他怒指着林月蘭,大聲的道,“好個黃毛小丫頭。好,好,好,你做,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小丫頭到底天賦在哪,做一道什麽樣的菜出來?”
随即,他對着這些徒弟們怒吼一聲道,“還不出去,難道要留在這裏學一招嗎?”他的學一招指的是看林月蘭做菜。
說完,楊師傅怒瞪一眼林月蘭,一扯身上的白色圍裙,放在了一邊的框架上,就走出了廚房。
其他的徒弟們和一衆屬下,也維維弱弱的跟着楊師傅離開廚房。
刹時,這寬大的廚房,就留下劉齊和林月蘭。
劉齊看着淩亂的廚房,他自已都有些淩亂了。
他們走了,誰來幫林月蘭洗菜燒火啊?
但是以楊師傅那倔脾氣,他肯定是不願意讓任何人回來幫着燒火洗菜,除非林月蘭的廚藝真能打動他。
劉齊有些不好意思的對着林月蘭讪讪的笑道,“林姑娘,要不,我來幫你燒火?”
天知道,他這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怎麽知道生火。
林月蘭淡淡的看着劉齊,笑着問道,“劉大少爺,會燒火?”
這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帶着一些戲谑,使得劉齊的臉一下子紅了。
他咳嗽了兩聲,如實的道,“我不會燒火。不過,這不是能學嗎?”爲了一口吃的,他也算是蠻拼的。
林月蘭搖了搖頭道,“麻煩劉大少爺,幫我把小十二叫過來,就可以。”
小十二是肯定會燒火的。
聽着林月蘭這麽說,劉齊隻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那我去叫小十二過來,林姑姑娘随意用這些食材。”劉齊指着籮裏框裏等地兒的菜。
劉齊出去之後,林月蘭就在竈台上轉了一圈兒,想看看有些什麽調料。
因爲現在還沒有發明醬油,也沒有醋,但卻有酒,鹽,和油,不過,讓林月蘭微微詫異的是,倒有大料等等一些調料味。
在林月蘭打量竈台時,小十二迅速走了過來。
小十二一進來,分外激動的道,“林姑娘,你打算做什麽菜?有什麽需要的我幫忙的。”
在他的認識裏,林姑娘無論做什麽菜,都是十分好吃的。
林月蘭微微點頭道,“你幫忙燒個火吧!”
随後她就從桶裏撈出鲫魚,着手開始處理鲫魚了。
這鲫魚一看就是野生。
用鲫魚來做清蒸和做鲫魚湯都最好吃不過。
因此,林月蘭打算做一道鲫魚湯。
看着林月蘭的動作,小十二十分詫異,他道,“林姑娘,你是打算做魚嗎?”
他所知的,魚既不好做,也不好吃,因爲腥味太重,沒有幾個人愛吃。
小十二微微有些小失望,因爲他以爲林月蘭至少會做一道像昨天的紅燒兔肉,結果,卻是一道魚。
不過,小十二同時又懷揣着好奇之心,想要知道林月蘭這道魚又做出一個什麽樣的味道。
林月蘭撈起鲫魚,動作拿起菜刀,十分利落的破開,取了内髒之後,沖洗幹淨,放在盤子上,再灑了一些鹽,先腌制一會。
之後,就從背裏拿出姜片,沖洗幹淨,切成片,再從框籮裏找出蔥,洗淨切斷。
等小十二燒火把鐵鍋燒熱時,倒了一些油,當然了,這個時候還沒有植物油,一般都是豬油。
等油燒熱,把魚放下去,兩面微微煎一下,煎好後,就把準備好的姜片,倒了一些酒爆香。
之後加冷水大火燒開,。
水燒開前,千萬别翻動魚身。
水燒開之後,再用小火慢煮,大約煮十五分鍾,這時這清湯變成了濃香的白湯,基本上就可以起鍋了。
起鍋起,再加一些鹽和灑蔥花。
這個湯基本就做好了。
小十二在這魚湯的香味散發出來時,眼底一直散發着敬佩崇拜又不可思議的目光。
這味兒太香了。
一點都沒有魚的腥味,相反聞到的都是魚的濃香味。
毫無疑問,這肯定又是一道吃得可以吞了舌頭的美味。
在包廂裏坐不住的劉齊和周文才在魚散發着香味時,就開始擠進了廚房裏。
劉齊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盯着還蓋着鍋蓋的鍋,情緒很是激烈的道,“林姑娘,你做的什麽魚,怎麽這麽好聞,這麽香?一點都沒有以前那種魚的魚腥味,你是怎麽辦到的?”
