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祿的女兒被吓得往後退了一大步。
而譚暮白則是在受驚之後,瞪大眼睛,不解的看向了林祿。
林祿看着她被熱水燙到之後,一言不發,隻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望着自己,唇角勾了勾。
居然還笑了。
“慕白,你沒事吧?”
傅錦書比較緊張,立刻上前來查看她被燙到的地方。
譚暮白雖然被燙的身上發疼,卻一把攥住了傅錦書的手腕,冷靜道:“我沒事。”
傅錦書擰眉,看向林祿:“林女士,你這是什麽意思?”
林祿面對傅錦書的責問,淡淡道:“年紀大了,手抖,譚醫生不會跟我這個病人計較吧?”
林祿的話,讓身爲醫生的譚暮白,根本就無從追究責備。
更何況,林祿還是林家的大女兒,有身份放在這裏。
她讓自己冷靜。
深深吸了口氣,才道:“我衣服濕了,看您身體暫時也沒問題,就先離開了。”
她說完,轉頭往外走。
林祿倒是也沒有攔她。
隻有林祿的女兒,要追着她往門外走。
不過,被林祿給發現了。
林祿嚴厲不悅的問道:“年年,你要去哪兒?”
女孩被林祿喊道,一時不知道如何解釋,隻能停下腳步,支支吾吾道:“我……”
“回來。”
林祿不聽她解釋,直接喊她回來。
女孩隻能收回追随譚暮白的視線,乖乖回到林祿的病床前。
譚暮白出了病房門之後,就直接往傅錦書的辦公室走。
傅錦書的辦公室裏有洗手台。
進去之後,她擰開傅錦書辦公室的水龍頭,開始用冷水沖自己被燙到發紅的手背。
一邊沖,一邊咬緊了下唇。
“我去給你找燙傷藥膏。”
傅錦書立刻要去藥房拿燙傷藥膏。
譚暮白卻開口:“不用了。”
她眼角有些發紅,卻未有流淚的意思。
今晚這事兒很突然,也很委屈。
若是剛來醫院的小醫生,估計遇上這樣一個難纏的大爺伺候,還被燙的差點掉層皮,估計立刻就哭出來了。
但是譚暮白不一樣。
譚暮白已經在人醫很多年了。
沒有陸勵南的時候,也沒少吃窩囊氣。
再加上後來去了蘇依拉,比這更疼的傷害也遇到過。
現在這點兒事情,倒顯得沒那麽難以忍受了。
她一邊沖洗自己的手背,一邊腦子清明的理清了先前那些混亂不清的思緒,冷靜道:“這事兒不能讓陸家介入。”
傅錦書沒想到她被故意爲難傷害了之後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來,當即問道:“你都被這樣對待了,若是陸家不介入,以後豈不是更麻煩?”
譚暮白沖洗着手背,垂下眼睛,思緒清楚的跟傅錦書解釋:“這位女士今晚能這麽爲難我,就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就算是陸家出面介入,她也未必沒法應對。
所以,與其讓陸家介入,還不如我自己解決。”
“你不相信陸家?”
聽她所說,傅錦書實在擔心。
譚暮白卻垂着眼睛看着水龍頭裏流出來的冷水,淡淡道:“不是。”
“那爲什麽不讓陸家介入?”
譚暮白道:“我隻是不相信這瘋婆子有理智。”