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怎麽會在經營幾十年後,變成吃了林家的爲難絆子還來哭哭啼啼讨公道的窩囊廢。
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林祿聽了這句話,目光一暗。
旁邊的男人也在聽到此話之後,跟林祿交換了一個眼神。
他覺得有些棘手一般,正琢磨着如何應對。
然而,林祿那邊卻已經笑了:“這麽說,是來興師問罪的?”
陸勵南看着林祿:“可以這麽認爲。”
林祿笑笑:“的确是我的錯。”
林祿如此輕易就認了錯,讓旁邊的男人一愣。
仿佛不認識她了一般。
顯然如此輕易認錯的林祿很反常。
男人立刻開口喊她:“祿祿……”
林祿擡手,示意男人不要說話,轉頭,看向了旁邊還在看陸勵南的女孩:“年年。”
女孩聽到林祿的話,立刻應聲:“母親。”
她畢恭畢敬的走過來,眉眼神色之間都是對林祿足夠的尊敬。
林祿點點頭,眼神示意,讓她面對陸勵南。
雖然她未張口說話,女孩卻看着她的臉,恍然明白了什麽一樣,咬了咬唇,小鹿一樣水潤純淨的眼睛,充滿歉意的轉向陸勵南,道歉:“對不起陸先生,都是我的錯。”
陸勵南看着她,不知道她們母女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女孩深吸了一口氣,點頭解釋:“是我……”
“年年,給媽媽倒杯水。”
女孩的話沒有說完,林祿就疲憊的吩咐了一聲。
女孩點點頭,但是表情卻有些古怪。
她去拎起保溫壺倒水,倒完水之後,就猶豫着把水杯給林祿端過去:“母親。”
林祿垂眼看了下杯子裏面的水,水紋蕩漾,熱氣氤氲,一看溫度就不低。
就在陸勵南皺眉想她這是在搞什麽鬼的時候。
林祿忽然擡手,毫無征兆的,一把打翻了女孩手裏的水杯。
滾燙的熱水一下子全潑在了女孩的手腳跟身上。
“啊!”女孩被燙的瞬間後退了一步,叫聲裏滿是驚吓痛苦。
這樣突變,讓陸勵南跟坐在林祿病床邊的中年男人都爲之一驚。
中年男人在見林祿這樣故意打翻了女孩手裏的水杯之後,立刻起身,緊張的沖過去扶住了年輕女孩:“年年,你怎麽樣?”
被叫做年年的女孩已經被熱水燙的立刻起了水泡。
手背上一片觸目驚心的紅,而濕了的衣服跟打翻的水杯落在腳面上,也讓她痛苦的難以忍受。
她眼裏的淚水瞬間盈滿了整個眼眶,卻不敢在林祿的面前哭出來,隻是在男人問她怎麽樣的時候,忍着疼痛,斷續的回答:“沒……沒事……”
中年男人心疼女孩,轉頭指責林祿:“祿祿,她是你的親生女兒呀!”
林祿有些不以爲然的瞥向女孩:“做錯了事不應該接受懲罰嗎?”
女孩聽見母親的話,馬上點點頭,紅着眼睛,帶着被燙傷的痛疼,卑微溫順又聽話的跟陸勵南道歉:“對不起,是我不小心打翻水杯燙傷了譚醫生,請你原諒我,陸先生。”
她疼的手背都在抽搐,渾身顫抖。
但是,卻仍舊在道歉,并沒有立刻去治療敷藥。
仿佛陸勵南不原諒她,她就不去治療一般。
陸勵南看着這一幕,深深擰緊了眉心,吐出兩個字:“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