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勵南皺眉,心中擔憂更甚。
譚暮白似乎有所察覺一樣,擡頭望樓上看了一眼,一下就看見了陸勵南跟衛琴。
衛琴瞧見譚暮白發現她們母子在樓上看了,擡手給譚暮白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不要出聲。
譚暮白點點頭,表示了解。
陸勵騰扒着馬桶斷斷續續吐了有兩三分鍾,才漸漸脫力的坐在了地上。
“哥……”
譚暮白走過去攙扶陸勵騰。
陸勵騰剛吐完,覺得自己髒兮兮的,示意譚暮白不要靠近。
譚暮白卻沒有遠離,她做醫生什麽樣的病人沒有見過。
那種出了車禍的病人,渾身比這個還要髒一些,血污弄了一整身,她也不曾嫌棄過,陸勵騰這一點點嘔吐物的味道又怎麽能吓退她。
“能站起來嗎?”
譚暮白要把陸勵騰扶起來。
陸勵騰用了力氣,被譚暮白用肩膀架着,才勉強站了起來,可是頭還是暈。
“我先扶你過去坐下,哥。”
譚暮白扶着陸勵騰去客廳的沙發坐下,然後又接了一杯水給陸勵騰漱口。
陸勵騰依靠在沙發背上,平複了好一會兒,才漸漸緩和了一些。
“哥,是因爲酒喝多了所以吐嗎?”譚暮白問他,“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陸勵騰聽到譚暮白問,擡手扶住了腦袋:“頭有些暈。”
“還有嗎?”
陸勵騰搖搖頭,苦笑:“才兩罐啤酒而已,居然就讓我吐成了這個樣子,我身體差到這種程度了嗎?”
“但是血檢結果的數值都在正常範圍内,沒有任何問題。”
譚暮白也很疑『惑』,建議陸勵騰:“明天再去醫院做個全面一點的檢查吧。”
“不了,”陸勵騰雖然沒有諱疾忌醫,可是這段時間公司的事情也很忙,他隻當是普通的胃疼,所以無心去深入檢查,“我回房吃點胃『藥』就好了,不用再去檢查了。”
陸勵騰起身,要上樓回房。
可是,剛一站起來,身體就一搖晃,又坐回了沙發上。
“哥,要不要去醫院?”
譚暮白想要送陸勵騰去醫院打個點滴。
陸勵騰卻苦笑:“沒事兒,我睡一覺就好了。”
他『揉』了『揉』自己作痛的腦袋,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伸手又去自己的口袋裏面往外掏東西。
譚暮白還奇怪他是在掏什麽,所以一直看着。
沒料到,陸勵騰竟然從外套的口袋裏面掏出來幾塊包着彩虹糖紙的硬糖。
“這……”
譚暮白覺得這糖眼熟的很。
“麻煩你幫我剝開,慕白。”
陸勵騰臉剝開糖紙都有些費力了,所以幹脆把糖遞給了譚暮白。
譚暮白接過硬糖,将糖紙剝開,然後把硬糖遞給陸勵騰。
陸勵騰将硬糖送入口中,譚暮白卻看着手裏剝下來的糖紙而忽然想起了什麽時候見過這種糖。
今天在醫院裏,她遠遠看見陸勵騰離開的時候剝開過一塊糖,而且還猶豫着将本來打算扔到垃圾桶裏的糖紙給收回了口袋裏。
對!就是這種糖!
譚暮白立刻要問陸勵騰是誰送給他的糖。
然而,還沒開口問,就聽見陸勵騰自己嘀咕了一句:“奇怪,這糖的味道怎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