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些猜測并沒有随着柳靜弦所說的話得到解答。
因爲,柳靜弦的話被打斷了。
“勵南,慕白?”
是陸勵騰的聲音。
身爲弟弟的陸勵南聽到大哥的聲音,立刻朝着陸勵騰說話的方向看去。
遠處陸勵騰的越野車在身後已經停下,他走過來,明顯疑惑他們夫妻爲何出現在柳靜弦的身邊。
“大哥。”
陸勵南跟哥哥視線相對。
陸勵騰看了一眼柳靜弦,目光在他側臉的傷口上停留了一下,便問陸勵南:“你們在聊什麽?”
“沒什麽,我正好遇見柳學弟,他請教了我一些關于學業上的問題,”譚暮白解釋,“我說要走,他就送我到這裏了。”
陸勵騰看向柳靜弦。
柳靜弦也開口:“是,我送譚學姐出校門。”
“那你們回去吧。”
陸勵騰見柳靜弦也這麽說,就讓陸勵南先送譚暮白回去,“小丫頭正在家裏哭,看來是想媽媽了。”
“丫頭醒了?”
譚暮白一聽大哥說女兒在家裏哭了,立刻有些沉不住氣了,催促陸勵南,“我們快回去。”
陸勵南看了一眼柳靜弦,才收回視線,載着譚暮白離開。
離開的時候,兩個人目光都往後視鏡看了一眼。
後視鏡裏,伏冉曦告辭離開。
陸勵騰正跟柳靜弦在說話。
夜幕之下。
柳靜弦的臉上又貼了包紮傷口的紗布,頓時就變得讓陸勵騰覺得有了幾分陌生。
“你怎麽來了?”
柳靜弦問陸勵騰。
陸勵騰一邊陪他往宿舍走,一邊回答:“看看你的傷口怎麽樣。”
“我去處理過了,沒有大礙。”
柳靜弦說着,就看了看陸勵騰。
陸勵騰也正好轉頭,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柳靜弦不敢跟陸勵騰對視,迅速轉頭,心虛一樣,擡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因爲摸眼角的動作遮住了大半張臉。
陸勵騰也沒有再看他,而是目光看着前面,跟他淡淡道:“以後就算是有急事,也不要走那種危險的捷徑。”
“知道了。”
“捷徑跟風險并存,你永遠不知道目的地最先到,還是危險先到。”
話題忽然深奧,說的柳靜弦一愣,腳步也停了下來。
察覺到柳靜弦腳步停下,陸勵騰轉身看他。
柳靜弦抿了抿唇,指了指前面的宿舍樓:“陸先生,我到了。”
“進去吧。”
陸勵騰站定,示意柳靜弦進宿舍。
柳靜弦點點頭。
跟陸勵騰揮手告别。
陸勵騰雙手插在外套的口袋裏面,并未跟他揮手。
但是目送他進了宿舍樓。
等看他進去之後,才轉身離開。
學生宿舍樓裏。
宮明宸輕輕擡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旁邊柳靜弦将臉上貼着的紗布接下來,露出光潔的皮膚,換了一塊新的紗布上去,嘀咕着跟宮明宸說話:“陸先生今天好奇怪。”
“哪裏奇怪?”
宮明宸扶着窗口,看外面陸勵騰高大的身影漸行漸遠。
柳靜弦道:“陸先生今天告訴我,不要走危險的捷徑,說是什麽捷徑跟風險并存,永遠不知道先到目的地還是先遇到危險。”
宮明宸一聽,眼睛裏帶了笑:“他在跟你告别。”
“告别?”
柳靜弦聽不懂。
宮明宸卻望着陸勵騰離開的方向,道:“臨行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