劉齊叽裏呱啦一系列的疑問,簡直沒有讓自已喘息。
隻是,當他的目光,對上林月蘭那雙俏皮似笑非笑,似乎有某種打算的雙眸時,他眼神閃爍了一下。
他似乎忘記了,這或許是人家藏的一個秘方。
他這樣直接問出來,人家能直接大方的告訴你,才怪。
林月蘭笑着毫不掩飾自已的目的道,“劉大少爺,這可是本姑娘自已做魚的訣竅,如果想要知道,很簡單啊,拿錢來買啊!”
直接伸出手向劉齊要錢。
劉齊一看到林月蘭的動作,表情就有點讪讪的。
不是他不願意買林月蘭做魚的訣竅,相反,他十分願意買。
但是前提是,先得讓他吃完,鑒定一下不是。這不可能,貨沒有檢驗,沒有到手,就把錢先給出去了。
周文才在一旁半真半假的說道,“林姑娘,如果劉兄不買,我來買,總不會讓你吃虧的不是。”
劉齊立即詐毛了,他大聲的道,“誰說我不想買了,我隻是在考慮這到底是什麽菜而已。”
嗯,很不錯的借口。
林月蘭也拆穿他,隻是淡淡的說道,“其實,隻是個湯而已。一道鲫魚湯。”
估摸了一下時間,林月蘭就伸手打開的鍋蓋,在鍋蓋打開的瞬間,這濃濃魚香味,散發在整個空間,撲鼻而來。
“真是香!”四五十歲的楊師傅突然走了進來,很是激動的說道,“這香味聞都這麽好聞,吃起來一定很鮮美。小姑娘,你真的是做的魚嗎?”
這魚的味道聞起來,沒有一點魚腥味,這到底是怎麽辦到的?
當他看見鍋裏奶白色的濃湯時,更是震驚。
他指着鍋裏的東西,有些不可思議的道,“你……你做的是魚湯?”
比起煎炸魚,做魚湯,更是不好做。
因爲魚湯裏魚腥味最濃,一點都不好處理。
之前,他做的清蒸魚沒有多少魚腥味,那是他在無意之中不小心把發酵酸了酒,濃灑在蒸籠上的魚裏去了,之後,他就發現,弄了酸酒的魚,沒有這麽大的魚腥味。
但是,對于他們來說,酒酸了,就是變質了。
所以,除了做清蒸魚時,他在遮遮掩掩的灑點酸酒,其他地方,他不敢把酸酒拿出來。
所以,一直以來,都沒有人發現,他處理的清蒸魚,實際上是用酸酒腌制了一下的。
隻是,此刻,他很确定這道魚湯絕對沒有用酸酒處理魚腥味,但是,爲何卻聞不到一點說魚腥味呢?
魚湯起鍋。
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奶白色濃郁的湯汁裏的那條魚,看起來又細又嫩,肯定很好吃。
個個人的口水都流了下來。
楊師傅看着那道菜,咽了咽口水,對着林月蘭态度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帶着比較慈祥的面容說道,“丫頭,我可以嘗嘗你這道菜嗎?”
林月蘭看了眼楊師傅,點了點頭道,“可以呀!”
林月蘭一應下,楊師傅就迅速拿了一隻小碗和湯匙過來,倒了半小碗湯之後,楊師傅對着碗裏的湯聞了聞,驚訝的道,“我從沒有聞過這麽香的魚湯。”隻有窮困人家,吃不上肉的人,才會去河裏打些魚吃。
隻是沒有去腥味,無論怎麽做的魚,都沒有多少人喜歡吃的。
楊師傅再喝了一口湯,再驚歎道,“魚肉鮮嫩,魚湯鮮美,真是妙不可極!”
