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覺裏面放了冰,心中松了幾分。
這酒很烈,放了冰,雖然口感上會涼一點,但是也不會那麽容易醉,可以緩和一下。
“哥今天都去哪裏了?”
“他去過的地方。”陸勵騰答。
陸勵南根本不用繼續問下去,就知道哥哥的找尋毫無進展。
因爲如果有進展,哥哥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一個人喝悶酒。
“哥要找多久?”
“再找一天吧,”陸勵騰吸了一口煙,笑了笑,“就算是遇難人員失蹤了,都要找很多天的。”
“哥覺得找她三天很少嗎?”
陸勵南多少年沒見過哥哥這樣一個人喝悶酒了,覺得哥哥忽然陌生起來。
也微微有點生氣。
“在你們看來多找一分鍾都是浪費時間,都不值得,但是在我看來,多找一分鍾都會多一分希望。”
陸勵騰說的話讓陸勵南難以認同。
“哥,這個女人是個騙子,您應該已經知道了,爲什麽還要去爲她浪費精力?”
陸勵南問大哥。
陸勵騰卻笑了一下,反問:“如果現在離開的人是譚暮白呢?”
陸勵南蓦然失聲。
“如果現在被抛棄的是你呢?”
陸勵南垂下眼睛,難以想象角色互換之後,譚暮白離開而自己被抛棄的現實。
“你根本想都不敢想,對不對?”
陸勵騰臉上已經沒了笑意,隻有疲憊,他深井一樣的眼眸裏,都是令人看不清楚的晦暗情緒。
他修長的手指去抖落煙灰。
一次又一次,動作很輕,卻也十分的熟練。
陸勵南擡頭看向自己的大哥:“我不敢想是因爲慕白絕不會離開我。”
“如果她離開了呢?”
陸勵騰目光悠遠的看向窗外,“你不會從未想過有一天陪伴你的人會離去吧?”
“她不會離開我,”陸勵南堅信,“我們在蘇依拉所經曆的那些已經驗證了,我跟慕白無論經曆什麽困難,都不會被分開,除非……”
除非死亡。
他沒有把最後那兩個字說出來。
因爲,在他的腦海裏,譚暮白是不會死的。
陸勵騰看着弟弟微微顫動的眼珠,沒有去繼續說這個話題。
而是将煙一下摁滅在了煙灰缸裏,擡起頭喝下了杯子裏面的酒,對他道:“不早了,去休息吧。”
陸勵騰起身離開。
陸勵南沒有起身,仿佛在思考角色換位之後,自己應該怎麽應對哥哥所遭遇的情況。
陸勵騰拉開餐廳的推拉門,察覺到弟弟沒有起身。
側身,看向弟弟:“你不回去休息嗎?”
陸勵南看向哥哥。
陸勵騰往這弟弟看過來的視線,淡淡:“下一個雷會很響。”
陸勵南還沒思索出哥哥這話是什麽意思。
雷聲就忽的響起。
果然就跟炸在耳邊一樣,響的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陸勵騰提醒:“女人跟小孩很容易被這種雷聲驚醒。”
陸勵南這次聽了哥哥的話,馬上起身上了樓。
果然,女兒的房間跟陶陶的房間裏都起了哭聲。
衛琴跟陸中信一邊一個的早就開始哄孩子了。
陸勵南則是看了兩個孩子的房間一眼,就疾步往前,推門進了自己的卧室。
卧室裏,譚暮白一手迷糊的揉着眼睛,一手去摸索身邊的人。
正在爲那個驚雷心驚膽戰。
陸勵南的手就反握住了她的手:“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