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等他一轉頭過來,卻是愣住了,因爲原本大廳正中心處那受人朝拜的祭台上自己起身的沙發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雕塑。
這個雕塑背面對着唐琅,唐琅認得,這是之前他在那一片黑暗中所看到的那個,隻是它爲何現在又出現在這裏了?
還有,這個雕塑的正面到底長啥樣?
帶着這樣的心情,唐琅謹慎地向前踏了兩步,發現并沒有什麽動靜,這才放心了一點,多走了幾步,再次來到了這祭台上面。
不過唐琅發現明明自己和剛剛的角度是不一樣的,但爲什麽自己面對的還是這個雕塑的背面?
唐琅有些驚訝,不過也并不覺得是巧合,說不定自己出現在這裏就是因爲這個雕塑呢?
它有點神奇勁兒沒什麽問題呀?
不過一碼歸一碼,轉了一圈,唐琅還是隻能看到這個雕塑的背面,不免有些較勁,這玩意兒正面到底長啥樣?
不過唐琅卻沒有發現自己如今的狀态已經十分不對了,不僅雙眼泛起了血絲,瞳孔似乎也有些渙散了。而且還對這個雕塑極度好奇,這可不符合他以前那不喜歡惹事的性格。
唐琅終于忍不住一把手搭在了雕塑的底座上,想把它扳轉過來,不過卻發現這東西極其沉重,已經用出了全身的力氣來也沒有一絲移動的意思。
“呀!!!”
不過唐琅可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更何況此時他已經有一點陷入偏執的境地了。
肉身力量不夠,那就用魂力來增幅,用神力來增幅!
不過不論唐琅使出了多大的力量,那雕塑還是紋絲不動,渾身散發的微弱的光芒飄到周圍,似乎是在嘲笑唐琅自不量力一樣。
而唐琅還沒有發現,自從他動用起星神力後,體内的神力便開始逐漸向雕塑那方移動過去,順從得像一隻小貓咪一樣。
此時,大廳外的某處,唐白咎跪在地上,雙眼由于頭一直低垂着而直視地面,他身前是一名穿着白色衣服的老者,正負手站在房間中間,雙眼同樣一動不動地直視某個地方。
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卻隻能看到這個房間的牆壁,雖然花紋密布,上面充斥着神秘的氣息,但顯然不值得這名老者緊盯着不放。
而這名老者,正是禹燕楠的二爺爺天不屠,他此刻一直盯着這個方向自然是有緣由的,若是跳過這個空間物體上的阻攔,他看得這個方向,最終的目标卻是唐琅以及那個雕塑。
“白咎,你知錯了嗎?”
天不屠似乎終于是看夠了,緩緩開口道。
“是!屬下知錯!”
一聽到此,唐白咎身體不由顫抖了起來,他是天不屠從白咎城帶回來的,自然知道天不屠的手段,剛從神殿出來的他便徑直來到了天不屠的房間,果然,他正在等着自己。
不過等到自己來卻也隻是看了一眼自己,便轉身看向了神殿的方向,而這一個眼神,也直接讓唐白咎跪在了地上,不敢再動彈。
不過此時的天不屠的聲音中卻帶着些許寒意,讓唐白咎聽後不由全身顫抖了起來。
他自然是怕死的,當初被唐琅一擊打廢後他也不帥超沒想過自殺,可惜最後也放棄了,他不敢面對這些,不敢面對曾經的朋友,所以他搬到了白咎城的郊區,不敢面對唐琅,爲此甚至誰也不見,不敢面對自己的将來,所以每天躺在自家院子中仰天發呆。
自從遇到天不屠後,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再次光明了起來,天不屠輕松治好了他的傷,并且讓他看到了成爲強者的希望,所以他很順從的跟着天不屠離開了那個地方,并接受了天不屠的實驗,擁有了如今的一切。
其實,他當初的傷勢也不是治不好,雖然白咎城内沒有什麽辦法,武魂殿那些治療系的無數強者總有辦法的,錢也不是什麽大問題,白咎城本就是一座貿易之城。
他父母多年的積蓄本就不少,加上他幾乎是全城的“驕傲”,平常又平易近人,和城裏面許多小孩子關系都很不錯,多籌一籌,總能夠有治好的希望的,不過他每次隻要一想到自己的傷會被治好,就又會想起唐琅的那一刺,每天晚上甚至都會被吓醒。
這也是唐白咎逃避所有人的一個原因,他不願自己這懦弱的一面被别人知曉。
但來到這個新的地方後他總算是解放了自我,想着在這個地方可不會再有以前那些人了,總算能夠重新開始了。
不過唐白咎從來沒有想過,以前他也是能夠重新開始的,隻是它自己的懦弱導緻的。
然而,自從他去到神殿後的第一天,他便幾乎崩潰了,他不敢相信在這裏也圍繞着他的噩夢,當天夜晚他甚至将房間中所有的東西都摔了個遍,但也不敢在外發出任何自己的聲音。
隻是每天夜晚在睡夢中被噩夢所折磨着,不過白天他表現的還是十分正常的,好幾年過去了,他以爲這隻是一個“巧合”,巧到不可能再巧的“巧合”,他是這麽安慰自己的,不過幻象總有破滅的那一天。
也正是那一天,唐白咎發現祭拜的東西變了。從雕塑變成了一個真人,他就靜靜地躺在一個沙發上,胸口也沒有起伏,也不會發生任何一點的動靜。
唐白咎花了好久才又靜下心來,他安慰自己,沙發上的也許隻是一具屍體呢?
不過好不容易克制下去的噩夢卻再次爆發了,甚至隻要一閉眼,眼前就會浮現出當初的畫面,讓唐白咎幾近崩潰。
“唐琅。”
這兩個字幾乎是唐白咎年少以來最大的噩夢,也是他擺脫不了的噩夢,可是,爲什麽,如今自己跑到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到來的地方,成爲了一名神教徒,可爲什麽這名被自己信仰的神就是唐琅啊!
爲什麽!!!
想起這些,唐白咎顫抖的身軀上面容再一次猙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