說完這一句,他很是誠懇的說道,“丫頭,我爲剛才說的話向你道歉。你做的一道菜真的是人間美味。你說的沒錯,天賦這東西真不好說。有天賦的人,在三天内,就可以想出一道美味,沒有天賦之人,三十年都可能弄不出一道好菜。唉,這就是差距,看來,我是老了哦。”
楊師傅就是這樣一個人,雖說暴脾氣,但他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既然剛剛他對林月蘭的态度不好,他就爲剛才的行爲道歉了。
林月蘭有些受寵若驚般的說道,“楊師傅,您千萬别這樣說。您是前輩,還是個做菜老師傅,我在你面前做菜,簡直是班門弄斧而已。”
楊師傅搖了搖頭道,“不,林姑娘,不管年齡多大,是不是做菜師傅,既然是我做錯的,我就必須承認。所以,我的道歉,你承擔的起。”
好吧。
林月蘭沒轍了。
隻得接受楊師傅的道歉之後,一行來才帶着剛新鮮出爐的美味進包廂了。
一進包廂,菜一入下。
這可倒好,霹霹碰碰的,丁丁當當,瓷碗瓷器之間碰撞的聲音。
“呀!這是什麽東西?”小十二嘴裏吐出一片姜,“怎麽一股辣舌頭的味道啊。”
劉齊和周文才好奇疑惑的盯着小十二面前的這片薄薄的東西。
這種東西他們見過,而且還很是熟悉,因爲偶爾風寒,他們都會喝上這個做出來的湯。
可是,這種東西爲何會在魚湯裏?
兩個再齊齊的對上林月蘭的眼睛,然後,像是個懵懂的孩子,想要一個解答。
林月蘭喝了最後一碗湯之後,用布絹擦了擦嘴,然後淡淡的說道,“就像你們想的那樣,這東西可是去腥味的關鍵!”
她根本就沒有隐瞞過姜片的存在,否則在打湯時,她就會先把姜片給撈出來,不讓人發現。
“這是真的嗎?”劉齊和周文才齊劉驚訝的問道,“如果真是這麽簡單,爲何以前人家吃魚,都沒想到呢?”
如果這東西真能去掉魚腥味,那以後做魚是不是都放這個東西,就可以了?
商人不愧是商人啊。
這麽快就會舉一反三了啊。
林月蘭立即潑了冷水過去道,“這東西是去可以去魚腥味,但是,要做好魚,還是要靠自已的手藝和技術。”
周文才聽罷,立即樂了,他笑着直接道,“所以呢,這道菜的配方,你打算怎麽賣了?”關鍵的一配方露了出來,這道菜的配方也不怎麽值錢了。
不過,他倒沒有想到林月蘭這個孩子竟然這麽愛錢,似乎目的也很明确,之前她說了,要她做菜——給錢。
現在菜是做出來了,但是,卻不值錢了。
因此,他倒想知道林月蘭倒想怎麽辦了?
林月蘭卻是對着周文才嘿嘿笑道,“呵呵,我本來就沒有打算把這道菜的配方賣給你們的。”
哈……
周文才和劉齊對視一眼,林月蘭這姑娘這是在耍他們嗎?
可看着也不像啊。
但看着她奸笑的模樣,一定有其他目的。
果然……
“這道菜我是免費送給你們的。不過嘛,”林月蘭話鋒一轉,繼續道,“我手中可是有很多做魚的配方,比如紅燒魚、炖魚、糖醋魚、剁椒魚頭,等等,這道道可是美味,比這鲫魚湯有過之無過及過及哦!”
卧靠!
這是要再一次勾出人的讒蟲來嘛。
這些做魚的方法,除了紅燒說之外,另外幾種他們聽都沒有聽過。
周文才立即興緻勃勃的問道,“林姑娘,不知道,這些魚又要怎麽樣做呢?”
他相信這些魚去腥味的方法,與做這道鲫魚湯的去腥味方法如出一轍。
然而,不同的菜,有不同的味道,就會有不同的配方和技術。
林月蘭伸出無名指,在他們面前晃了晃,說道,“我說了,這鲫魚湯和做魚去腥味的方法,我是免費贈與,但是要想吃到其他更加美味可口的魚,那就要……”林月蘭做一個要錢的手勢出來。
嘗過這道濃汁味美的鲫魚湯,再聯想到林月蘭所說的那些比之更加美味的魚,劉齊看到了濃濃的商機。
他立馬直言道,“這樣吧,林姑娘。我用一百兩買下一個配方,但是,我要買斷!”
看來實在不能小瞧古代的商人啊。
用一百兩買斷一個配方,着眼前來說,賣得人肯定賺了,但是以長期的遠景來說,這根本就不是吃虧的買賣好不好。
一旦買斷這配方,以後這種東西隻有悅來客棧有,誰想吃,就隻能到悅來客棧,這樣發展下去,這買配方的錢,至多半年就能賺回來,半年之後,他這完全是百分百的純利潤了。
因此,林月蘭搖了搖頭,道,“我不會賣斷的!”
劉齊立馬臉色變了變,他直接問道,“那你想要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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