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暮白垂眸,長長的睫『毛』在細緻如白瓷的臉上投下了淺淡的陰影。
“你真的覺得甜嗎?”
她擡眼,星海一樣的眼眸,卻如同冰川一樣,帶了寒冷的冰淩。
柳靜弦不知怎的,忽然察覺自己可能說錯了。
他給了譚暮白一個不對的答案。
“不甜嗎?”
他有些不解的反問譚暮白。
譚暮白将口中那塊硬糖用舌尖『舔』了一下。
而手指卻剝開了手上的另一塊硬糖:“甜。”
柳靜弦心中松了一口氣。
但是這口氣還沒有完全松懈下倆,譚暮白就又開了口:“不過,他跟你給我大哥的那個醒酒糖味道完全不一樣。”
柳靜弦的身體忽然僵住了。
他心中有些恐懼起來。
譚暮白也不再留情面的問他:“明明是你你給我大哥的糖,你居然連糖是什麽味道的都分辨不出來嗎?”
柳靜弦張口失聲,無從辯解。
譚暮白沉沉看着他,『逼』問:“糖不是你做的。”
柳靜弦額頭上出了虛汗:“嗯……”
“是誰做的?”譚暮白問。
柳靜弦搖搖頭:“我……我不知道……”
“那你的糖是哪裏來的?”
既然不知道是誰做的,那總能說出來是哪裏得來的吧?
“這種糖,”譚暮白舉起手指夾着的糖,道,“總不可能随便去那個超市都能買的到吧?這麽特殊的東西。”
若是普通的硬糖,那是随意哪個地方都能一買買上一大把。
可是,這種特殊配方的,『藥』品一樣的糖果,怎麽會那麽容易買到?
“這……”
“柳同學,”譚暮白不打算放過她,“如果沒有完整的備案,這種私自生産的『藥』是犯法的。”
柳靜弦知道制假造假的嚴重後果。
心中也很忐忑不安。
“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别怪學姐我不留情,直接把你送去局。”
若是前面的話聽起來還能緩和,這句話說出來,那就是直接将所有的回環餘地都給掐死了。
柳靜弦茫然低下的頭驚恐的擡了起來。
看向譚暮白的視線裏也充滿惶惶的不安。
“學姐,這『藥』不是害人的。”
“雖然不是害人的,不過不是正規『藥』品就是假『藥』,這一點,你應該也知道。”
譚暮白知道這『藥』對陸勵騰是有緩解作用的,但是『藥』物的成分現在還沒有檢測出來。
她并不能确定這『藥』是不是真的不是害人的。
而且,就算真不是害人的,也是市面上不流通的『藥』物,總要搞清楚他的源頭。
“柳靜弦,你是a醫大的學生,對于病人的生命抱有尊重珍視的心,是一個醫者必備的品質,你學醫不會連這點覺悟都沒有吧?”
倘若柳靜弦真的有這種覺悟,就會告訴她這『藥』從什麽地方來。
而依照她跟柳靜弦的接觸來看,柳靜弦并不是一個壞學生。
也不是一個沒有醫者仁心的學醫人。
“學姐……”
柳靜弦咬了咬嘴唇,知道這事情瞞不下去了,所以,猶豫了一下,最後隻能心虛的交代,“是……是一個學長給我的。”
“學長?”譚暮白一聽見柳靜弦說是學長給他的,馬上追問,“哪個學長?”
哪個學長還有這種制『藥』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