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經快到春天了。
可是,譚暮白回想伏家一家人,卻仍舊心中沒有一點暖意。
伏家,還在隆冬。
她出了伏家,伏冉曦将他們兩個送了一段路。
譚暮白幾經斟酌,才出口:“冉曦,你外婆的病,要送去醫院。”
伏冉曦聽到譚暮白的話,臉上先是一怔,之後就猛點頭:“好,我今晚立刻把外婆送去醫院!”
她的眼睛裏,湧起了淚意。
譚暮白經了眼,看過了之後,讓她把外婆送去醫院,那就是說,外婆的病已經到了不去醫院就不能治愈的程度了。
她不能讓外婆有事,所以,要立刻送外婆去醫院。
“你哥哥在人醫,你外婆,我安排軍醫院的人來接她吧。”
譚暮白想的周到。
伏冉曦咬了咬唇,立刻明白了譚暮白的意思,二話不說,就要給譚暮白跪下。
譚暮白眼疾手快,一把把她給扶住了:“這是做什麽?”
“譚學姐的大恩大德,我無以爲報!我下輩子給譚學姐做牛做馬!”
伏冉曦雙眼發紅,眼淚從眼睛裏不停的往下落。
譚暮白失笑:“你這是在跟我對台詞嗎?還做牛做馬?”
她緩解這沉重壓抑的氣氛,『摸』了『摸』她的頭,催她:“外婆還在家裏等你,不用送我們了,趕緊回去照顧你外婆吧。”
“謝謝譚學姐!”她還是再三感謝。
譚暮白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道:“去軍醫院的醫『藥』費住院費你都不用準備,軍醫院的教授跟我說過,有幾個免費治療的名額,你外婆這個家庭情況,是符合的,我幫你辦好。”
伏冉曦咬着下唇,眼淚豆子一樣往下落,心中已經不知道怎麽感激才好了。
譚暮白也怕了她再給自己跪下道謝,忙催着她回去了。
伏冉曦一步三回頭的往家裏走。
譚暮白跟柳靜弦看着伏冉曦消失在了遠處,才對視一眼。
“走吧,譚學姐。”
柳靜弦笑了笑,也頗有些感歎,“伏家這一家,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沒事的,都能過去的,春天快到了。”
她微笑一下,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困難是過不去的。
隻要隆冬能夠挺過去,春天就一定會到來。
柳靜弦望着譚暮白溫柔又堅毅的側顔,怔愣一會兒,也笑了一下:“是啊,學姐說的對。”
譚暮白跟柳靜弦分别後,回家就開始聯系軍醫院的領導。
并且把自己的小金庫都扒拉了出來。
陸勵南回房之後,一看到譚暮白撓着頭将所有的現金銀行卡都放在床上扒拉,就愣了一下:“你在幹嘛?”
“爲什麽我隻有這麽點錢?”
譚暮白查了每個銀行卡裏面的餘額,甚至将自己錢包裏用來坐公交車的硬币都給抖摟了出來。
可是,算來算去,都不到三萬塊。
“我都快奔三了,我還沒有三萬塊!”她痛苦的抓頭發,“我這些年忙的跟狗一樣,就隻賺了這麽點錢?”
陸勵南瞧見她這幅痛苦的滑稽樣子,忍不住走過去,笑着抱住她:“你不是還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