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祿的聲音低沉沒感情的傳出來。
“出去。”
跟在易存海身後想要趁機進病房的姜壽元還沒有看見裏面出了什麽事,就被往後退的易存海給撞了一下。
“出去吧。”
易存海對于自己太太的話言聽計從到令人發指的程度。
姜壽元隻能跟易存海一塊兒又退出病房。
易存海很自覺,不隻是聽話的退出了病房,還捎帶手把病房的房門給鎖上了。
房門一鎖。
咯噔一聲。
譚暮白蹙眉,轉頭看了看門口。
林祿一張病态的臉,皮笑肉不笑的反問:“怎麽了?單獨跟我一個病人在一起你還害怕?”
“害怕的不是我,是林女士您。”
譚暮白看自己被鎖在房間裏出不去,幹脆也不走了,而是拖了把椅子,從容的坐了下來。
林祿被說害怕,立刻沉了一張臉:“我怕你什麽?”
“我在蘇依拉這麽久,林女士應該是知道些我的經曆的,我見過死人,也摸過死人,還親手去結束過不該活着的人。”她微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旁邊站着的林易舊年,“您的女兒還年輕了些,沒經曆過什麽危險的事情,恐怕您真有危險,她也花解不了。”
林祿聽出了譚暮白話裏的危險,怒喝:“你什麽意思?!你威脅我?!”
“那倒沒有,我隻不過是說說您所謂的單獨相處是讓您的女兒留在病房裏,實際上我們三個人相處的原因而已。”
林祿被譚暮白說的臉色發黑。
林易舊年看着母親的臉色變得難看,小聲喊了一句:“媽。”
“你出去!”
林祿怒道。
林易舊年有些不放心。
躊躇猶豫,沒有立刻走。
“出去!”
林祿卻是固執的很,執意讓女兒出去。
林易舊年沒有辦法,隻能按照母親的吩咐出去。
林易舊年出去之後。
房門沒有被反鎖。
譚暮白倒也沒有馬上離開的意思,而是起身,去拉床頭櫃的抽屜。
林祿很警惕:“你幹嘛?”
“您應該準備了不止一支溫度計吧?”
譚暮白笑着,拉開抽屜。
果不其然,在抽屜裏準備了十幾隻溫度計。
譚暮白從裏面拿了一支。
就重新開始甩水銀,甩好了之後,給林祿遞過去:“您爲難我的心我已經非常清楚,不過,在爲難我的時候把自己的命也搭進去,實在不值得吧?”
林祿看着譚暮白遞過去的溫度計沒有動。
譚暮白笑了一下,将溫度計放在林祿的腿上,又繞回去,坐在椅子上,看了看自己剛才帶來的記錄本,道:“您這兩天的溫度波動有點大,這對您的身體來說是一個很不好的訊号,如果今天的溫度波動仍舊沒有維穩,那麽明天我們需要做一些必要的檢查,這些檢查會決定您的手術時間,以及您的壽命。”
林祿聽到‘壽命’兩個字的時候,手指緊握了一下。
接着,擡手拿起溫度計,自己放進了領口去測體溫。
譚暮白見到她的動作,很滿意,又低頭去翻看她的病曆本:“您回國後先是去了南城就醫,接着從南城最好的醫院轉來我院?”
林祿沒回答。
譚暮白道:“南城醫院的實力連續三年在我們A城人醫之上,您爲什麽要來人醫?”
林祿冷冷看向她:“因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