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媽媽才道:“闵濤胳膊肘往外拐,一心護着你,你别以爲她護着你,我跟你霍叔叔就能原諒你先斬後奏的事了!”
霍媽媽依舊沒有緩和的迹象。
霍爸爸在旁邊隻能勸:“這孩子不是都已經跟咱們說了嘛,年輕人嘛,先斬後奏,先奏後斬的,有啥區别?”
“你别插話!”
霍媽媽嫌丈夫插話,煩躁的讓他閉嘴。
霍爸爸無奈,隻能暫時閉嘴,看着自己老婆跟陸勵騰說話。
陸勵騰對昨晚的事情記住的不多。
但是那些喝了酒斷片兒的記憶力,卻仍舊能拼湊出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把霍闵濤當做了藍可盈。
跟霍闵濤一起過了一.夜,做了不應該對她做的事情。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是他認錯了人,也酒後亂性,傷害了霍闵濤。
“是我的錯,阿姨。”陸勵騰歉疚道,“是我傷害了闵濤,我願意對闵濤負責,如果闵濤不願意讓我負責,我也會用别的方法來補償她。”
“别的方法?”
霍媽媽一聽陸勵騰還打算用别的方法來表達歉意,就更生氣,“闵濤這些年的心思你是真不懂?”
陸勵騰薄唇抿直。
他知道。
隻是一直沒有回應而已。
“沒有别的方法可以補償,我們闵濤不缺錢也不缺東西,她缺的隻是一個對她好,尊重她,喜歡她,保護她,并且能夠跟她攜手一生的男人。”
陸勵騰依舊無話。
霍媽媽看着他,嚴肅道:“你今天來跟闵濤求婚,讓闵濤爸爸把闵濤嫁給你,你說你願意對闵濤負責,你知道自己說的負責是什麽意思嗎?”
陸勵騰眼睫垂着,心中明鏡一樣透徹:“我知道。”
他當然知道。
負責,并不是簡簡單單的負責。
而是以後綁在一起的兩個人的一輩子。
“你如果真的要對闵濤負責,要娶闵濤,那麽以後你就要對她好,尊重她,愛護她,跟她一起白頭偕老不離不棄的過一輩子,你能做到嗎?”
陸勵騰放在身側的手指,輕輕蜷縮了一下。
霍媽媽所說的話,明明是他早就知道的。
可是,如今問他的時候。
他卻覺得‘負責’這兩個字沉重的就像是死刑犯頭頂懸挂的巨大鍘刀。
他說了‘能做到’,那麽鍘刀就會馬上落下來。
将他以前所期望的愛情,婚姻,責任,連頭斬下,隻給他留下一具沒有頭腦的身軀齲齲獨行。
而他說‘做不到’,那麽,這個巨大的鍘刀就會一輩子懸挂在他的頭頂上,提醒他自己是個罪犯,要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彌補這一天犯下的過錯,令他痛苦愧疚悔恨不已。
霍媽媽期望陸勵騰能夠在深思熟慮之後說出‘能做到’這三個字。
然而。
陸勵騰卻并沒有這樣回答。
他在霍媽媽焦灼的凝視之下,開口答道:“我會努力。”
努力?
霍爸爸跟霍媽媽聽到這四個字,同時看着陸勵騰露出了複雜的神色。
果然,陸勵騰并不愛她的女兒。
他隻是迫于對自己犯下的錯誤要進行彌補,而願意擔下責任而已。
他是個負責的男人,是個有擔當的男人。
卻不是一個深愛他們女兒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